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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传来哗啦水声,喻闻也有点不舒服,不过还能忍受。
他翻身下床,把散落的衣物拾起来,有些沾了灰,他扔到脏衣篓里打算洗掉,却在脏衣篓里看到谢鹤语刚脱下来的t恤。
虽然不知道易茗怎么知道他有男朋友的,但有句话喻闻挺认可,谢鹤语太冷静了。
他冷静而游刃有余,即便遇到不熟悉的情况,也只会慌乱一会儿,然后迅速镇定,从容应对。
这种镇静极大部分来源于谢鹤语对自己的高要求,就如同第一次见面,他想要联系方式,躯体反应却是先把ppt做完。
喻闻有时候并不乐意见到谢鹤语这种镇定,他觉得这人把自己逼得太狠了。
就像刚刚,他也没想到,自己说个不字,谢鹤语就能果断扭头,毫不拖泥带水地去洗澡。
因为家里人都不靠谱,而被迫成熟长大的谢老师……其实你在我面前,可以有一点小小的任性。
喻闻犹豫了下,把准备换上的干净衣物放回衣柜,转而抖开谢鹤语穿过的t恤……
囫囵把t恤套上,下摆刚刚遮住臀部,里面完全是空的。
推浴室门前,喻闻抓着衣服领口嗅了嗅,心想谢鹤语爱干净,不会嫌弃换下来的衣服脏吧……
转念一想,不对。
这是他的衣服,我还没嫌弃,他嫌弃个屁。
于是喻闻雄赳赳气昂昂地进去了。
浴室水汽朦胧,花洒开着,谢鹤语单手撑墙,正在捋头发,水流顺着他后背的筋骨流淌,蜿蜒下来。
花洒的声音遮盖了开门声,谢鹤语没听到。
喻闻叉着腰在门边站了会儿,琢磨是直接喊他还是来点欲拒还迎的小情趣。
他正迟疑,谢鹤语却从镜中瞥到他的身影。
“……喻闻?”镜面雾蒙蒙,谢鹤语没看清他的模样,径直回了头,看清后瞳孔骤然一缩,喉结兀自滚动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还得一会儿……”
喻闻心说,别一会儿了,你看起来至少得再有半小时。
他囫囵扫一眼,还是有点尴尬,脸跟着浴室的温度发起烫来。
“我没穿鞋……你过来接我。”他赤着脚进的浴室,现在一动不敢动,随时能打滑。
等平稳安然地踩到谢鹤语的脚上,喻闻揪起t恤领口,抬脸看过去,“闻闻,你的汗味。”
他这一揪领口,下面半遮半掩的风景敞露得更厉害。
谢鹤语呼吸明显粗重了,眼角眉梢都紧绷起来。
喻闻其实不明白,同是男性躯体,构造相似,露出来到底有什么吸引力。
反正他看谢鹤语只会觉得害羞。
但谢老师好像跟他不一样,他之前闲得无聊问过,谢鹤语一直知道自己是同性恋,只是感觉模模糊糊,并不清晰,也没有去确认。
某些事上的反应……谢鹤语要激烈很多,也容易撩拨得多。
花洒还开着,浴室里热气腾腾,潮湿的水汽朦胧了喻闻的表情,他的眼神直勾勾,那种带着羞涩的直白□□的邀请,看得谢鹤语怦然心动,头晕目眩。
“……明天不去路演了吗?”谢鹤语就问。
喻闻噘嘴,“去啊,都答应楚晗了……但是,可以不进去,给你蹭蹭……”
瞧瞧这话。
谢鹤语感觉耳朵开始嗡鸣了。
小喻老师真是……没见过厉害,不知道天高地厚。
谢鹤语的目光慢慢往下扫。
那眼神很慢,就跟x光扫描仪似的,连皮带骨都要被拆了,喻闻撇开脸,不太自在。
谢鹤语一把将他抱起来,掐着腰转了个向,按在洗手台前。
“诶,硌——”
“别动。”
“……”
“腿并拢。”
“……”
“腰塌下去。”
谢鹤语的口吻带着很严重的命令意味,有点点像很久以前,自己生病那次。喻闻知道他性格包容,很少生气,越是如此,他语气一旦严肃起来,喻闻就会没由来心虚。
一心虚,就会乖乖按照指令照做。
谢鹤语抹开镜子上的水雾。
喻闻抬头看,看见自己被热气熏得面色绯红,腰塌得极低,臀高高翘起,t恤下摆裹住圆润臀瓣……下一秒,那点遮羞的布料被谢鹤语扒开了。
他忍不住喘了一下,羞耻地低下头。
谢鹤语俯下身,吻他的耳朵尖。
“小喻老师……再并紧一点。”
-
胡闹到有点晚,谢鹤语帮忙吹头发的时候,喻闻抵着他的胸膛,差点睡过去。
谢鹤语熟练地去吻他的唇角,喻闻捕捉到熟悉的气息,明白能休息了,登时舒服地往谢鹤语怀里钻,找了个惬意的位置,一直到谢鹤语把他抱上床,盖好被子,他都没再醒过。
第二天出发晚了一些。
谢鹤语想跟他一起去路演,奈何楚晗只给了一张票,两人临时上各种app收了两张邻座。喻闻全副武装,帽子口罩遮得严实,宣称要让楚晗以为自己失约,再突然出现,给他一个巨大的惊喜。
喻闻问谢鹤语自己的伪装如何,谢鹤语说天衣无缝。
两人穿着同款连帽衫,戴着同款墨镜口罩,信心满满地出门。
到了影院才发觉,没人看电影戴墨镜,他们这样全副武装,反而像异类。
正当喻闻站在检票厅踌躇时,一位女生匆匆从他身边挤过去,不小心撞到他,连忙道歉,盯着他空洞的表情和脸上的墨镜看了会儿,又恍然道:“抱歉抱歉!不知道您是盲人,真的抱歉,需要我带您进去吗……”
喻闻:“……”
发觉引起了误会,谢鹤语立刻把墨镜摘了下来,道:“我不是。”
女生又恍然:“原来您只是陪爱人戴墨镜啊,你们是哪个厅?我对这边很熟的。”
周围不少人被说话声吸引过来,听见女生说有盲人,排队的人潮迅速让开了一条路,大家善意地让他们先走。
喻闻摘墨镜的手悬在半空,摘也不是,不摘也不是。
他高低也是个艺人,摘下墨镜被人认出来,引起骚乱也不好。
安静一会儿,喻闻隐晦地戳戳谢鹤语的腰间。
谢老师立刻道:“多谢好意,但没关系,我们可以排队的。”
他牵着喻闻的手走到队伍后头,喻闻把帽子戴上,紧紧拽着谢鹤语,低头小步走。
进了场,喻闻说影厅光暗,自己待会儿坐下就把墨镜摘了,免得被人误会。
然而他一落座,前座的女生回头,正是大厅里把他错认成盲人的热心女生。
“哎,你们是来看楚晗新电影的啊?我是楚晗的粉丝,没想到晗宝还有你们这样的支持者,我真高兴。”女生很兴奋地给他们分了些应援物。喻闻把滑到鼻梁的墨镜又推了回去,决定摆烂,不摘了。
女生旁边坐着位头发花白的老爷爷,看到她在发应援物,便也开口要了些。
“谢谢。”老爷爷戴着老花镜,下巴的胡须略长,手里还拄着个拐杖,颤巍巍地跟女生道谢。
女生又道:“没想到晗宝还有您这么大年纪的支持者,我真高兴。”
喻闻不由得多看了这位老爷爷两眼,感觉声线有点耳熟,虽然压低了,可还是听得出年轻,跟苍老的外表不相符。
而且这老爷爷一直探头探脑,去看最前方坐着的楚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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