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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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洺的秘密被夏寅无意中发现，对方很给面子，像是没有发生过那事一般，在他面前绝口不提乔玉竹的名字。

翌日下午的课，乔玉竹一来，夏寅便找了个借口出去玩。接连几天，乔玉竹刚到夏寅便离开，这让乔玉竹感到奇怪。

“他在躲我？”他问夏洺。

夏洺哪敢让他知道原因，只说夏寅可能是约会去了。

乔玉竹便在第二天拦住了要走的夏寅，好笑地问：“你跑什么？”

夏寅摸摸鼻子，有些心虚：“没跑啊，我约了对象吃饭。”

他也搞不懂自己躲着乔玉竹干嘛，回头一想暗恋他的不是夏洺吗，怎么搞得好像自己暗恋他一样。

反倒是夏洺气定神闲地看着他，好像这事与他无关。

夏寅为了不让乔玉竹多想，每天一大早就从家里跑出去，下午才回来，比夏启还要忙。

八月中，夏启发来消息，入学手续已经办好，高三开学早，还有几天就要回学校上课。

开学的前一天，正好是七夕。

这天夏寅走得比往常还要早，看出来是真有约会。夏洺记得乔玉竹说会给他过第二个生日，从醒来便期待着他的到来。

乔玉竹来时给他带了个巧克力蛋糕，不大，刚刚好是一个人能吃完的尺寸。

他成了世界上第三个知道他真实生日的人，夏洺的开心溢于言表。17的数字蜡烛被他吹灭，他贪心地许了两个愿望，希望能考上乔玉竹的大学，希望乔玉竹也会喜欢他。

“明天你去上课之后就补不了课了。”乔玉竹告诉他，“大四学校里的事情也比较多，可能是一周补一次课。”

夏洺知道开学后就没什么机会见到他了，心里有些遗憾，但还是向他保证：“我会好好学习的。”

乔玉竹摸了摸他的头顶：“这么乖，那再送你个礼物好不好？”

夏洺睁大眼睛，看着他拿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盒子。

拆开盒子，里面是个上过色的木雕，竟然是熊猫抱竹，和他买的那对抱枕相似无二。

“上次看你好像很喜欢熊猫。”乔玉竹笑着解释，“时间有点短，可能雕得不是很完美。”

他说得谦虚，可这木雕明明找不到任何瑕疵，夏洺爱不释手地看了一会儿，抬起头问他：“你做了多久？”

“半个月吧。”乔玉竹说，“我没试过木雕，速度有点慢，看别人几天就能做好。”

夏洺敏锐地注意到了乔玉竹的拇指指腹上多出了一道不明显的伤痕，他询问：“这是刀子弄的吗？”

乔玉竹摆摆手：“做木雕没受伤，今天弄胶带不小心划了一道。”

夏洺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指，摸了摸伤口，小声问：“疼吗？”

不疼，有点痒。

乔玉竹失笑：“再晚几分钟已经痊愈了。”

夏洺被他堵得没话说，可又不想松开手，他紧紧地抓着乔玉竹的手指，低着头不说话。

乔玉竹尝试抽出，对方用了点力气。他看了眼双唇抿成一条线的少年，问：“作业做了吗？”

夏洺这才回过神来，他恋恋不舍地松手，将画好的作业给他检查。

这是暑假的最后一节课，今天过后至少半个月见不到他。或许是离别的情绪作祟，夏洺听得有些心不在焉。

还有半小时才到下课时间，乔玉竹中断了课，问他：“听不进去吗？总发呆。”

以往夏洺在课堂上是被点名的常客，老师总说他不听课、开小差，他从来不在乎，可这是他第一次觉得羞愧。

“对不起。”夏洺小声认错，“我走神了。”

乔玉竹以为他是担心明天的开学，他问：“明天能交到新朋友，不开心吗？”

夏洺微微皱了皱眉，也许是上一次自己的过分主动给乔玉竹造成了自己爱交朋友的错觉。他语气有些低：“没有不开心。”

乔玉竹见他情绪低落，不似刚刚过生日时兴奋，安抚道：“要是无聊可以找我，不过上课不能玩手机。”

夏洺这才打起了些许精神，答应他：“好。”

乔玉竹说：“要不今天就上到这里。”

夏洺知道自己集中不了注意力，他只觉得有些愧疚，明明刚刚还许愿想要考上乔玉竹的大学，现在上课就不专心了。他得面对事实，自己能努力学到这里，大半的原因是乔玉竹。

见乔玉竹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夏洺心里空落落的，他不想他就这么走了，可又不知道拿什么理由来留下他。

看着他起身要从书房出去，夏洺终于鼓起勇气，抬手去抓乔玉竹的手腕。

乔玉竹停在原地，看他：“怎么了？”

“其实我、我画了幅画！”夏洺脑子转得飞快，“想给你看看！”

听他语气激动，乔玉竹笑了一声，说：“画的什么？”

夏洺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朝他说：“我去房间里拿，你等我一下。”

从书房里出来，看不到乔玉竹了，夏洺才猛地发现自己都说了些什么。那副深夜里想着乔玉竹给他画的画像，自从被夏寅发现之后，他便一直藏在自己的房间里。

可后悔已经来不及，话已经说了出去，夏洺想，只要装作是送给老师的礼物，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毕竟乔玉竹也给他画过画。

拿了画回到书房，乔玉竹伸手接了过来，见到是自己的脸，他有些意外：“怎么画我？”

夏洺过来的短时间内已经想好了措辞，回答：“见到你的时间最长，所以画了你。”

乔玉竹仔细看过，点头夸他：“画得很好，就是感觉有点细节没处理干净。”

夏洺心里清楚，那天凌晨本已经到了收尾的阶段，被夏寅那么一打断，自然是没了继续画的念头。

“是照着照片画的吗？”乔玉竹问他。

夏洺下意识地想摇头，可他像是想起什么，连忙又点头：“嗯，我们的合照。”

乔玉竹想着还有半小时的时间，说：“那画完吧，我做你模特。”

夏洺没想到给自己争取了个这么好的机会，连忙摆好画架继续完成这幅半成品。

乔玉竹目光平静地看着作画的人，却发现几分钟过去了，夏洺连头都没抬过一次。

直到十分钟过去，夏洺终于小心翼翼地看向他，轻声朝他说：“我画完了。”

乔玉竹觉得好笑，他走到夏洺身后，看到那幅画已经被他填补完整，与他本人别无二致，就连睫毛的走向都被严谨地勾勒了出来。

画作的右下角写上了夏洺的名字。

乔玉竹盯着看了片刻，问：“我们的合照没这么清晰吧。”

孟承越发给他的照片视频，夏洺从未问他要过，乔玉竹便忘了发他。朋友圈发出去的照片被压缩过，放大看，人脸的细节根本不可能细致到这种程度。

听到他的话，夏洺心跳快了一些，他故作镇定地说：“我记得。”

身后的人没了动静。夏洺转身去看他，见他垂目沉思，便自作主张：“哥，这幅画送你。”

从那次见过他的朋友之后，夏洺便不再喊他老师，而是换成“哥”。

乔玉竹对上他的视线，少年眼神忽闪，脸颊泛起可疑的淡粉。或许本人没发觉，夏洺将画纸从画架上取下来，递给他。

乔玉竹没有立刻接过，他微微俯身，像是起了坏心思，问他：“我要是不收怎么办。”

夏洺明显地怔了怔，表情空白一瞬，脸颊上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