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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话能让其它工人打起精神,但听在苏欣耳里却分外刺耳。
伤亡?
流血牺牲?
苏欣仿佛看到小东北在炮弹纷飞的战场上奔跑杀敌的身影。
就在这时,张万和匆匆从门外走了进来,他人群中找到苏欣后就叫了声:“苏主任,你来一下!”
看着张万和的脸色,苏欣就有种不祥的感觉。
果然,当她上前时就听到张万和说:“苏主任,有件事跟你一声,你先别急。小东北负伤了,送到野战医院那……”
苏欣脸色瞬间就失去血色,赶忙问:“厂长,伤得重吗?”
这话刚出口她就意识到这问得毫无意义。
她记得小东北曾经说过轻伤都不送医院的,只有重伤才送。
想到这,苏欣没等张万和回答就请示道:“厂长,我去一下!”
“成,去看看情况!”张万和说:“这有我看着!”
苏欣感激的望了张万和一眼,就快步走出厂房赶往野战医院。
张万和看着苏欣离开的背影心下就有些后悔。
他不确定自己这么撮合到底是对还是错。
那小东北三天两头在前线打鬼子,这要是有啥三长两短,苏欣还能安心工作?
不过话说回来了,这年头有个伤有个痛的太平常了,要人人都这么想,那日子就没法过了!这后头的工作也就没意义啦……
王学新醒来时已不记得过了多久,眼睛一睁就看到床头挂着一个玻璃瓶,一根黄色软管一直延伸到自己手腕处。
王学新有些意外,八路军还能输液?
后来王学新才知道这就是八路军自产的葡萄糖营养液,延安八路军制药厂生产的,去年刚刚投产,因为产量少,前线只有特殊的重伤员才能用上。
王学新想起身,但一动就疼得要命,尤其是头部和胸腹部,让他直抽凉气。
接着王学新就发现床边还趴着个人。
原先王学新以为是护士,接着就吃惊的发现居然是苏欣。
“你,你醒了?”一脸倦容的苏欣见到王学新醒来很快就转为兴奋,然后激动的冲出门外,喊道:“医生,院长,他醒了……”
接着就进来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王学新不确定那是否还能叫白大褂,因为它的颜色已经发黄了。
王学新猜,那是因为白大褂一次又一次被血迹给染了色,怎么洗也洗不掉,所以才会像现在这样“锈迹斑斑”。
医生进来翻了翻王学新的眼睛,再把了把脉,就欣慰的说道:“一切正常,注意休息就行,没什么大碍!”
苏欣赶忙表示感谢。
等医生走后,王学新就疑惑的望着苏欣,问:“你咋在这啊?对了,仗打得怎么样了?还有虎子他们呢?伤了多少人?”
“你就别惦记这惦记那了!”苏欣说:“先想想自个吧,医生从你身上取出七块弹片,其中一块就插在心脏旁。医生说,要不是那一堆橡胶替你挡一挡,这下就……”
说着就收住嘴没继续往下说了。
“这不啥事没有吗,有啥好怕的?”王学新话刚说出口,就有些担心了,这不会截肢了吧?
“你找啥?”苏欣见王学新摸这拍那的,就疑惑的问。
“我这腿还在吧?”王学新问。
苏欣当场就被逗笑了:“刚才还说‘有啥好怕’呢!放心,都在呢!医生说你是被炸弹震昏了,外伤只是看着吓人,其实都不厉害!”
王学新听着不由松了口气,他可不想后半生就这么躺着啥也干不了。
“你的兵都没事,你离炸弹最近才伤得最重!”苏欣熟练的往脸盆里倒了些热水,然后拧了个热毛巾给王学新擦脸:“小王同学,你这架子可大了,厂长让我代表兵工厂的同志来照顾你!他们都赶着给前线生产弹药,忙不过来!”
“仗还打着呢?”王学新问。
“当然打着!”苏欣点了点头:“不过你放心,百战团已经增援上去了,不只是赵家峪,其它地方的战局也都稳定下来了。听说就是用你的办法,烧东西放烟雾,再加上反斜面工事和坑道,鬼子拿咱们没办法!”
后来王学新知道事实不完全像苏欣说的那样。
真正让鬼子感到绝望的,是八路军大规模应用“弹性防御”的战术。
也就是前方在打,八路军后方的援军就在修反斜面工事,接着一层层的往后修一层层的往后滚。
可想而知,要是这么打下去,就算鬼子能往前推进,也是永远打不穿的反斜面工事。
再加上后方游击区的地道战又发挥了作用使鬼子后勤出了问题,才使鬼子不得不退而求其次选择在平原实施封锁。
炮楼
其实这严格来说已经不叫“弹性防御”了,更应该说是“滚筒式”防御,因为那防线一层接着一层跟滚筒似的没有尽头。
其首创者是廖耀湘,一年后远征军在缅甸对付鬼子用上的打法。
这会儿八路军为了能有更多的防御纵深更好的使用“弹性防御”,无意间就用上了。
这样一来八路军的防线就名副其实的成了消耗战:山区部份消耗鬼子的兵力和补给,平原地区则利用地道战保存实力并打击鬼子补给线。
鬼子由于装备和素质都占优势依旧能打出高伤亡比,问题是深陷在这消耗战里,六万多兵力能耗得过四十万八路军?
这些事,是首长来看王学新时告诉他的。
首长来看过王学新三次了,前两次是在王学新昏迷的时候。
王学新刚被送到野战医院时,首长就把指挥部丢给参谋长赶了过来。他一看到担架上浑身是血的王学新,就皱着眉头问野战医院黄院长:“情况怎么样?”
“目前还不清楚!”黄院长初步检查后回答:“伤口太多,不确定是否有致命伤!”
“老黄!”首长交待道:“这位同志是个战斗英雄,对我们部队有很大的作用,你绝不能让他有事,需要什么药的都可以用,实在不行你跟我们说,我们想办法去搞!”
“是,首长!”黄院长回答:“我们一定尽力!”
其实根本不需要首长交待,野战医院也设在鲁家沟,小东北在总部一带又是打鬼子特工队又是研发东西的,要不就是整地道,整个鲁家沟的人都认识他。
不为别的,就为他立了那么多功劳也不能舍不得药。
于是消炎药、止痛片,延安制及鬼子那缴的药,需要的都用上了。
黄院长还亲自主刀给王学新手术……他就是那个穿着“锈迹斑斑”白大褂的医生,看来平时也没少做手术。
这让王学新都不好意思了,因为他的伤痛比别人轻得多,许多重伤员手术都用不上止痛药呢!
不过黄院长却坚持要用,他说:“王学新同志,这跟你们打仗时说的‘好钢用在刃上’是一个道理,我们也想一视同仁,但无奈药物有限,只能选择更重要的伤员救治,你就是立过特殊战功的战斗英雄啊!这是应该的,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更何况,说不准以后你还能给我们缴获更多的药物呢,我这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知道不?”
王学新只好接受。
首长第三次来看王学新时,是听说他病情稳定了抽个空来看看。
“王学新同志!”首长握着王学新的手说道:“事实证明你的战术是很有效的,我们在正面战场挡住了鬼子的进攻,挫败了敌人的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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