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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儿子也伸出手想拦,纪母陡然爆发一股力气把周母甩开,推开了棺盖。
棺盖摩擦声在寂静的夜中格外刺耳,周凝月僵在原地,捂着嘴簌簌流泪。
纪母看到了面容僵硬的弟弟,立刻拉开寿被,掀起寿衣。
“娘,娘您怎么了?”少女凄厉的哭声突然响起。
纪母回头看去,就见周母倒在地上,一脸痛苦。
“娘,您怎么流血了!”周凝月望着母亲身下渐渐蔓出的鲜血,惊骇欲绝。
纪母手一松,浑浑噩噩往周母的方向走了一步。
“姑姑,我娘她怎么了?”周凝月一脸无措,哭着问纪母。
纪母茫然蹲下来,手碰到地上的血,如梦初醒:“大夫,快叫大夫来!”
弟妹竟然怀孕了!
周家一时兵荒马乱,纪父默默把棺盖重新盖好,默默叹了口气。
这不是没事找事么。
夜里砸门喊来的大夫又是针灸又是灌药,折腾到天亮遗憾摇摇头。
周母小产了。
周母躺在东屋炕上昏睡,纪母后悔不已,打了自己一巴掌。
“我怎么就听信了那些人嚼舌呢!”
弟弟多年来就月儿一个女儿,弟妹要是没小产,弟弟说不定就能有儿子了啊!
接下来周通的发丧下葬全由纪家一手张罗,周母几日都躺在炕上,看起来越来越虚弱。
“月儿。”
“娘,我在呢,您要喝水吗?”周凝月红肿的眼就没恢复过。
周母握了握女儿的手:“你叫春芽去请寇姑娘过来。”
“嗯。”
辛柚一直留意着关于周家的风声,一开始听到周母为了相好谋杀亲夫的闲言碎语,明白了那画面因何而来。可是没多久,竟然传出周母因悲伤过度小产了。
这就不在她预见中了。
辛柚仔细回想那画面,只到纪母推倒周母掀起寿衣就结束,想必就是这一推导致了周母的小产。
这出乎辛柚预料,但并不意外。她从小到大见过的画面无数,但画面从不代表一件事的全部。
辛柚第一个反应是去见周母,只是想到周通下葬前她再去周家有些不合宜,尤其那日偶遇贺清宵由不得她不谨慎,只能耐着性子等待。
春芽的到来令辛柚心中一沉。
周母虽答应把夫妇争执的秘密告诉她,可从始至终都是她在争取。一个被动将要说出秘密的人怎么会突然打发人来请?
如果她是周母,对二人间的约定绝不会主动,除非事情又有了变化,且是对周母不利的变化。
再想到周母小产,辛柚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辛柚再次来到周家。
街上一片喧嚣,周家小院却静得有些瘆人。辛柚发现门人不在了,开门的是周凝月。
一见辛柚,周凝月就红了眼:“寇姐姐。”
面对周凝月,辛柚心情有些复杂。尽管还没听到周母的秘密,她也清楚娘亲的死与这对夫妇脱不了关系,可她也清楚周凝月是无辜的。
“周妹妹,伯母怎么样了?”
“我娘她不太好”周凝月哽咽了一下,带辛柚进屋。
东屋是一个临窗大炕,周母躺在炕头,听到动静睁开眼睛。
“寇姑娘,你来了。”
辛柚看清周母模样,吃了一惊。
先前周母虽也憔悴,却不到如此地步,眼前之人竟给人油尽灯枯之感了。
“寇姐姐喝茶。”周凝月端了茶水过来。
辛柚接过道谢。
“月儿,你先回房吧,娘有话和寇姑娘说。”
周凝月看看辛柚,再看看母亲,虽有许多疑惑还是默默回了西厢房。
素素
东屋只剩了辛柚与周母二人。
辛柚摩挲着温热的茶杯,耐心等周母开口。
周母凝视着眼前少女。
明明与女儿差不多的年纪,却如此沉稳,镇静。以后月儿没了她这个当娘的护着,也能像寇姑娘这样好好的吗?
想到这个问题,周母的心仿佛被刺了一下,尖锐的疼。
不知过了多久,周母虚弱的声音响起:“我姓苗,叫素素。”
她没有直接说与丈夫争执的原因,反而说起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含着期待望着辛柚。
辛柚不知怎么就明白了周母,不,苗素素的期待,笑道:“伯母的名字真好听。”
苗素素笑了:“是啊,这个名字真好听。寇姑娘有没有听说过当朝皇后的传闻?”
辛柚心头一紧,摇摇头:“没听过。”
苗素素苦笑一下:“也是,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民间渐渐没人敢议论,你们这些孩子自然听得少了。当朝皇后姓辛,“素素”这个名字啊是辛皇后赐给我的。”
辛柚震惊:“伯母的名字是皇后赐的?”
苗素素点点头,陷入了回忆中。
“那是二十年前了,我还是个小宫女,宫中上下人心惶惶,害怕乱军攻入京城。那一日还是来了,宫门要破的时候,皇帝下令诛杀后宫,那些平日锦衣华服的娘娘一个个倒在地上,如我这样的宫女四处逃窜,随时都有人被砍杀,认识的,不认识的”
随着讲述,苗素素脸色越来越苍白:“我要被追上时,看到了一队兵马,里面竟然有女兵,我就这么活下来了。后来才知道攻入皇城的兵马中有一支是辛皇后的兵”
苗素素嘴角有了笑意:“那时我才意识到,原来女子也可以这样。新朝成立没多久,辛皇后征得新帝同意放我们这些旧朝宫人出宫,还赏了我们安身立命的银钱。临出宫时我不知怎么生出勇气,跪求辛皇后赐我一个名字。我想啊,我要走出皇宫开启新的人生了,应该有一个新的名字。”
说到这,她微微睁大眼,仿佛那个如天女般的女子还在眼前。
“辛皇后看着我说,我心素已闲,清川澹如此,就叫你素素吧。我出了宫,因为新朝颁布了许多对女子宽容的政策,虽然没有父母亲人,靠自己也过得不错。再后来,经人说合,我嫁给了周通”
苗素素说起她与周通的婚姻,辛柚默默听着。
“年初的时候,周通留在了京城当差,他写信回去,让我带月儿进京团聚。能重回京城我可真高兴啊,谁知进京的路上月儿摔断了腿,叫天天不应时遇到了一位热心人。我总觉得她面熟,继续赶路时突然想到这位热心人很像辛皇后。等与周通见了面,我就对他说了”
苗素素苍白的面上堆起懊悔与愤怒:“我一直惦记着那位热心人是不是辛皇后,多次追问周通,直到一次他喝酒回来,睡前闲聊时我催他问问上峰,他突然发了火,说辛皇后已经死了,让我不要再问个没完了,咳咳——”
苗素素咳嗽了几声,眼睛红了:“他说原来那位心里一直恨着不辞而别的辛皇后,认为辛皇后伤了帝王尊严,所以有了辛皇后的消息就派人去查证,确认身份后就地格杀”
辛柚用力攥了攥拳,语气平静:“既然周通也是不得已,你们夫妇又为何再起争执呢?”
“因为我发现好像被他骗了。”
“被骗?”辛柚怔了怔。
苗素素眼里怒意更盛:“我在书房意外发现了一沓银票和一封信,信上对他提供的消息表示了肯定,虽然没有明说,但我知道一定是辛皇后这件事。我生出了怀疑,倘若真如他所说,他只是把情况向上禀报,后来的一切都是上面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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