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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电劈亮夜空,波涛起伏的海面上一艘漆红的轮船被风雨撕扯得摇摇晃晃。
船舱里,池守清把行李箱捆在床脚,免得里面的私人物品被撞坏,暴雨声像冷水淋在油锅上一样,煎炸着黑色的甲板,吵得人什么也听不见。
他似有若无听到有敲门的砰砰声,顿住打结的动作,回头一望,看见门上的圆形玻璃后印出的黄色黯影。
那是一盏气灯,的确有人敲门。
池守清一拉开门,风雨就扑了满脸,勉强看清来者是船员查颂。
查颂穿着黑色雨批,橡胶帽沿滴着水,脸在雨雾中模糊得很,只能看见嘴巴大开大合。
“雨太大了!”
见池守清没反应,查颂又更大声地喊:“雨!太大了!船!不好走!”
池守清这才听清楚,忙点点头示意明白。
“怕出事,不敢开快!今晚到不了!”
池守清点点头表示理解,也大声问:“明天多久能到?”
“不清楚,你先睡觉!”
船舱门重新关上,池守清拉起上衣,擦了擦脸上的雨水,走到床边坐下。这种铁架子床是焊接在地板上的,床板两侧还绑了两条皮带,睡觉时可以把腰捆住,免得半夜滚下去。
望着窗外不断打下的雨点,池守清难免要怀念岸上的安稳日子。
他本该在礼堂里接受表彰的,可现在,却被流放到了一个环境恶劣的孤岛。
东极四监,警界业内称之为“地狱岛”,因为被送进去的都是杀人如麻的重刑犯——最应该被送进“地狱”的人。
性贿赂举报一事经过数天的内部调查,因证据不足,池守清被宣判无罪。但他不再担任行动a组指挥长官,而是调往东极四监,担任典狱长,警衔升为总警司。
从警司做到高级警司,最快要四年,而从高级警司升为总警司则无期限,再往上走,要靠就不仅是能力,更需要“机缘”,多的是干到退休也升不上去的高级警司。
连升两级本是无上光荣的喜事,但池守清怎么能高兴得起来呢?没有授衔仪式,没有升职派对,甚至没人敢对他道一句恭贺。
人人都清楚这是一场有去难回的阳谋,他惹到了不该惹的大人物,这道调令不止是给他一个人的惩罚和敲打。
“到了那里,龙潭虎穴也只有你自己去闯。不过——”茶餐厅包间里,老上司的脸冷峻得如同铜像,将一杯热茶推过来,“你也不必担心,我已经打点好,自会有人照拂你的。”
几道惊雷劈下,震得人心肺猛颤,池守清看着自己倒映在窗玻璃上青白的脸,横流的雨水仿佛泪水般触目惊心,颠簸中那张脸撕扯出重叠的虚影,影子的嘴角高高扬起,像一个张狂艳冶的笑脸,摇摇晃晃,变大了,要扑出来。
池守清被颠簸摇得向前栽倒,打湿的前襟透来一团冰凉,这才反应过来,倒影里扑过来的,是自己摇晃的影子,不是魏泱的脸。
他转了个方向蜷缩在床上,脑袋半靠着床沿,伸手摸索到皮带咬在口中,手慢慢伸进自己的裤子里,用冰凉的手指狠狠掐拧着发烫的性器,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呃”修剪光滑的指甲压进马眼,那里却更加兴奋地抽动起来,溢出一小股清液。
池守清被脸埋进粗糙发硬的床单里,闭上眼睛,眼前光点浮动的黑暗逐渐与雨中闪烁的车大灯混淆,被压在车前盖上肏干的魏泱吃吃笑着,撕裂的穴道仿佛鱼嘴般湿滑,翕张着吸吮他硬痛的阴茎。
“警官,小心一点啊,射到里面的话”魏泱脸上浓妆被雨水冲得一塌糊涂,后齿咬得格格作响,红唇却保持着微笑,“我会怀上你的孩子的”
“闭嘴——”魏泱的头发被一把揪起,池守清紧盯着那张露出痛苦的脸,挺撞的频率越来越快。
“我们的孩子会很漂亮的,眼睛像我,鼻子像你”魏泱转过头,张口咬了咬池守清的鼻梁,“我要把它生下来,亲自给它喂奶,把它像你的鼻子按在我的奶头上光是想一想我就要高潮了”
“闭嘴——!”池守清暴怒地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揪翻到正面。他脑袋砰的一声砸在车前盖上,双腿没骨头似的瘫软分开。
“闭嘴——闭嘴——你闭嘴——”
池守清流着精液的性器又一次肏了进去,像要捅死他一样发疯般抽插,低吼着压倒在他的身体上。一双冰凉的手抱住池守清的头颅,慢慢环勒收紧,池守清涣散的双眼放弃地闭上,感觉到脸被掰动,捂在两团绵凉的软肉之间,暴雨声被隔绝在外。
好安静。
池守清浑浑噩噩地爬起来,船舱的摇晃比之向前平稳了许多。
他扯下挂绳上的毛巾擦干净手指,而后拧灭床头挂着的手提式气灯,躺回床上捆好皮带。
腰间的束缚让人无法自由活动,倒更辗转反侧,他抬起手表看了看夜光指针,二十一点四十分。从前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办公室讨论案情,或者在车里盯梢嫌疑人,做警察是让他最引以为豪的事,而现在这一切都被魏泱举起的那只手毁坏。
他最好是死了,否则再见,他一定会让他求死不能。
耳边忽然捕捉到一丝轻微的响动。
池守清一怔,身体已经先警觉起来,一边安静解开腰间的皮带搭扣,一边侧耳倾听。
那声响来自门的方向。
咔哒一声,门被从外面解锁了,沉重的舱门被慢慢推开,一道佝偻的黑影钻进来。
池守清虚合上眼睛,从睫毛缝隙里观察来者。
黑影蹑手蹑脚走到床前,身上的雨披不断滴落着水珠,啪嗒,啪嗒,黑影慢慢俯下身,仔细察看床上躺着的人。
对方一只手臂搭在胸前,另一手虚抓着腰间的皮带,腹部均匀起伏着,似乎睡得很沉。
黑影上半张脸隐藏在雨披兜帽的阴影里,只露出布满沟壑的下巴。他张了张嘴唇,颤抖的手指在胸前划了个十字,而后从衣襟里抽出一把雪亮的匕首,猛地朝床上扎去。
池守清瞬间跳起,腰身扭转,全力一脚踢向黑影胸口。黑影被踢飞出去,撞落了柜子上的一盒杂物,丁零当啷中爬起来,直接举起刀又扑过来。
这一刀砸在什么金属物上,反被卷住刀刃夺走了。
池守清甩掉卡在气灯金属网罩上的匕首,抄起来就朝黑影头上砸去。黑影勾下身子扑,抱住池守清的腰部把他狠狠撞倒在床。
池守清闷不吭声,抄着好几斤重的气灯,一下一下砸着黑影的背部和脑袋。
那具冰冷湿透的身体慢慢不再挣扎,池守清还停不下来的砸着,直到温热的血溅在他嘴唇上,才如梦初醒般逐渐停止下来。
他推开那具尸体,拉开半掩着的门冲了出去。
暴雨如注,湿滑的舷侧通道间,池守清跌跌撞撞向船尾跑去。不远处有明黄的灯光,站在收拾缆绳的船员发现了他,连忙提起气灯朝他快步走过来。
“出什么事了——喂——”那人大声喊着什么,声音在雨幕中却低若蚊鸣,池守清这时才回味出恐惧惊险,身子晃了晃,踉跄到围栏边才撑住。
“池警官,发生什么事了?”那人摘掉兜帽,是查颂。查颂叉着腰,滑稽地走到他面前。
池守清浑身一下松了,肌肉弥漫开酸痛:“有人闯进了我的房间——他要——”
声音戛然而止,池守清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流到下巴,那张英俊的脸霎地灰败。
“啊啊”他短促地痛呼着,手掌紧按住涌血的腹部,踉跄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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