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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赖在白时的房子里后,白泽算是让她见识到了人在不要脸的情况下,除非一道天雷把他给劈死,否则她是别想能再在他眼皮子下遛到世界另一边的。

杀伐决断的北三庄新秀倒确是听她话的很,在白时面前乖觉得比得过十个茶楼小厮。只是白时总觉得这所谓的说一不二,怪异的令她恼火。

白时让白泽打哪来的滚回哪去,白泽就当真从她的小阁楼蜷成球一路翻滚到官路的黄土堆旁边;白时曾说此生不想再见到他,白泽就换了一身影卫服不再出现在她面前;白时真情实意打算要他的命时,男人手下的人还来不及将剑锋对向白时,白泽先出手将犯上的人了解了干净,在鲜血染上白时的裙裳前,换了腰间另一把匕首奉上给她。

一刀下去扎入心脏也很简单,但杀了这人后,北三庄无论是另起新主,还是就此隐去,旧主之恨总归是要再绕回到白时身上。

杀又杀不得,赶又赶不走,于是就变成了眼前这幅僵持的局面。

白泽回味着从阁楼里退下前,白时在塌上小憩睡着后松下心防的浅浅笑意。白时无意参与他的事情,又见不得他每天闲适无所事事,这不,白家产业演变至今的北三庄一应事务都被积压在这间略寒碜的屋子里,长年浸润的茶香却和一些呈上来的典籍附上的一丝陈旧气息十分相合。

换了一身正装大氅的白泽好整以暇地侧卧在正中宽大的椅子上,原有的橱柜被他令人撤下了,“既然我欠您这条命,何不用这幅低贱的身子解决您的风餐露宿。”白泽是这么对白时说的。

来禀报的下人抬着文书并不敢去揣摩北三庄实际掌权人的心思,只在侧身摆正桌案时无意瞧见了主上鎏金缠纹的靴子似是有些异于往常。自律甚严的“白主”平素总是一丝不紊地处理递上去的各类文书,无论文书内容也不会有明显的情绪外露,更是并无逗弄威吓下人的习惯。

故而意识到白泽脚尖似是循着某种节奏微点地时,布置好桌案躬身退下的下人也只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白时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

“小姐。”注意到白时视线落点的白泽,迅速就要起身却被白时先一步做手势摁住。

“下去吧。”只觉得堂前的人碍眼,白泽冷声挥退了尚在忙碌的策士。

“是。”没人敢在白泽护在心尖上的人面前置喙。

白时打着哈欠一路沿扶手下楼,白泽想上去扶她,又不敢违背了刚刚禁步的命令。好在屋内暖炉渐渐热了起来,不至于让他因为白时穿的单薄而心焦。

“主人。”白泽放软了声音,略低着眸子等待白时的下一个动作,视线却也总无法克制地追随于白时裙裳下摆的飘带。

修长却带着些薄茧的手指覆上白泽的后脑耳垂处,轻微的摩挲起他夹紧毛领的发,“怎么,刚刚你的人在时,这称呼可不一样。”

“奴僭越了,他们还不配入小姐的眼。”若还是在白家,自然都算是白时的家奴,他只不过是更受小姐宠才提的近奴身份。

白泽受着白时的戏谑,心思更多地落在白时指腹与他相触上,少女的柔荑不似过往高阁之上的不谙凡尘,纹路处似还有因为割伤未及时处理而造成的断纹。他真的,万死不以赎其罪。

“我如今不也是你的掌中之物,或者说,北三庄无冕之主的玩物。”白时搅弄着他衣服上名贵的围领,柔软细密的长毛被指尖带着弄出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旋。

白时一字一顿将自嘲与恨意敲在白泽的耳边,他想跪下,又不想坏了主人玩弄他的兴致。一向的决断冷静在此时起不了一丝作用,白时等不到想要的回复,或者说她也并不清楚两人究竟该如何应对这纠缠不清的关系。

曲起两指用力地掐上白泽的下颌,迎上的却是小兽般湿漉漉的眸子,衬着这一身清贵的装束,反而更像被欺负的人是他似的。

“装什么可怜。”丝毫没收着掌风力劲的一下落在白泽的脸上,倒也便宜了他顺着力道跪卧下去。

黑金大氅的系带被拉扯得上偏了三分,尚凌乱地存留在白泽肩上,系扣整好地与男人仰视抬起的喉结锁住,随着白泽长喘的气息上下划动,又因为出自上乘绣坊之手而质量过关地拉扯卡在细长的脖颈之间。

燃了许久的熏香萦萦绕在早已暧昧不清的两人之间,此时倒是不算辜负其存在的意义。本就存在玩弄诱人心思的身体随着这个动作,就像是筹备许久的大戏堪堪拉开帷幕,主演已端上酒杯就位,唯待贵客品赏把玩了。

“这么些年来,还有谁看过你的身子?”白时借着上位的动作,掐上白泽脸颊的软肉,语气尽是轻蔑,“这么不知廉耻,一月得发情勾引不少人吧。”

“唔。奴。”白泽的解释被扼在咽喉里,不待吐露出口就要被迫咽下。

嘘,白时眯眼竖起一指,“让我想想,不若你来回答下,按北三庄的规矩,背主的贱奴要如何处置。”

下巴被生硬的力道几欲要掐出指痕,白泽呜咽着在喉头哼出低声的悲鸣,而随之而来的是来两下未收力的巴掌。

白时是真的喜欢打他。虽心里做出了这样的认定,白泽依然是万分乖顺地伏地给自己补了十数个巴掌。

“主人,奴未及时回话,罪奴自罚。”白泽不讲道理地依着白时的心意,半晌又蹑泣补充道:“家奴叛主,剐肉判死不赎其过。而若是主上近奴于侍奉上有失,需先受鞭刑数百,令……曾蒙主人恩宠的一身肌肤皮肉不受后辱。”

白时轻笑出声,“那你要受的刑法可太多了。”,又是自嘲两声,“不过我区区一介囚笼中的断翅鸟,尘中泥,怎么敢擅自咎罪于你?”

“主人。”白泽低垂的眸子更黯淡几分,他的主人说的这话中一字一句不止在剜他的心,更是在清清楚楚告诉他,白时不再是他的主上,白泽不再是他的臣奴。自那日起,两人已然分崩离析天涯互为仇人了,或者说永不想见最好。

“主人……“静谧的一室内,比窗外飞鸟路过扑扇翅膀,声音更分明的是,厚重层叠的大氅坠地声。

珍贵奢华的织品悄然堆落在西陇地区进贡的绒毯上,率先映入白时眸子的是面前尚显少年单薄的肩胛和线条分明的锁骨。

“你该明白的,白泽。”轻柔的声音打在少年的耳边,“你想求的,我从来给不了你。”

白时不再看他,抬手拿起他桌案上的一方笔撑绕指把玩着,而后又兴趣缺缺地张开手掌随意让玉质的小玩意从指缝间坠地。

“不是的,主人。”白泽上唇微颤着,似是有想解释不尽的坦白,又不知该如何剖心。

“我给过你机会的”,一长串的轻笑似银铃般动听,尾音又邪气得好像鬼魅。

白时不用看他的眼镜,都知道自己恐怕更疯癫了几分,只是这全在于一切的始作俑者。

白时施力拽住白泽剥开滑落的内衬,自小腹处逼迫他离自己近了几分,“下贱是吧,北三庄主上自甘堕落,上赶着来给人玩弄,那最好不要再让我察觉到半分异心。”

近在咫尺的距离,白泽只要呼吸便能将勾人的热气呼打在白时的下颚,喉头。

“下奴,不敢”,后悔一生的过错,只一次就毁了她的全部。

白泽并未放低眉眼,亮莹莹的眸子诱人沉沦。

可恶,白时在心底暗叹一声,旋即撕扯着堪堪搭在白泽肩头的布料,将所剩不多的遮掩彻底去除,与白泽身下堆落的各层衣物搅成一摊如化过的冬雪。

丝丝熏香雾气绕在一室内,白泽顺从地正跪着,白皙的肌肤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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