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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对个股的精准预判闻名,被粉丝们奉为x神,专栏文章不多,但每一篇都有专业标识,底下还有许多从业者猜测博主是否是掌握内幕的内部人士。
莫虞好奇于这是何方神圣,点了关注。
重生带回的信息差能建立的优势非同小可,小到彩票号码,大到黑天鹅事件,如果记忆力足够好加上充分利用,别说积累巨额财富,影响世界都不在话下。
莫虞翻到xg最新的文章,想通过自己那些尚未发生的记忆验证他的观点是否准确。
可当她试图调取运用关于那十年的记忆时,大脑里属于海马区的那部分骤然刺痛,原本清晰的印象像隔了一层磨砂玻璃。
莫虞懵然一下,轻轻捂住额头。
2017年发生过什么?
这一年她迈入文理分科的高二,父母刚刚把她列为信托基金的唯一受益人,她成绩拔尖早早进入保送预备役名单,拒绝了家族安排的未婚夫,骄傲地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内。
方舟也还没有来到她家,她是家中唯一的孩子……
莫虞深吸一口气,越是回忆细节,太阳穴突突的酸胀感越明显。
似有某根弦紧绷到极致,伴随一阵耳鸣,倏然断裂。
前世的一幕幕在眼前走马观花地逐渐模糊……
怎么回事?!
为什么……想不起来了……
莫虞面色煞白,试图从脑海里下潜得更深一点,却是徒劳。
像是有什么屏障阻止她进一步窥伺那些重要的细枝末节,而仅允许她漂浮在记忆之海的表层,感受那些朦胧影像带来的强烈憎恨与绝望。
“莫虞?喂,你怎么了?”
莫岚转头看见莫虞白得像鬼的脸色,抓住她半边肩膀晃了晃。
“我没事。”
莫虞拂掉他的手,沉浸的情绪一时难以抽离,她眼中蕴着浓烈的情绪:
“阿岚,你会怎么报复一个人?有深仇大恨那种?”
莫岚愣了愣,不知她怎么忽然提起这个。
习惯了和莫虞信口开河地扯淡,他随口答道:“看是什么人了。要是亲人,就摧毁他在意的,要是恋人,就睡了再抛弃。
莫虞皱眉嫌弃:“你想报复的都是亲人和恋人?坏到骨子里了。”
莫岚朗声大笑:“姐,我可是咱们家最小的坏种,一脉相承那种。何况我比你还小半岁,你指望我还能有什么别的人?”
“什么别的人?”
话音方落,屋外进来一道西服翩翩的人影。
莫虞和莫岚都转头望去。
来人身形瘦高,气质儒雅,正是今天的新郎官莫启,从前厅结束了仪式过来招待客人:
“不是没几天就要分班考了?高二的分班是不是还挺重要的,你们两还在这玩呢。”
“谁在乎那玩意?我可不想再被老爸塞进什么实验班,学得我头大,反正家里也不缺钱,混混日子得了。”
莫岚话是这么说,莫虞却清楚内情。
莫家素来看重的是孩子的实际能力,祖父没有读过大学,一定程度上也轻视专业教育,早早就把儿子扔进企业从基层摸爬滚打。
因此大伯本人文化不高,对学历看得也轻,季惠清楚这点,更重要的是,她也担心丈夫病势岌岌可危随时撒手西去,于是希望唯一的儿子莫岚能早点进公司。
先有个一官半职,文凭可以以后再办。
莫启闻言,面容忧虑地微微叹气:“爸是为了你好,阿岚你也不小了,不能每天光混日子。不多学些知识,将来怎么帮衬父亲呢?”
莫岚眼神嘲弄,勾着一边嘴角冷眼看莫启在人前表演兄友弟恭。
莫启还在语重心长:“正好我前阵子认识一个你们学校的同学,我看他为人稳重,成绩又好,不如让他跟着你,看能不能让你在学习上也开开窍……”
莫启说完,让身后的人站到前面来。
莫虞脑子里还混混沌沌地,漫不经心地瞥过去,恰好对上一双如漆点墨的眼。
四目相对,她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几个小时前狭窄幽暗的洗手间内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两人都僵硬了一下,莫虞最先反应过来,俏皮地冲他挥挥手:“嗨,方舟同学,又见面了。”
方舟冷淡地回应了她的视线。
莫启觉出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讶然问道:“你们认识?”
方舟和莫虞都还没做声,莫岚先一步回答了,话音像咬出来的,怎么听都有股怪腔怪调:“方舟同学在我们学校是大名人,常年谦和也是个例子。
妥妥开挂的大男主剧本,但她对他可能接触到的圈子一无所知。
以及……她还想知道。
莫虞看向窗外,一百五十米的高空视野无阻,玻璃倒影,愈显这方只有两个人的长条餐桌烛光寂寥。
“你的母亲……生活得怎么样?”莫虞始终不明白,她为什么抛弃她。
“还好,父亲执意带我来峯池生活,她留在了庞山镇上,除了有些基础疾病,还算过得清闲。”
“你和你父亲感情很好?”
“没有。”方舟面前的餐盘食物丰盛而温暖,他缓缓下咽:“只是义务关系。”
莫虞不悦地笑了下,勺子碰在碗里响声清脆:“打骂妻子,沉迷赌博,把自己的孩子当成奇货可居,那种人也能称为父亲吗?”
方舟没有回答。
莫虞静了静,明白他的不言之意。不是每个人都能和她一样不为父母所累。
况且也算是她顶替了他原本顺遂的人生。
方舟坐在对面注视着她,似是有所不解她的反应。
莫虞以为经历过一辈子,她已经能做到绝不同情方舟的遭遇,也绝不回望不曾存在的亲情。
她叹了口气:“我给你的钱,你不能给他一分。”
“嗯。”提到父亲,方舟情绪不高,没提他原本也只供给父亲必要的生活费。
莫虞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他:“也不要困于外物消沉堕落,你以后会有很开阔的人生。”
方舟抬眼,莫虞坐在他对面,眼睛里不是同情,而是动人的真挚,好像她曾经预见自己所描述的未来。
他细看时,隔着光影,她眼里似乎还有某种难以名状的难过。
次日清早,莫虞接到了在国外开会的莫父的电话。
莫父留洋归来,博士学位读了两个,却还是重男轻女。先进的管理理论和腐朽的传统观念在他这里自成体系。
对她这个女儿,他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当做接班人培养,后来不过是年岁渐老,仍旧生不出儿子的无奈选择。
莫虞一年难得见上莫父一面,平日反是通话比较勤。
她汇报完今天莫启跟莫岚的动向,转达季惠的意思道:“季阿姨想让小岚进公司。”
莫父抽了口烟,沉吟道:“我知道,这事我会安排,让你送过去的东西,你大伯收到了吗?”
“交到季阿姨手上了。”
“嗯,做得不错,听说你在学校表现也好,爸爸上回答应送你一份小礼物,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礼物啊……大伯给莫启的新婚礼物是洗干净的资产,公司的股权,莫岚得到的则是进公司的机会。
而莫虞能要什么呢?
她久久地沉默,莫父刚谈完单子心情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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