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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要他弑君吗?
他本来没有怕的,可弘晳这么幽幽的看着他,胤禔却有些害怕了。
他才将将二十岁,为什么他的眼睛里会有这么执拗的疯狂?
旁边雍亲王斥道:“皇太孙,请你慎言!”
他真是为这个侄子操碎了心。
太子不在京中,他时时刻刻都怕弘晳出事。今日一直在宫中斡旋,就怕康熙把弘晳怎么样了。
这会儿听到这个话,雍亲王恨不得上前捂住侄子的嘴巴,这话是能乱说的吗!
康熙盛怒之下也听到了,他倒是不觉得怎么样。
今日出了这样的事情,弘晳激愤之下出言冒犯,也是情有可原。
况且,也确实是他的不决断,让直亲王有了陷害弘晳的机会。这孩子受不得委屈,一受委屈就胡言乱语,也是他从小惯出来的毛病。
又是一阵寂静,就他们这几个人说的话,也没人敢插嘴。
梁九功这会儿才平平道:“万岁爷,诚亲王求见。”
老三?
康熙皱眉:“他来干什么?”今儿这事,跟老三有什么关系?
梁九功语调平平道:“诚亲王说,他有些事情想禀报万岁爷。是有关直亲王的。”
055
康熙揉了揉眉心:“让他进来吧。”
诚亲王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陈梦雷过来。
陈梦雷这几年潜心编书,又在诚亲王跟前侍奉读书,已经是很少出来了。
这会儿来,倒是让康熙的心稍稍散了散。
眼前这些人闹得他心上发紧,看见陈梦雷,想起他的书,康熙才在心里出了一口气。
康熙问诚亲王:“你要说什么?”
诚亲王跪下,说:“儿臣要告直亲王谋害太子性命。”
直亲王一下子就恼了:“老三,你不要血口喷人!”
怎么,看着他现在不行了,连老三都要出来踩他一脚了吗?
“儿臣没有血口喷人。”诚亲王情绪很稳定,哪怕是看见这儿跪了一屋子的人,他也很冷静,“儿臣就是知道了些事情,心里过意不去,所以想要禀告汗阿玛。这事人证是陈梦雷,让他与阿玛说吧。”
陈梦雷给康熙磕了个头,然后便道:“皇上,臣知道的事,直亲王暗中魇咒太子。”
陈梦雷是汉臣,是个读书人。就见不得这样的事情。
对满人那一套看不上眼,更甚者,是有人要魇镇皇太子。这陈梦雷就不能忍了。
他把事情告诉了诚亲王,诚亲王一拍大腿,好啊,他是没想什么太子之位的,太子虽然病弱,可皇太孙那个凶野的样子,他是斗不过的。
可有机会能踩一踩直亲王,那就是好的。
他就带着陈梦雷来御前告状了。
胤祉是特意挑这个时候来的,他知道皇太孙不会吃亏,听说调查出来事都是直亲王干的,他就果断带着陈梦雷进宫了。
据陈梦雷所说,他偶然认识了一个蒙古喇嘛戈隆。然后从这个戈隆这里,知道了直亲王在偷偷魇镇皇太子,想要置皇太子于死地的事。
当然这中间还有许多的波折,但总归是知道了。
而那段日子,正好就是先前皇太子病重的时候。
康熙至今都不愿意回想那段日子。太子病重垂危,他实在是太心痛了。
他甚至还是在自责,觉得是自己逼太子太过了。
现在知道居然是直亲王在背后偷偷魇镇太子,才致使太子重病,他一下子就找到了迁怒的对象。
他心惊,他愤怒,胤禔与太子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怎能对自己的兄弟这般狠毒?
“你这个逆子!”康熙怒极,甚至抽出佩剑想要杀了直亲王。
没有人拦着,也没有人敢拦。
是康熙自己,在剑尖将要刺中直亲王的那一刻,他堪堪停了下来,没有伤到自己的儿子。
康熙似是很疲惫,直亲王哭求阿玛息怒。
康熙看着精心栽培的儿子,知道一切都完了。白费了他这么多年的心思。
“胤禔,秉性躁急,愚顽,不堪大用。今革亲王爵位,于府中拘禁。”
事事叠加在一起,康熙对这个儿子失望透顶,深恨气愤。
西北贻误战机之罪,一并处罚。
康熙紧接着下旨,令十四阿哥整装,往西北接替胤禔部众,重整旗鼓,再对西北用兵。
康熙说:“太皇太后临终前曾有旨意,将私库之物尽皆留给太子与皇太孙。朕这里,仁孝皇后私库旧物,也多半给了皇太孙。嗣后此事,不许再有议论。太皇太后的意思,东西给了皇太孙,随他如何取用,朕不能干涉。你们自然更不许干涉。”
“太孙妃亦为大清储妃。所用仁孝皇后旧物,并未出格。尔等不可再有旁的心思。”
若非太子妃昏庸无知,太子府又怎会被这样浅显的伎俩给攻破呢?
东院是皇太孙的住所,人都不在里头住着了,太孙妃却能将东院守的严严实实的,不叫奴才钻了空子陷害皇太孙。
这般比起来,年纪大些又是长辈的太子妃,竟比不上年轻的太孙妃。
康熙从前对太子妃还是满意的,觉得她听话懂事,乖巧柔顺,做太子妃和皇后都不错。
如今再看她,连太子府都管不住,将来如何母仪天下?
太子把唯一的侧妃带走了,府里的两个侧福晋也不知道能不能管事。
康熙抬眼瞧了瞧已经站起来的弘晳。
罢了,康熙想,他这会儿心慌气短,身体不适,大约是被胤禔气到了,太子府的事他就不管了,横竖有弘晳在,叫弘晳去管吧。
康熙走了。纳兰揆叙等人也出宫了。
皇上没说如何处置他们,但沾了事的,想来日后遭皇太孙报复是少不了的了。
他们甚至都不敢往皇太孙那儿瞧一眼。
大阿哥和八阿哥都不中用了,十四阿哥倒是被派到西北去了,总有些没有沾这件事的人,心中有了些计较。
胤禔圈禁府中,康熙令雍亲王好生看守。
雍亲王领旨,但他又担心弘晳,走之前还是想嘱咐弘晳两句。
康熙身体不适传了太医,要静养,也没有留人在跟前侍疾。
叔侄两个一道出宫,雍亲王瞧着他十分照顾自己的小福晋,便说:“太子走时,你答应的好好的,怎么如今全忘了?皇上跟前,怎还能这般口无遮拦?”
弘晳牵着小福晋的手晃了晃:“四叔是被吓到了么?”
雍亲王有点不好意思承认,他是真的被吓到了。
弘晳扯了扯唇,做了一个笑模样,但是眼睛里头没有一点笑意。
他的神情很轻挑:“今日是弘历生辰吧。”
雍亲王也不知道怎么就说起这个了,但还是点了点头:“是啊。”
弘晳一向只与弘晖亲近,与弘历一点都不亲近。甚至还能看出对弘历的敌意来。
雍亲王也不知弘历怎么惹着他了。私底下问过弘历,弘历也说不知道,还十分的委屈。
弘历还想和弘晳亲近的,雍亲王没让,弘晳这孩子,说不亲近就不亲近的人,就别去亲近了,不然弘历肯定没好果子吃。
弘晳又冷淡的扯了扯唇,轻浮道:“那就祝他生辰快乐吧。”
说完,冷哼一声,也不管雍亲王是不是还有话要说,直接带着小福晋走了。
今儿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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