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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蔺阡忍把自己搁民间学过来的损招用了出来,处处往赢夙的要害上踹,但又留了几分力,免得把人踹死了。
挨了几脚后,赢夙捂着肚子蹲了下去,冲声骂道:“操了,年听雨处处算计我,你竟然也耍阴招。”真是一个被窝里睡不出来两种人!
见赢夙疼得冷汗都冒出来了,蔺阡忍收了攻势,皱眉走到他面前,蹲下:“我收着力了,不至于吧。”
蔺阡忍蹲下那一刻,赢夙忽然对着蔺阡忍的头撞了出去,用最原始的肉搏跟蔺阡忍扭打了起来:“你试试疼不疼!陛下!”
坦诚
这里不是皇宫, 没有身份的约束,也没有规矩的制约。
蔺阡忍和赢夙对彼此的称呼喊的乱七八糟,打架的方式也十分的不入流。
两人秉持着怎么尽兴怎么来、怎么阴损怎么打的原则过招, 算是彻底释放天性了。
而那些原本过来围观斗兽的人,露出一副许久未曾见过这种场景的激动模样, 扒着栏杆喊的震天响。
老板逮准时机给周边的侍从使眼色, 示意他赶快去组织押注的事。
能来消遣的人大多都有钱,纷纷开始下注, 赌双方谁会赢。
可谁也没料到, 两人竟然点到为止,以平局结束了这场互斗。
围观的人没看过瘾不说,老板也含泪把收到的押注钱如数退了回去, 一份利也没吃着。
不过这场互斗虽然以平局结束,但两人露出来的那半张脸都挂了彩,谁也没比谁好到哪里去。
离开斗兽场, 蔺阡忍登堂入室, 去了赢夙的府邸。
一进去, 他就轻车熟路的,把赢夙珍藏的百年佳酿给摸了出来。
看着蔺阡忍毫不见外的动作,赢夙终于忍不住了:“陛下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价值千金的佳酿说拿就拿, 一点也不问一下我这个主人的意见。”
蔺阡忍自顾自斟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推到赢夙面前,轻嗤一声:“少摆架子, 这酒还是我给你的, 不然你兜里那点钱能买的起这个。”
“是是是,陛下说的是。”赢夙拿起酒杯轻轻摇了一下, 便仰头喝了下去,而后他又将杯子推到蔺阡忍面前,不客气道:“辛苦陛下再帮我倒一杯。”
蔺阡忍瞧出了赢夙的不对劲,一边倒酒一边道:“我挺好奇的,到底是哪个高人把咱们指挥使大人气成这副模样,在今晚又是动手又是喝酒的。”
赢夙其实一直都很守规矩,以往找赢夙打打架,赢夙处处都让着他,从未像今日这般野蛮。
喝酒就更加不可能了,不然赢夙也不会把他当年赏下来的酒留存到今日。
赢夙拿过再度斟满了酒的酒杯,一饮而尽,冷哼道:“陛下明知故问,我见了谁你比谁都清楚,谁把我气成这样你心里也有数。”
赢夙喊出他名字那一刻,蔺阡忍确实以为赢夙是从年听雨那里过来的。
在蔺阡忍的认知中,赢夙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只能从年听雨那里得知他的身份。
但当赢夙用他非常熟悉的严肃语气说——“是过来找他聊聊”的时候,蔺阡忍了动摇。
这样神态的赢夙,让蔺阡忍隐约觉得赢夙可能早就识破了他的身份,并不需要从年听雨的口中去探知这件事。
为了确认赢夙到底有没有见过年听雨,蔺阡忍方才问了这样一句话。
因为,在蔺阡忍看来,整个宫中敢气赢夙的也只有年听雨了。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想到年听雨如此会气人,蔺阡忍不禁想起来下午的事,喃喃自语:“他可真是谁都敢气,简直就是胆大包天!”
赢夙禁不住冷嘲热讽了一句:“你惯出来的,你怨得了谁。”
须臾,蔺阡忍叹气道:“是啊,我惯出来的,谁也怪不了,这气你就受着吧。”
赢夙差点没被这句话气撅过去。
他定了定心神,强行把话扯到正事上:“年听雨养影卫的事你知不知道?”
蔺阡忍点头:“知道,我去北境找他的时候知道的。”
赢夙:“那你知道他养影卫的目的是什么吗?”
蔺阡忍兴致缺缺的说:“他跟我说是用来自保的。”
“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赢夙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你就不怕他是骗你的,打算暗中谋取皇位吗?”
蔺阡忍想了想:“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怕,但我觉得他不会骗我。”
大抵是年听雨给了他一次又一次真挚的承诺,所以他愿意给年听雨信任,也愿意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排除他暗害自己的嫌疑。
只是年听雨的冷血、无情和隐瞒,让他的心里很不舒服。
他和年听雨明明都这么亲密了,年听雨为什么不愿意和他交心坦诚呢。
是他给年听雨的偏宠不够多,还是他这个人很差劲,不值得被喜欢。
蔺阡忍想不通这件事,甚至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看着蔺阡忍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赢夙皱了皱眉,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了他的心头。
“陛下!”赢夙十分严肃的叫了蔺阡忍尊称,问:“您是不是喜欢上了年听雨?!”
沉默良久,蔺阡忍点了一下头:“是,我动情了。”
帝王动情是大忌。
不必再多问,赢夙大抵已经猜到蔺阡忍日为何会如此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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