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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钢笔写作业,是要班主任特别批准的。只有成绩优异,写字漂亮的人才有这项特权。能握住一支富有光泽的深色笔杆,用的亮闪闪的金属笔尖吸起墨汁,在洁白的纸张上写出带有笔锋的文字,对于低年级的小学生来说,没有比这更值得羡慕的事了。
路遣刚升二年级时,就被特批使用钢笔了。他的课桌上,有令人羡慕的玻璃墨水瓶。一瓶蓝色的,一瓶黑色的。还有成熟稳重的钢笔,被整齐地放置在铁皮文具盒里。其他同学桌子上散落着脏兮兮的橡皮灰,而路遣的桌子,永远是干干净净的。路遣有令所有小学生惊叹的特技——不涂改文字。他的作业本,从来不会出现由涂改造成的破洞,所以时常被老师当作范本称赞。
路遣,是整洁、认真、规范的代称。
“今天写错了几个字?”
“三个。”
“那打三下。”竹片抽手心。
路遣的父亲向来赏罚分明。男孩子,从小就要扶志气,惯不得。
在父母的教育下,路遣养成了极度自律的生活作息习惯。每天七点起床,十点半睡觉;上午学习、写作业,下午出门玩耍、运动,晚上又回来学习、读课外书,完成父母给他多安排的课业。路遣对电视与游戏丝毫不感兴趣,他从心底对这类东西感到不安与排斥,正像父母时不时给他灌输的那样:谁谁家的小孩,因沉迷电脑游戏而堕落。
堕落,多么可怕的词汇呀。
小升初的入学测试,路遣的成绩不太理想,没有通过意向学校的笔试。
没过几天,父母带着他与几位不熟悉的大人们吃了一顿饭。有叔叔问他,你有什么特长、你英语怎么样之类的问题。再过几天,路遣的名字就出现在了录取名单上,并且被分在了尖子班。
路遣很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于是,他埋头书海,加倍努力。
初中的课业比小学多,竞争也更大,路遣的名字再也没出现在过展示栏上。班上每个月按照排名分座位,中间的好位置都被成绩好的占去,他就只能选后排的位置。
初一结束,基本稳定的排名位次逐渐把班上30个人分为几个团体:备受瞩目的精英团,名列前茅并且都是班委,他们聚集在教室中心,占据风从何处来暮怀君篇
暮怀君,没有区别地域的概念。小学,他换了四个地方,五所学校,什么也记不清;初中,爸爸把他送去香港读国际学校,他性格内向,又不喜欢讲英语,嚷着回了家,天天躲在书房看书;高中,他说自己要留在国内学中文,爸爸就把他安排去了一所自由开明的私立,请来台湾的老先生给他单独补习古文。
每一座城市,都在同样的舷窗外排列,也从同样的车窗前流走。没有哪里是去不了的,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小小的暮怀君,最珍重的就是爸爸,属于他的独一无二的爸爸。
小朋友们坐在沙滩上,一边堆城堡,一边说着话。
“天泰,你姐姐今天穿的碎花衣服像蝴蝶,真好看。”
梳着麻花辫的西西点头:“我也觉得好看。”
“是君君堂哥设计的哦,沉熙哥喜欢天泰的姐姐吧?”
天泰吐舌头:“谁会喜欢那个丑八怪啦,肯定是她先厚着脸皮找君君堂哥的。”
南茜不理天泰,继续说:“好羡慕哦。君君,你今天穿的也是哥哥设计的衣服吗?”
“不,这是爸爸买的,”暮怀君认真刨沙子,“哥哥不设计小孩的衣服。”
“那你长大就可以穿啦。君君,你以后要继承爸爸的公司吧?”
暮怀君望着碧蓝的大海:“我不知道…”
“肯定是你啦,你爸爸只有你一个小孩。”
西西轻声说:“万一叔叔再找一个呢……?”
天泰严肃起来:“对,就像我爸爸一样,到时候他就不只爱你一个人了。”
小朋友们都点头,他们是站在天泰那边的。毕竟,穿着高跟鞋、涂着红嘴唇、带着闪耀钻石、如妖精一般的成年女性对于稚嫩的他们来说,处处充满危险。
暮怀君问南茜:“你要继承你爸爸的公司吗?”
女孩很认真地想了想:“我?不知道,应该要吧,妈妈这么说的。不过我也可以自己开公司,不要他的。”
天泰插嘴:“你爸爸肯定不会要你开公司的,你数学只考了95分!”
西西反驳:“怎么能用分数评价人呢!你英语说得有南茜好吗?”这个女孩不考试,她念私塾。
“我会说西班牙语!”天泰是混血。
“君君,你去哪?”
暮怀君拍了拍屁股上的沙:“看孔雀。”
“哪里有孔雀?”
“那边,关在笼子里的。”
天泰夸张地比划:“那边还有五百岁的海龟!”
“真的?我也去!”女孩们都站起来。
暮怀君越走越慢,逐渐落在他们后面,心想:“海龟怎么可能活五百岁…”然后又回味起天泰刚才说过的话:“爸爸有了新的女人、新的小孩,肯定就不要我了……”
四个小孩离开后,不远处的佣人走过去,把塑料铲都收起来,另一位则抱着外套,跟着孩子们去了植物园。
直到吃完晚饭,暮怀君的心情仍旧很低落。大人们去按摩,小孩们又被放去海滩边玩。
天泰先注意到暮怀君的心不在焉,于是以买烟花为由,带着暮怀君远离了两位女孩。
在细软的沙滩上散散步,暮怀君大概就会开口了。天泰总结的那些女人的伎俩,终于能够传授给别人了。
从这头走到那头,暮怀君一言不发。
天泰语重心长地叹口气:“哎……”
听到这声叹息,暮怀君忽然呜咽起来。
天泰凑近看,才发现暮怀君早就泪流满面了。他准备的腹稿全部被暮怀君的眼泪撕碎,手忙脚乱:“喂喂、你别哭啊……”
冷静、冷静,男子汉,是要怎么做来着?
天泰把小外套脱下,战战兢兢地搭在暮怀君颤抖的肩上,然后伸出手摸摸暮怀君柔软的头发。
暮怀君哭得很伤心,连天上的星星都忍不住为他垂泪。
天泰拉起暮怀君的手:“走啦。”
暮怀君,你真是太脆弱了,现在,我就带你认清男人的嘴脸。
天泰拉着暮怀君穿过一个又一个走廊。看到大人,他和暮怀君就分别假装自然地贴过去,扮成他们的小孩,直到混进昏天黑地、乌烟瘴气的酒吧内部。
“去找你爸爸。”天泰指挥。
“怎、怎么找?”
“和刚才差不多,假装成走丢的小孩,直接推开包房。”
“我不敢…”
“你还想不想要你爸爸?”
“我爸爸又不一定在这里。”暮怀君嘟嘴。
“他肯定在!”
“在又怎么样?”
“你傻啊暮怀君,他现在说不定就在和哪个女人亲热呢。你想让那种女人当你妈妈啊?”
大厅里横七竖八鸡飞狗跳的灯光来回扫射,舞池里的人唱的唱、喊的喊,妖冶的女人在台上摆动着白花花的胸部,钱从四面八方撒过来。
暮怀君蹲在一棵装饰树下:“我想吐……”
天泰见势不妙,抓起暮怀君的手:“撤退!”
回去的路上,两个小孩精疲力竭。
“今天的行动,失败。”
暮怀君笑了笑:“但是很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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