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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竟然没有这么大的兴趣。
我死死地盯着那个笑着露出一口白牙的男孩。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洋洋”的照片。如同名字一样,这是一个洋溢着明亮和灿烂,像海洋般笑容清爽的男孩。
我细细地看了许久,用些微的疼痛感感知我没有的一切。
我的自私给女人再次带上了名为贞操的枷锁。
为什么只比我小2岁呢?妈妈,在离开我的那一年,你就有了一个完成品吗?你如此迫切地想要抛下我吗?你真的如父亲所说出轨了吗?为什么十几年里从未联系过我呢?
【是因为我是怪物吗?】
我一天比一天迫切渴望着答案。
得知母亲在临近的首都,我第一次对父亲撒谎了。在多年的模范生光环下,父亲对我足够放心,放心我报名去a市参加高数“竞赛”。
这确实是一场竞赛。
父亲给了我一个备用机用于联络。
坐高铁过来只需要半小时。首都果然比老家要先进许多,我没见过磁悬浮列车,紧张而兴奋地尝试后发给父亲,父亲不作反应,只关心我的竞赛。
寻着蛛丝马迹我找到了疑似是她家的地址。虽然很忐忑,却还是好好打扮了一番。希望给十几年未见的母亲留下一个好印象。
这是一个有着小花园的独栋别墅,花园里的盆栽一看就被精心打理照顾地很好。我心中忐忑着敲响了门。
“谁呀?”一个陌生而娇滴滴的女声传了出来,我愣了一下,想开口说却没说出话来。
对方似乎没什么戒备心,随手就打开了门。那瞬间母亲惊讶着泛出惨白的面庞我永远不会忘记。在她眼中,倒映着和年少时父亲极其相似的我。
“姜元?…是元元吗?”
那一刻仿佛我也成了父亲的帮凶。
我后悔了。
“不该来的……”我心中暗自打鼓,嘴里说着抱歉就要离开。母亲却上前一把拉住我的手,她微微颤抖的嘴唇说着“进来坐吧。”
屋内暖色的陈设一看就为完全符合母亲的心意挑选,预想的问题一个也没问出口,反而母亲问了我许多问题,这些年,过得好不好?学习压力大吗?在哪个学校?你爸爸……身体怎么样?
为什么不问我想你吗?这样我就可以理所应当的说出口。
为什么还要在乎我爸怎么样,明明他那样对你,明明你也选择了逃离。
可是我什么都没说出口。
我说我过得挺好的,我爸对我也挺好的,大姐结婚了,很少回家了。我上高中后变得很忙,我是来竞赛的,顺便来看看你。
她不问我是怎么知道她家地址的。
气氛沉默了起来,我们相对无言。
十几年的时间让我们变成了仿佛陌生人般的存在,这让我感到魂不守舍。为了活跃气氛,我主动提出想参观一下房间,母亲说好。她沉默地跟在我后面,和开门时明朗的声线不同。
在我打开其中一扇门后,我立刻便知道那是“洋洋”的房间。那房间里有满墙的机甲手办玩具枪长长的火车轨道,和不在少数的各类奖牌。
“你…弟弟他在首都一中上高一了,跳过级。平时喜欢运动,篮球,游泳啊这些,都有去比赛。”
我想起那些年我不曾开口提出的要求,我多么想要一个篮球或者一双篮球鞋,这样我就能融入集体,可我没敢开口,也不敢提要求。
“…好厉害。”
我喘不上气,已经想要离开,就在我扭头要走时看到了一个明亮的,满溢阳光的房间。这里有诺大的落地窗,一个小而精致婴儿床,床上吊着五彩缤纷的玩具,造型圆润木马,这显然是一个婴儿房。
“这是你弟弟小时候的房间,还保留着。”
床边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玩偶,我一眼注意到了那堆玩偶里不起眼的蓝色兔子。和小时候妈妈买给我的一样,只不过我的那只已经破旧不堪了。
那是我的童年阿贝贝,我无数次用她代替母亲陪伴我入睡,可惜有次我没有拿满分,它被喝醉的父亲泄愤一般在脚下踩烂,我只能等父亲睡着偷偷把它捡起来洗干净再藏到被子里,只睡觉的时候拿出来。
我尝试缝补过它,可我手太笨…缝不好啊。
此刻蓝色兔子完完整整地坐在那里。我和它黑色的眼睛对视了许久,恍然意识到它原来只是一个不起眼的玩偶。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不受我控制地掉下来,一颗一颗,像我如今破碎难忍的心愿。
“我…我要走了。”
我要离开这,
我没有时间再去控制表情只知道不停地跑,把追上来的母亲推倒后我藏进人群,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再追来,只是漫无目的地走着。
只要离开了这里,她便会失去我的所有联络。她没有我的联系方式也不需要,和从前十几年做的一样好。
可我又能回哪去?兜兜转转地来到弟弟的学校。他们恰巧这时候放学,我躲在暗处看着这所漂亮华丽的私立国际高中。
我知道人命各有定数,可我还是发了疯地嫉妒他比起我过得那样好。那瞬间我生出许多充满恶意的念头,可十几年来的懦弱又叫我只能胆怯地藏在人群中。
放学回家的人里出来了一群男孩。
“赫洋!一会去唱歌吗?”有人拍了拍男孩的肩膀,他转过头后,我看到了那张酷似“洋洋”的脸。
“不了,我今天得去游泳去!”赫洋笑的一脸灿烂。
尽管所有人都穿着校服,我还是一眼就看到了赫洋。那样身姿挺拔、干净清爽的气质,显眼而特别。
我知道那便是我同母异父的弟弟了。
因为激素不稳定,我初中一下子窜的很高,后便几乎没有怎么长,如今高二还是只有174。
可赫洋不一样,好像全世界的好运气都给了他,也许因为常年运动拉伸,他的个子也格外突出,现在才15岁,已经有将近18米的身高了吧。
他和朋友打闹时好像往我这边瞟了一眼,但没在意。
和阴沉又没有零花的我不一样,他的朋友很多,性格开朗又有钱的孩子从不缺朋友。
看他骑上了车,回头对同伴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便打招呼离开。我也鬼使神差地在他身后骑了一辆共享单车跟了上去。
我以为他会径直回到那个温馨的别墅去,没想到他绕了一圈,骑到了附近人少的公园。他下车后在包里摸摸索索掏出一包东西,我想看清楚,便离得近了一点。
没想到他掏出来了一包烟。
他缓缓点上,在烟雾中突然转过来,阴沉着脸和不远处躲避不及的我对视,“跟了一路了,滚出来。”
我突然被叫住,吓了一跳,却在多年乖顺听话的戒训中下意识走上前去。
和想象中的温柔礼貌不一样,赫洋好像很有脾气,还有点叛逆。
他抖烟的手很熟练,“说吧,你是谁?”随手扔掉烟头在地上,皱着眉用雪白的球鞋踩灭。“找我干嘛。”
我…我要说我是他同母异父的哥哥吗?我实在说不出口。对别人来说,也许我是个十分冒昧恶心的存在。而我对他也称不上有什么好感,甚至上一刻还在真情实感地恨他嫉妒他。
我看到他在打量我,突然抬了抬嘴角,“喂。”
我和他那双眼角微微下垂的眼睛对视。
“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呢?难道我很像女生吗?我虽然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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