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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条老狗想必也不会怨我心狠手辣。什么狗屁狼帅、狗将,我一个都不认识,你这条老狗不要指望这时候会有什么狗屁狼帅狗将能保全你乌敕氏一族。还有啊,你们不要再试图逃跑了,我现在已经对乌敕砦彻底完成合围,但凡有一人试图逃走,高过马鞭的男丁,也是一个活口不留。莫突顿利那条老狗跑得快,我这次是没有将他逮住,但莫突氏其他几条杂毛狗,这次却被我们捉住不少。为了防止你回去无法说服其他乌敕氏的榆木疙瘩开窍,我就送你两颗莫突家的头颅带回去当见面礼……”
徐怀直接将乌敕扈拖到一张长案后坐下,吩咐左右:“将莫突氏那几个俘将拖上来!”
扈卫很快就将七名五花大绑的莫突氏子弟带上来,强按住他们的肩膀,令他们跪在战棚的泥地上。
徐怀从怀里取出囊刀,冷笑着看向乌敕扈,说道:“乌敕族长,与你初次见面,蒙你相赠明珠,没有礼物好回,你挑两颗看得顺眼的头颅割下带走吧!”
“乌敕扈!”几名俘将不知原由,以为乌敕扈投降朔州后,要杀他们表忠心,当下一名胡族壮汉,便朝着乌敕扈咆哮大叫,“你这老狗,胆敢杀我?”
“牛二,你来给乌敕族长比个样,将这厮头颅斩下来,太过呱噪了!”徐怀指着那咆哮健汉,很是风清云淡的朝牛二挥挥手。
“好咧!”牛二一手拽住那咆哮蕃将的髡发,一手拔出腰刀架到他颈项上用力往下切去,就见那咆哮蕃将身体栽倒在地,豹目怒瞪的头颅还在牛二手里拽着。
鲜血喷涌而来,乌敕扈被溅得一脸,呆呆坐了片晌,见徐怀、徐武碛、解忠以及帐中诸多扈卫虎视眈眈的盯看过来,这一刻才真正的看明白,他乌敕氏两千族人的生死,完全掌控在居中而坐的那个年轻人手里。
解忠解下腰间佩刀,走到乌敕扈案前放下,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叫他认命。
乌敕扈怔怔看了那柄佩刀半晌,最终泄气的拿起腰刀,也不敢面对那几名莫突氏的首领,绕到其后割下两颗头颅,将腰刀奉还后,捧起两颗头颅,跪地说道:“谢徐军使相赠,乌敕氏莫敢不从。”
“乌敕族长好走,明日再见——我明天还要处决一批战囚,乌敕族长到时候帮我挑选一些手脚利落的刽子手。牛二那蠢货,割一颗人头喷得到处都是血,真不利落。”徐怀挥挥手,示意乌敕扈可以离开了。
看着两名扈卫将乌敕扈从帐中带走,解忠迟疑的问徐怀:“你们不打算将俘兵交上去?”
战场上杀就杀了,甚至在收拾战场时多杀几个俘兵,乃至有条件的放走一些,都不算什么问题,但战场都收拾好了,所俘敌兵敌将要如何处置,军中自有规矩。
一般说来,桐柏山卒所擒获的俘兵,都应该要押送到岢岚城处置,又或者由曹师雄派人过来接管,又或者曹师雄上禀到经略使府,由路司派专人过来接管。
解忠看徐怀不仅这时候直接处决掉三名蕃将,还计划明天强迫乌敕氏的族人充当刽子手,再处决一批俘兵,他还是有些琢磨不透徐怀的心思。
徐怀说道:“西山还未尽降,这些俘兵都还有用处,当然不会都押送去岚州——解爷,你到时候拿三百颗首级走,权当不知这些俘兵就是。”
这些俘兵落到曹师雄、曹师利的控制之下,待他们下定决心投向赤扈人,就随时会转换他们手里的战兵,徐怀怎么可能会将上千俘兵押送去岚州?
“那我就不客气了!”解忠拱手谢道。
大越主要还是计首授功,解忠率六百兵卒增援朔州,能分到手三百首级功,已经可以说相当恐怖了。
即便大越对武将的提拔控制极严,但赏银还算慷慨。
从这点也可以说乌敕扈刚才太不识抬举了,他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将乌敕氏的成年男丁头颅都砍下来去换首级赏,哪里需要冒风险去贪那十几颗珍珠?
受降
次日一早,徐怀与徐武碛、徐武坤、潘成虎、郭君判及解忠等人登去塬上,走进寨门洞开的乌敕砦。
唐青已早一步率三百多甲卒进驻乌敕砦。
解忠以为大胜之后,军纪难免会有所松懈,但走进乌敕砦,却见桐柏山卒秩序井然的控制寨门、族祠等主要建筑,衣甲整饬的等着他们过来——乌敕氏六百多男丁此时都背缚双手,跪在族祠前的空场地等着受降。
徐怀却没有急着走入乌敕砦,则是停留在砦门前左右打量。
乌敕砦占地百余亩,不算多大,但夯土筑成两丈高厚的砦墙高踞塬顶,四面陡峭崖坡,除了一条盘山小径直通砦门,可谓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险。
乌敕氏控扼朔州暗通岚谷的峡道,坐享地利,获利颇丰,这从乌敕砦的建造便能窥得一二——从砦门进去,铺石大道两侧是两座青石铺底的水塘,可见乌敕氏前人在塬顶修建大砦,认真考虑过塬上取水困难的问题。
说到底还是乌敕氏太轻视朔州兵马打击西山蕃胡的决心了,在桐柏山卒围攻过来之时,没有想着将族人、牲口往西山腹地转移,竟然都收到大砦之中,以为桐柏山卒在大砦前丢盔弃甲、损失百余人手就会狼狈而去。
乌敕氏以为最多他们只会被包围十天半个月,以致塬上水塘的存水,早期就被成千上万拉进砦子里的牲口迅速消耗一空。
乌敕氏作为山胡人,族人虽然主要以牧养牛羊驼马为生,但看砦中建筑,汉化程度还是比较深——当然,与徐怀在当世所见到的任何一处庄寨一样,砦中建筑也是泾渭分明。
贫民居住的都是草房土屋。
这段时间转移到塬上的牲口也都挤在贫民区狭窄的街巷屋舍里,到处都是溺便,腥臭不堪。
却是地势最高的东北角则是与乌敕氏族祠连成一片的都是青砖黛瓦砌就的精致宅院,此时还保持足够的整洁。
要不是四周塬峁黄土茫茫,单看这片宅院,还以为已归桐柏山里。
乌敕氏六百多男丁,不分老少都背缚双手跪在族祠前的空旷场地上,两边的巷道里挤满被缺水折磨得没有人形的妇孺,被拒马与手持刀弓的甲卒挡住,或惊惶或麻木的朝族祠前看过来,等待命运的审判。
在草原上,投降后被诛灭全族、男女老少一个都不放过的事,史不绝书。
在最终的命运降临前,所谓的承诺比屁还要轻,何况徐怀并没有许以承诺。
在族祠前,乌敕扈不仅他背缚双手,乌敕氏的其他首领及子孙辈以及家中数十女眷都同样背缚双手跪伏在地上。
虽然徐怀并没有勒令女眷也要捆绑投降,但乌敕扈更担忧不将女眷集中捆绑起来,有可能先被那些莽撞的大头兵给糟蹋了。
收缴的刀弓铠甲,在广场前也堆积如山。
徐怀走到族祠前,沉默的看了一会儿,才沉声说道:
“乌敕扈,你抬起来头看着我。乌敕一族坐享西山地利,砦中广厦豪宅、如花美眷还不能满足你的贪心,你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却为何三番数次挑衅朔州?”
“乌敕扈受莫突顿利挑唆,以为朔州软弱可欺,却不识徐军侯威名,罪该万死。”乌敕扈磕头道。
徐怀盯住乌敕扈,厉声喝斥道:“乌敕扈,你等当然死不足惜,但你看看你身旁的乌敕族人,一个个面黄肌瘦,平日里想必也是衣不蔽体、食不裹腹,你等怎么就忍心骗他们拿脑袋别在腰上帮你拼死拼活?即便我徐怀无能,叫你们打下朔州,他们又能得到什么好处?除了放纵数日奸杀劫掠外,从此之后能住上广厦豪院、能坐拥如花美眷,从此之后妻儿父母能衣食无忧?他们拼死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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