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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若珩。

少女低下头,趴在桌面上,无声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一个失踪于二十年前的人,却似乎与她现在的生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拆出的字谜锦囊,黄皮子说出的预言,甚至于通过一本笔记找到她的兰朔……平凡生活里种种看似无关的事情,最后似乎都被若有若无的丝线牵引着,交汇到一个看不见的地方。

不过,不管兰若珩到底有什么目的,如果是冲着她来的,那就总会有露面的一天。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似乎也没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

晚餐之后专家们陆续离开,兰朔正和一个考古专家攀谈着什么,谢萦环顾四周,忽然眼睛一亮,叫道:“邢理事!”

老人回头,和蔼道:“怎么了姑娘?”

少女犹豫了一下,望向他的右手。

老人中指上戴着一枚铜戒,没什么雕饰的环形,外表看着很光滑,和托尔金笔下的那枚“至尊魔戒”差不多。

这算是非常低调的饰品,原本不该引人留意,可是在会议室里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谢萦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好像有一种很异样的熟悉感,可是她在记忆里翻翻捡捡,也想不起是什么时候看到过。

“您戴的这个戒指是什么呀?”她脱口问道,问完才觉得可能有些冒昧,又找补道:“嗯……就是,我看着觉得有点眼熟……”

邢理事很善解人意地笑了,蘸着茶杯壁上的水珠,在桌面龙飞凤舞写下一个字。

“炁”。

谢萦看了看,不认识。

“这是什么?”

“这个字念‘气’,就是‘气’的意思。”邢理事说,“姑娘以前看过《周易》没有?‘炁’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无生无灭,无始无终,所以它是一切有形之物的源头。万物从‘炁’中生发,又消亡到‘炁’中,首尾相连,构成一个完整的环。这是我们信奉的真理。”

“真理?”谢萦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这样的话,似乎一般是教徒传教时的口吻,由一个高级风水家说出来就有些奇怪。她望着那枚戒指,问道:“所以,这枚戒指代表‘炁’吗?”

邢理事不答,只哈哈大笑。“好啦,道法不传六耳,再往深里参透,也不是靠一张嘴说说就行呢,还得看机缘。”

这就是表示婉拒的意思了,谢萦想着这也许是什么不传之谜,便也不多问,只点了点头。老人又笑眯眯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姑娘真伶俐,咱们也算聊得来,你和兰总要是还有什么事儿,欢迎再来找我啊。”

整个二月就这样飞快地过去了。

那场会议之后,他们获得了很多信息,又面临着很多新的谜团——但总之是有进展的,而且一回生二回熟,兰朔大概也知道该怎么准备应对一个“界”了。谢萦一向是甩手掌柜,他在做什么新的调查,她也懒得过问,反正兰老板对于西陵峡的“界”都如此谨慎,对于这座古墓只会花更大的力气。

于是,她的生活好像很平静,也很安宁……

还算安宁吧,除了做得很过分之外。

对于热恋期的年轻情侣来说,性和衣食住行一样合情合理,必不可缺。

平时还能勉强保持规律作息,赶上休息日的时候谢萦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昏天黑地,她累得睡着了小半天,醒了的时候夕阳在台边洒下火烧一样的颜色,然后吃过晚饭他们不知道怎么就又滚到了一起。

又做过一次之后已经华灯初上,在剧烈到几乎无法自抑的高潮之后,身体短暂地陷入了贤者时间,轻飘飘的快要飞到天上的情绪却没有。

少女趴在兰朔的胸口,两条腿还懒洋洋分开,保持着骑在他身上的姿势。

这个姿势其实相当糟糕,因为阴茎刚刚拔出不久,合不拢的小穴还在一翕一张,缓慢地吐出乳白的液体,顺着她湿漉漉的大腿内侧流到男人坚硬的胯部上。

其实他傍晚刚插进去的时候也是这个姿势,但那时两人都还过于敏感,性器简单地贴合着摩擦就带来了极大的快感,没蹭上几下,她就已经湿得不需要前戏了。

在如此漫长又剧烈的操弄以后,被过度使用的小穴,就算这样紧贴在他阴茎上磨蹭,也只会带来很温吞的刺激,断断续续的,因为有时候随着自身的重量压得有点重,有时又像羽毛一样轻。

谢萦骑在他身上,用腰部慢吞吞地前后画着“8”字,在高潮的余韵里,浑身都像浸在温水里,她自己也化成了水,除了时不时低头在兰朔唇瓣上亲亲,别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不过这样的玩法显然维持不了多久,性爱间隙的绝对不应期很短,被她压着碾磨的那根阴茎很快就已经热硬如铁——兰朔抬腿轻轻颠了颠她,声音带着点暗示性质的沙哑:“坐起来……宝贝,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磨?”

谢萦立刻摇头:“今天不做了,都肿了吧?”

兰朔低头看了看:“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好玩啊!”

谢萦一脸的笑意盈盈理所当然,兰朔磨着牙翻身坐起来,抓住她的两条腿就往自己身下拖——谢萦条件反射地抓了只枕头架过去。

两人各持抱枕开启了一场枕头大战,最后兰朔凭借诡计多端的走位略胜一筹,到底把她按住了,用膝盖格开了她的两条腿——当然兰老板在床上到底还是比较讲武德的,并没真的再操她,谢萦只不过是又被揉着阴蒂达到了一次高潮。

做到这种程度,脑子里是真的什么都不剩了。谢萦坐在原地发了会儿呆,最后向后一仰,枕在了兰朔的小腹上。

兰朔好像在笑,因为紧贴着脸颊的皮肤在微微震动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按了下来,罩住她的脸。温热的手指,起初是沿着脸颊的轮廓划过,而后又移到她的鼻尖,有一下没一下轻轻捏着。

谢萦随他像撸猫一样摸自己的脸,时不时哼哼唧唧两声表达舒服或者不舒服。

他们两个每每做到最后,她基本就是这种语言退化的状态,反正这时再说什么情话她多半也是左耳进右耳出,兰朔只需要在抚摸时听着就好,而他居然还真奇迹般地理解了她这些嘤嘤呜呜的鼻音,哪个是“累了”,哪个是“可以继续”,哪个是“给我倒杯水”……

不知过了多久,被扔到一边的手机发出了一声响,谢萦随手抓过来一看,发现是兰朔的calendar上弹出了一项提醒,明天他有去大使馆的日程。

“你去大使馆干什么?”谢萦眯着眼,心道难道兰老板是终于东窗事发准备连夜潜逃了?

大概是因为刚做完,兰朔的嘴也比脑子快,脱口而出道:“开单身证明。”

“……?”

谢萦翻了个身,侧过去看他。

四目相对,她从兰朔脸上看到了他瞬间凝固的表情。

——单身证明是用来干嘛的,当然是为了办一个在法律上脱离单身的证件……而这件事,兰老板本来显然不是计划在这种场合提的,以这人的仪式感和浪漫细胞来说,他说不定都已经作为惊喜策划好了……

“哦……那好,刚才你说的话我已经忘了。”少女非常善解人意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形象地表达自己什么也没听见。

不过,除了最初的那次约会,她后来就不怎么在外过夜了。

在社会意义上这件事合情合理,不过谢萦其实没想那么多,她只是很单纯地想哥哥了。

这对兄妹形影不离地生活了太久,起初出于新鲜感不觉得怎么,但后来如果睡前看不到那张熟悉的脸,她就像突然离巢的雏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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