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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代之,我也不差机会混个脸熟好得到个什么好处。
这对我来说,无异于是一个良机。
只要我能找到那最关键的切入点。
又过了几天,所幸功夫不负有心人,我前脚刚自作主张地去机场接到了被保镖们簇拥着的少爷,后脚,我便和他一同遭到了前所未有的袭击。
而我要等的时机,这不就来了吗?
我的胳膊被子弹打伤了。
同养尊处优的少爷一起躲在保镖们的庇护之下,周遭枪林弹雨,有一枪不偏不倚地还是打在了我的身上。
但当一切都结束后,我身上的血难免溅到了少爷的身上,这导致了我处心积虑的伤口不但没能得到对方的赏识,反而成了他对我反感的理由。
暴乱解决,好不容易被护送到家,一推开房门,屋内人满为患,而一见到父亲,刚经历过一场暴动的少爷便再也憋不住委屈,直直地如雏燕般,扑了那个男人一个满怀。
男人自然心疼得紧,也顾不上往日树立的威严,抱着自己的小儿子连连安慰时,眉眼都是令人动容的怜惜。
真是好一副父慈子孝的画面
只是在场不乏我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也不缺各个装模作样、关心备至的姨太太们。
他们或嫉或恨,或不甘又或思量着什么;
而我这个只能平静捂着自己手臂伤口站在一旁的边缘角色,才是最让人觉得毫无存在感的可笑小丑。
很快,有手下向我父亲禀报了这场事故的过程与伤亡人数,也顺便在我的利用下提到了我替他心肝受伤的事情,所以他难得破天荒地朝我看了一眼。
只可惜我从那一眼里没有看到任何身为一个父亲应该有的,焦急或心疼的情绪,明明这人不久前才丝毫不吝啬地展示给他最疼爱的小儿子。
而他对我,似乎只是一种很理性的审视。
就像最精明的商人在得知亏损情况后心中所估量之下而得出的考虑,直接而又利益最大化的——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
如同当头一棒般,在那一刻,我整个后背都是凉的。
我不敢再去回想那眼里一闪而过的某种神色。
因为我怕在对方心目中,我甚至连那一些被尽心培养起来却在这次事故中牺牲掉的保镖还不如。
虽然我自认卑劣下贱,但好歹骨子里还流着他的血,可到头来,在我名义上亲生父亲的眼里,就连没有说过一句话的陌生人都能比我更重要
“我好像没指派过你去机场吧?”
安抚好受惊的儿子,父亲的目光再一次冷冷地移向我,也顺便牵动了周遭所有等着看好戏的人。
我故作镇定,只好小声道,“我怕弟小少爷不知道怎么来,就想去接他。”
可父亲听到这情绪愈发不耐,“那你就是这么接的?”
这明摆着是想把事故的锅扣我头上。
但说句实实在在的良心话,这发生的一切又与我何干?
我既不能预测事故的发生,又不能未卜先知地知道什么来做出解决的应对策略,更不能号召任何下属同我一起到机场保护少爷,我过去无非是个‘下人’,是个带路的仆人,而我自己也不过只是一个孩子而已,能在千钧一发的时刻用身体承受住子弹,这就已经是我最大的极限了,何必将这一切都无理由地迁怒到我的头上?
可即使如此,我也明白,在这一刻,我绝对不能反驳一星半点。
这种时候,对错不重要,前因后果更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的心肝今天受了惊,重要的是他满心的怒火无处释放,重要的是我反正是个不要脸的贱人,骂什么人、泄什么火,在场的人都不会有我这个婊子更活该的人选了。
就这样,我这个可以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未成年,成了这场事故保卫不当的罪魁祸首。
就这样,我这个名义上为了保护他心肝宝贝而受伤的人,成了今晚要跪书房挨家法的以儆效尤。
晚上。
我想如果不是他宝贝儿子睡着的话,他不会没事闲着来书房看我。
我背上的伤口很疼;
鞭痕重叠的地方血渍会从皮肉上渗出来,透过衣服,把我的整个背染得鲜红,都是他亲手打的。
即便跪得两只膝盖都麻了,我也会在那人进来以后适时地回头,然后乖巧示弱地唤着我刻意为之的“爸爸”,来显示我的听话乖顺。
男人对此置若罔闻,走到我面前抬起我下巴时,我仍旧要用尽我全身的定力,才能堪堪和那双仿佛永远都在思考我到底有什么目的的眸子勉强对视。
接着,我听见他居高临下地问我,语气像是陈述一个事实般,“拿枪自己打自己的感觉怎么样?”
一瞬间,像是什么东西从我彷徨的内心炸开,但我依然固执地想要靠演技蒙混过关。
“爸爸,你不相信我吗?”我表现出色,不敢露出丝毫马脚。
与此同时,我有自信这件事情不会被人发现。
毕竟当时机场的监控早被那群歹徒击碎,当所有人都陷入一片恐慌与枪战时,不可能会有其他人注意到我偷偷拿起身边一个死去保镖的枪后,眼疾手快地就朝自己的手臂狠心射了一枪。
只可惜我还是年纪太小,很多事情都没有经验,所以很多自认为天衣无缝的事情,在对方眼中,都只是从小到大看腻了的招数。
所以我也不会明白,在像我父亲这种早年玩枪都玩出茧子、数不清经历了多少次枪林弹雨的人面前,光是凭借看一眼伤口的程度,就能知道是近距离射击还是远程枪伤。
以至于很多时候,在这人面前,我的那些肮脏阴暗的心思,都犹如透明似的,根本无处可藏。
“要不我现在就送你去戏班子里唱戏吧?”这还是某种意义上,父亲的第一次夸我,“虽然手段稚嫩了点,但演的确实不错。”
我想,要是在这种时候,我还继续装疯卖傻的话,可能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依托着父亲仍旧抬着我下巴的手,我垂下头,像是可怜兮兮的小动物一样轻轻蹭着,又像是某种暗示,我甚至不惜伸出舌头张开嘴,一点一点地舔舐吸吮着离我最方便的大拇指。
我识相地退了一步,化狡辩于动之以情的借口,诚恳道,“爸爸,我只是想要你多在意我一点而已”
闻言,父亲打断我,“这句话,你适合同你爷爷去说,而不是我。”
就在我还没有理解透彻这句话是何意思时,上一秒我还舔着的手,下一秒就毫不留情地化作巴掌狠狠地甩在了我的脸上,瞬间将我打趴在地。
而身体的移动更是牵扯起我后背的伤口,我疼得连面庞都变得扭曲,竟还能有闲工夫去注意到下一秒突然闯到书房的某人——
“爸爸,你们在做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醒来、穿着睡衣满脸迷茫的小少爷就这么站在了书房的门口,对倒在地上狼狈不堪,满背是血的我持以嫌恶的脸色并后退了一步。
“谁让你来这的?出去!”父亲的失控与呵斥,难得显现出他在此刻被小儿子撞破自己另一面的恼羞成怒。
赶来的保镖实在不敢拦这屋子里真正的少爷,将功补过地硬拉着少爷离开后,我能感觉到父亲再次看向我的眼神,变得更加的犀利与冷漠。
不多时,他朝门外的剩余保镖不动声色地递了个眼神,即将走出书房之际,我的脑子在那一刻的运转速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
我不会看错的,我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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