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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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舟终于能清醒起来活动的时候，距离混乱的一晚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

三点多醒来的兆舟安静地感受着两边平稳的呼吸发呆，不知不觉见太阳已经升起

感受了下身体没什么大碍——兄弟两个下手一直有数，兆舟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开始晨跑

回到正常生活轨迹的人，脑子里过了一遍这两天的对话。兆舟不允许自己出现混乱的记忆，虽然现在已经不会再去执行任务，但多年的习惯还是保留了下来

清晨微凉的空气让兆舟清醒了几分，忽略身体轻微的不适，努力在混乱的两天里提取信息

“祁觉。”兆舟嘴唇轻启，从大哥父亲那里强势接手这一群人并改名为“护卫”后，所有新人的资料都会由自己过目一遍，这个名字自己是有印象的

——三年前加入“护卫”，人还算有几分机灵但武力不太行，几年来没有太出色的成就，如今只是一个五人小队队长。

虽然“护卫”所有资料并没有对大哥他们设防，按理说大哥不应该会主动接触这种底层的人。祁二在自己“不得安排总领队以下的人接近兄弟两人”的死命令下，就更不可能主动安排这样的半吊子跟着大哥

剩下能让大哥接触到的渠道只有……

联想到前天早上发现底层奇怪的动作，和时间明显不对的日程表，赶去接大哥时，早就到了的人却没有对自己的迟到表示不满，还有当时大哥衣服不自然的褶皱，而且并没有看到祁二的身影……

后面被大哥刻意挑逗出欲望，导致没有注意到的细节一幕幕闪过……

“该死！”自己竟然因为一点性欲失了脑子。兆舟被自己的想法一惊，脚步顿了顿，转身去街边拦了辆车

“去兴宁路安保公司。”

兆舟一路畅通无阻到达大厦，拦下前台按电话的手，冲进了顶楼办公室，不给人反应的时间一脚踹开了虚掩的房门

一声装着消声器的枪响，脚边被警告地射了一枪。里面右手打了石膏、单手持枪的人抬头，看见门外一脸阴郁脸的兆舟，尴尬地把枪放下，心里直骂娘

“自己门踹啥踹啊……老板不是说能控住三天吗，咋两天多点就来了。”

心里直嘀咕但面上恭敬一笑，低头道：“老大好！吓我一跳，我以为咱仇家上门了……哈哈……哈哈……”

看着门口的人没反应，祁二尬笑

“听老板说老大你生病了，让我回来顶两天，不是？老大身体就是好！恢复的真快啊！请坐请坐！”

“我都知道了。”兆舟直直盯着祁二的眼睛说到

被盯着的人不敢妄言，和老大同生共死那么多次，祁二可太了解兆舟这幅样子了……八成是诈自己

但是祁二也不敢冒险，他可一点也不想挨老大的揍……

一时间，空旷的顶层没人说话

“我先不管你这手怎么断的，要是还敢对我有隐瞒……你这双腿也不用要了。”

祁二对这句话深信不疑，这人只要不沾老大那两个哥哥，那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要是沾了……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哪个疯劲自己不想体验第二次……

祁二单膝跪地，把那天的事情事无巨细和盘托出

兆舟越听眉毛皱得越厉害，忍住想朝祁二踹过去的脚，恨不得现在回去检查一下大哥身体

“祁觉现在在大哥哪？”

“把他弄回来，我亲自审，那边的人拦着就让人来找我。”

“手好了自己去领罚，五鞭。然后滚回大哥那。”

祁二低头称是，心落下了一点，五鞭……可不是那种游戏性质的小鞭子，鞭鞭见血……不过顶多躺半个月……

以至于被罚会不会恨？

怎么可能，先不说自己这条命怎么回来的，这件事也的确是自己办得有问题。他明明可以在老板发现不对上车时拦住老板，拒绝上车，但他却配合老板让老板陷入危险，虽然后面确实按照最初想的一网打尽了叛徒，但是老板受到的危险是实实在在的，他不冤枉……

“加一个季度的工资。”

——祁二现在开始恨了

祁二猛地站起，拍着面前的桌子捶胸顿足：“老大！我冤枉啊，您大哥的想法我怎么能阻止啊！！！我上有女儿下有猫，这简直是毁了我的家庭我的人生啊！我……”

“两个季度。”

祁二噤声低头说话：“五鞭和一个季度的工资，属下领罚。”

小剧场：

祁二：老大顶上那俩人是不是不行，我滴娘，生龙活虎的冲到我面前那眼神我感觉我要见我天上的战友了

睡迷糊的何自如意识逐渐归位，嗯，自然醒，温暖的清晨，怀里抱着乖乖的舟嗯？舟舟怎么感觉长大了不少，胡乱在怀里的人身上摸了几把低头看去

面面相聚

被强抱着的何自铭：

低头愣住的何自如：“卧槽好晦气，我家舟舟呢！”

何自铭：

兆舟安压着自己心中的无名火，安排完后续的工作才想起来自己是出来晨跑的

低头看了眼时间，8:40，大哥应该还在调时差，哥哥随性得很，这种周六一般都睡到自然醒，只要他现在回去，问题不大。

兆舟加快脚步从前台随手摸了一把钥匙往停车场走，好死不死刚到地下手机就传来了那两位的专属铃声。

提醒音没到第二声就被快速地接起——收到他们两个的电话，明知道他们两个现在绝不会有危险，但手不受控制，根本不给自己犹豫的机会。虽然接起来了却不知怎么开口，兆舟举着手机连呼吸都放轻了

“在哪？”是大哥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沙哑，可能是刚醒的缘故

“在公司，兴宁路。”兆舟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如实回答

“今天周六，不堵车，30分钟内，如果没出现在我面前你知道后果。”

“好的……大哥。”兆舟心里正憋着气，很想质问那头的人瞒着自己的原因，可一听到那低沉的声音，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兆舟火气上涨，对着面前的车踹了两脚，立刻启动了车子，黑色的suv踩着限速冲出了停车场

半小时后，何自铭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盯着自己也不说话的兆舟，心下了然。多年的默契也不用多说，他带着一脸气愤的小孩上了楼

虽不是工作日，何自铭依旧衣着考究，步态从容地走在前方。身边的人在变，事物在变，唯有面前人一如初见那般。他身边像是用冷静自持筑起了厚厚的围墙，旁人只能看着，跟在他的脚后，无人可与他并肩。突然的情绪上涌，兆舟立在了原地

发觉身后脚步声停了，前面的人回头望去

“大哥，我明天会恢复工作，让祁二回来跟着您。”兆舟低着头，腿边的手紧紧攥着

“再说吧。”

“大哥没有什么想讲的吗！”兆舟抬起头，对着何自铭的眼睛，音调带着压不住的愤怒

“你指的祁觉，还是我的决定？”何自铭转身平静地对视

“为什么！为什么要自己身陷危险！那几个混蛋根本逃不掉！”兆舟听到何自铭的反问，压了一路的火实在没憋住，朝面前的人吼去

“为什么不告诉我！不需要大哥亲自解决！祁觉出自我这！让我来审！”兆舟向前一步，咄咄逼人

“兆舟，你冷静一点！”面前人轻声呵斥

“当时机场普通人太多，我也无法判断他们的目的，如果他的同伙进行无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