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留在老宅那几天后院开得最好的向日葵每天都会少几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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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秦放的名字,叫他越听越是心烦,最后面无表情忍了手里的书,回头问:“有完没完?”
“……乔遇。”
真要说起来,秦放比其他秦家人要吃惊得多。他睁了睁眼睛,也不顾身后那些人,只拍了拍乔遇的肩膀,“没事。”
乔遇隐约觉得现在的秦放变得奇怪了。
他再次想起来秦放那天说的,“不好的就让他留在这里”,脑子里正是混乱的时候,就听身旁的秦放低声道,“明天就是新的一年了。”
于是他终于明白了,是有什么和过去的自己一起,留在了那座沿海的猎场里。
气氛怪异的晚餐结束的很是仓促,秦家年轻一辈的人忙不迭往外赶的时候,乔遇就站在三楼看着那些人离开。那些车子一个一个打着晃眼的大灯朝远方驶去了,最后只有他和秦放过来时坐的那辆,还稳稳当当停在秦家的大门口。
“我们像守灵的。”
身后传来脚步声的时候,乔遇忍不住这么自嘲着。他听见秦放啧声了,笑了笑,又忍不住改口,“不然叫辟邪的?”
“随你,都可以。”秦放难得的好说话,等到走到栏杆前了,这才对乔遇说,“让雁行送你回去吧,今晚除夕,睡个好觉。”
乔遇真不明白秦放为什么会对自己说出这种话来,显得他好像有多体贴入微,又有多考虑他的感受。
担心秦放会再次自我感动,他不得不主动提醒,“是你非要把我留在这里的。”
闻言秦放默了一瞬,很是无厘头地道:“我离不开这里,乔遇,我不能走。”
这么莫名其妙的话,但乔遇就是明白了其下的深意。
秦放离不开这里,他离不开秦放。
秦家的摊子再烂也得有人守着,不是秦放就得是他们这一辈旁的堂兄弟。可相比之下,秦放就是那个最合适的人了。
他是已经不可能更疯更烂了,不像旁人,还有堕落的余地。
——
新年第一天,乔遇收到的第一声“新年快乐”还是来自于秦放。当时秦放就躺在他身边,手里拿着平板,抽空对他说了新年快乐,便又专心看起文件。
乔遇原是不想搭理他的,可看着他那副原本就没想跟自己闲聊的样子,出其不意地问:“你那时候到底为什么打断我的腿?”
这个问题像是两个人中的禁忌,就算是年少时候已经因为这件事恨极了秦放,可乔遇也从来没想得到答案。
毕竟现实那么明显,秦放是个疯子,前两天先说自己是他最喜欢的孩子,转头就打断了自己的腿,是个正常人都不想跟他讨论这个问题,只恨不得把他挫骨扬灰。
可这次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乔遇发现自己竟然出乎意料的淡定。这个横亘在两个人中长达好几年的问题,在他脱口而出的时候,蓦地变得不那么能够叫人歇斯底里了。
而乔遇问得淡定,秦放就算没能料到这个话题,可回应的时候也还算得体。他先是张了张唇瓣,像是在斟酌字句,最后是丁点修饰都没有,直白地回答:“秦烨想让你去他家。”
乔遇努力吞了口唾沫,舌根拱起的时候抵着上软腭,叫他生出疯狂的想要干呕的冲动。他睁大眼睛看着秦放,像是觉得荒唐,“这样的理由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会爱我。”
秦放拧眉,终于是放下平板转头看乔遇了。他眼神阴翳而暗含挣扎,看着乔遇的时候颊侧的肌肉都在抽动,像是那些糟糕的言语必须经历反复的斟酌才足以被说出口。
“很显然,我这种反派人物肯定不是那种值得被爱的人。但你会爱我,乔遇,对一个疯子有爱有恨才会减少你的煎熬。”
乔遇喉头发紧,说话的时候声音已经开始发颤,“但是我还是很煎熬……”
“那是没办法的事情。”秦放搭了下眼皮子,依旧淡定,“人必须要学会取舍,我只能帮你选择尽可能不那么煎熬的……”
“你凭什么替我选择!凭什么!”
直到现在,乔遇才终于完全明白了秦放这个疯子的脑回路。他咬牙切齿的瞪着秦放,看着男人依旧淡定,甚至不忘扯了纸巾递到自己手里来,霎时间,情绪崩溃得厉害。
“你觉得你选的就是对的?你知不知道每年过生日,我都在盼望什么?”
“这个嘛……”秦放沉吟一声,几乎想问乔遇为什么要问这么简单的问题。他瞥眼瞧着乔遇,在青年的崩溃中依旧保持着冷静,最后甚至是用带着轻微笑意的声音回答。
“大抵是在诅咒我。”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能问出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秦放觉得乔遇大抵是被自己气得不轻。可乔遇唇色已经隐隐发青,他也不好再火上浇油,只能回应,“以后都会好起来的,乔遇,我会爱你。”
“等我有时间了我会看很多爱情片,现实里学不到的我们可以从影视文学作品当中……”
“闭嘴!”
看出来这次乔遇有些歇斯底里了,秦放颇有些不悦,但最后也还是只有依言闭嘴。
一起生活好像已经是没办法避免的事情,乔遇无奈,但也只能学着在和秦放生活的时候保持淡定。
正月的时候秦放和朋友们一起聚会,借的是给周沉接风的名头,就在郊区的庄园里。乔遇趁着秦放去卫生间的功夫出来透气,正巧看见薄遂靠着阳台在抽烟。薄遂见他来了冲他挑眉笑了一下,还捏着烟盒冲他抖出来一根。
等他接了那支香烟,就听薄遂隐隐带着笑意的声音,“我不是劝你了,做个聪明人。”
乔遇满心遗憾,因为他觉得自己或许永远也成为不了这个圈子里的聪明人。
他站在薄遂身边,学着薄遂的样子用拇指和食指捏着香烟滤嘴的尾部,没点,只含着滤嘴用舌尖抵着切面舔舐了一下,尝了点很淡的薄荷味。滤嘴的味道尝过了,他便将烟摘下来。另一端的白纸被剥开一点,他接了切碎的烟草在手里捻了一下,含进嘴里嚼了嚼,最后偏头用纸巾包着吐了。
“是你想象的味道吗?”
“不知道,说不清……”
给完这两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乔遇顿了顿,又直白地道:“我忘记我以前想象的是什么味道了。”
话音落下,乔遇就看着薄遂又用那种隐隐有些不忍的眼神直盯着自己瞧了。他感觉薄遂当时应该是想对自己说点什么的,可惜在那之前,楼下先有人叫了薄遂的名字。他低头看过去,见着是霍廷安刚刚从大门走进来,正想回头提醒薄遂,就见薄遂已经推开门大步往外走了。
“……”
乔遇没再往下看,但他知道薄遂是出去找霍廷安去了。他只站在那里,看着那扇被薄遂仓促推开没能再合上的双开玻璃门看了许久。
大厅已经近在咫尺了,里面的喧闹声都能够被听得分明。可乔遇站在阳台上,恍惚觉得自己什么都没能听见,只印象中薄遂和霍廷安的模样,一点一点变得清晰起来。
可糟糕的是,他的感官情绪都已经变得很是迟钝。就算有足够的时间,他也难以分辨自己想起薄遂和霍廷安是为什么。只秦放走得近了,扬声叫他的名字,他这才像是突然从幻境中惊醒,往前踉跄了两步,最后抓着秦放的胳膊才勉强稳定下来。
乔遇的异样已经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秦放无法,只能放弃这个绝佳的洽谈生意的场合,和乔遇一起去找周沉,简单寒暄了两句之后便表示要先行离开。
出去的时候走得急,一直到了庄园外面,乔遇吸够了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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