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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清楚,那药的作用跟这些人说得分毫不差,确实只是让他昏睡了一段时间,他所有的不适都只是源于易感期的不确定性。那个五花大绑送到他房间里的oga也什么都没敢做,倚着门板睡了一夜。
说起来,他这位三哥也算是好心,看他到了易感期身边却没有合适的oga,好不容易找到个匹配度高的就塞来给他尝尝鲜。
任檀舟的声音很低,就像是在随意闲聊似的,朝他们道:“你们既然肯听他的话,那就去跟他吧。”
那些人一听,均是一愣,脸上的神色一时几变。
谁都清楚,今天这架势,换做任氏其他任何一位少爷,最次的也得交点身上的东西下来。他们能得了赦令全须全尾的走出去,无非是因为这位排行最末的少爷从小不是养在老爷子身边的,有那么几分罕见的菩萨心肠。
这位爷进集团的日子也不短了,行事作风跟家族中其他人比起来确实有些优柔寡断,对犯错的手下人也不会过于苛责,分红进账还在做慈善,修佛寺捐学校。
年纪轻轻,就已经一派老成持重的模样,也只参与集团明面上的生意,再棘手的项目都能做得有声有色,在集团中高层里风评不错。
他走的路子,的确要有别于那些在腥风血雨里挣上来的哥哥们,有人不服他,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几个劣等alpha面面相觑。
出了昏暗的厂房,任檀舟没急着上车,倚着车门点了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一旁的周秘书见缝插针地做晨报,他嘴皮子练得很溜,像表演贯口似的一口气说完,却发现自家老板好像并没有在听。
“任总?”周桉跟了他快一年,很少见他有这种状态,估摸着道:“今早刚得到消息,之前季少爷托我打听的那种引导分化的针剂最近在国外已经进入临床阶段,济明制药还没有对外公开,据说是数据样本有点问题,具体是什么情况目前也不清楚。”
任檀舟指尖动了动,一截烟灰坠了下去,他沉吟片刻后问道:“济明制药现在是谁当家?”
济明制药的领导班子换得太勤,这两年又低调得出奇,任檀舟先前听周桉提这事儿的时候只当是季仰真痴心妄想,所以不曾关心过。
周桉道:“是康总的小舅子,姚善庭,姚总。”
“听着耳熟。”任檀舟掐了烟。
“这位小姚总前两年因为在三少的场子里犯浑,叫三少的人撵出去。后来不服气,带了一帮人来砸场子,一来二去就这么结了仇。”
周桉见他没有打断,便继续道:“三少的脾气您是知道的,当晚那小姚总就进了重症监护室,好不容易抢救回来。后来被他姐夫康总送出国,回国也才是一个月之前的事情。”
任檀舟手里的打火机转了转,心里有了计较却没开口,只说晚上去接季仰真的时候先不要提这件事。
周桉早上在别墅跟季仰真打了照面却没有说这件事,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也不是不明白。
季仰真从上午十点开始睡觉,一直睡到十二点,然后下楼吃饭。平时十点到十二点这个时间段是他用来看电视的,但今天为了保存体力他选择睡觉,中午的饭也多吃了两碗。
佣人们只当他是要出门玩所以心里高兴,跟任檀舟做日常汇报的时候还夸他胃口好。
任檀舟在电话那头也跟着笑了一下。
季仰真在下午快要六点的时候等到了周秘书。
他特意收拾了一下自己,穿了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正装。
剪裁合体,是这套西装唯一的优点。
这他衣柜里最普通的一套,就是因为太普通了,所以季仰真从没穿过。
他想着,到时候在剧场里大家都穿正装,他这一身低调又不扎眼,就这么常见的样式,说不定还会跟好几个人撞衫,把头一低就没人会注意他。
他坐上车,车辆缓缓驶出这座院落,他扭头看了好一会儿,直到车子拐弯,那栋华美的别墅消失在他的视野中,他才重新靠回椅背上。
周秘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从后视镜中默默看着季仰真,偶尔一两次被季仰真抓包也不尴尬,友好的笑笑,然后挪开视线。
车开进市区,街上的人也就多了起来,季仰真许久没有见到人群扎堆,他向外张望,一家家别出心裁的店面招牌看得津津有味。
大约二十分钟,车停靠在路边,右手边是一家没有招牌,外观也没有任何装饰的餐厅,只是门窗都涂成了暖调的白色,在整条街上显得尤为突出。
季仰真被周秘书领着进门。
明明是饭点,楼下却没有一位客人。
他们径直上了二楼的包间,周秘书贴心地为他推开门,他一抬眼就看到了窗边的背影。
任檀舟正在打电话,听到开门的声音才回过身,跟光彩照人的季仰真对上视线。
“如果不麻烦也就不找你了。”任檀舟面上露出点淡淡的笑意,但却好似不是给季仰真的,他很快就又重新背过身,冲着电话那头的人道:“我找他总要先问过你,不然”
季仰真见他在忙,便自己拉开椅子坐了下来,顺手翻起了桌上的菜单。
服务生紧跟着上前来给他介绍菜式。
季仰真瞧他模样可爱,声音也动听,瞥了一眼他的后颈,果真贴着抑制贴纸,只不过那贴纸一端翘起,泄出丝丝缕缕的甜味。季仰真没有多管闲事,随便翻了翻菜单,“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不要,剩下的一样来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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