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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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舟深吸一口气，再一次靠上了何自铭的胸膛，隔着他薄薄的一层衬衫感受着有力的心跳，闭眼试图跟着他跳动的节奏让自己心跳缓和

“惩罚的事下次再说。”气氛被大大咧咧进来的何自如毁得彻底，何自铭随手抄起手边一物丢向门口的人

“出去等着！”不算凶的声音让怀里的人抖了抖。何自如轻松扭头躲过朝自己脸飞来的肥皂，没耽误嘴上的阴阳怪气：“你都吓到舟舟了～”说着又轻轻把门掩上，还真听话的拎着东西出去了

何自铭撑起身子把兆舟抱出水里，另一只手像摸小狗一样从兆舟背部划过。显然这个动作给兆舟了极大的安抚作用，他的心率慢慢地降了下来，如之前一样把下巴搭在了何自铭的肩头，任由他抱着自己

门外的地上已经清理干净，深灰色大理石地板映出一点暖色的光影。何自铭连着毯子把兆舟放到落地灯旁的单人沙发上，再次恢复昏暗的房间只有这一角亮着。兆舟冷静下来泛起了困，闭着眼睛感觉自己被放下，又往沙发里缩了缩。柔和的光洒在兆舟身上，显得他格外温顺

一束闭着眼睛也感受到的强光照过来，兆舟懒懒的不想睁眼，扭头想躲又被掰着下巴转了回来

“小舟舟乖乖，嘴巴张开让我”看看，啪——打着手电筒的何自如后脑勺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打断了他嘴里改编的奇怪童谣

兆舟听声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被何自如的调调逗笑了，轻轻张嘴伸出舌头想让何自如检查。突然想起自己刚说完“不会了”，又紧接着为了清醒故意撕开的伤口，想藏起来已经晚了。伤口下的变化何自铭一眼就看了出来，脸色又坏了几分

“唔。”舌头被翻了翻，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后，嘴里被塞进来了个凉凉的东西。兆舟闭嘴舔了一下，小声嘟囔：“没味道”

何自如收回报复未成反被他哥擒住的手，瘪了瘪嘴：“冰块，放到伤口上，把自己咬这么深，我还得用个冰激凌奖励一下你？”

“哥哥想吃”在何自如面前的兆舟格外孩子气，有恃无恐地含着冰块含糊道

“也”不是不行

“做梦！”何自如刚要说话，又被他哥先一步打断

“何自铭，你今晚好过分，一直抢话～”何自如一边抬起兆舟的腿往被使用过度的那处上药，一边夹着嗓子故作柔弱地说着，脸上表情却很认真地进行着手上的动作

兆舟含着的冰块慢慢化掉，嘴里火辣辣的感觉减轻不少。努力忽略被抬着腿上药的羞耻心后，可怜巴巴地看向何自铭。他并不是想逃避后续的惩罚，只是不想看着他那副皱眉的表情

被看着的何自铭并不理他这副样子，弯腰摸了下他的头，留下句“早点休息”转身离开了房间。

大腿内侧被掐了一下，兆舟吃痛往那看去

“大哥都走啦，就别装出那副可怜样了，小舟舟，表情做出来了，但是眼神还不太到位哦～”何自如直起身，慢慢地擦着手指，慢悠悠地说，“凭你现在这差劲的表演，想让大哥开心，还不如你明天多吃两碗饭有用。”

被看破的人也不气，脸色转换，面无表情。除了脸色微红，哪看得出刚刚那副委屈样

“冰吃完了吧，来，张嘴，上点药，然后听大哥的去早、点、休、息～”何自如微笑着学他哥说话，那句“早点休息”却颇有几分咬牙切齿感

兆舟一向准的直觉告诉自己不要去问这兄弟俩之间又出了什么别扭。毕竟眼前这人看着好说话，其实心黑得很。如果想说早就说了，不想说自己就算问了，他不光不一定会告诉自己，还极有可能说出什么“小舟舟既然这么有精神，不如再做点‘运动’”这种鬼话

“好。”

小剧场：

兆舟：你先给我下面上药又给我嘴上，你不会用的是同一只手吧？认真

何自如：额嗯啊走，睡觉，累了累了转移话题

何自铭：

是夜

本和兆舟说着一起睡觉的人出现在这，推开门，不出意料的见到书房的主人

何自铭静静地倚在窗边，月光照出他的轮廓，无故给人带了几分易消散感。沉浸在回忆中的人被门声打断，见到来人，他低头看了眼时间，似是疑惑又亦是询问的目光落在离开半小时又回来的何自如身上。

来人放开不自觉紧握的门把手，面色自然的往前走了两步，突然提步冲到何自铭面前，伸手朝人衣领抓去——被扯着的人也没躲，只是轻飘飘的攥住了自家弟弟颤抖的手腕

“怎么了咳。”

兆舟一下午被折腾的根本无暇关注其他，没能看出大哥的不对，但他可没瞎

一向不会打乱计划的大哥突然回家，不顾工作任由自己被欲望掌控——如果不是自己突袭到浴室发现他的不对，自己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这工作狂大哥终于劳累过度把自己逼疯了

见他不出声，何自铭顿了顿，轻咳一声接着道：“和舟舟玩完了不满足，来夜袭你哥？”

“你身体怎么了？”何自如回神，根本不听他的揶揄，语气不像在兆舟面前那样不着调的质问道

看着虽然手有些抖但一脸严肃的弟弟，何自铭顿时有点理屈词穷

“”还是小时候一说就脸红好糊弄的弟弟可爱

“敏锐的孩子。”被紧紧的盯着的人自知糊弄不过去了，何自铭认输，把手松开，拍了拍这个丝毫不比自己瘦弱多少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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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国东部飞往z国的航班顶着雾霾准时落地。s市今日的霾格外严重，能见度小于200米，甚至局部地区小于50米，车祸频发的天气，路上的车都小心翼翼的开着

连轴转三天又紧接着在飞机上度过20多小时的感觉并不好。s市机场永不清闲，大雾天航班延迟，大厅人头涌动。这次出差，何自铭只带了他的助理，两人神色都有些疲惫。助理跟在他身后说着接下来的行程，何自铭抬手打断了助理的汇报，按了按额角，努力屏蔽周围嘈杂的人声

刚走到接机口的两人停下脚步，看向了来接机的人

身后的助理先一步插兜挡在了他面前：“今天来接机的是祁三和舟少，我并没有收到换人的消息。”助理回头和何自铭交换了个眼神

早早等在这里的祁觉看到他，想掏枪也不恼，笑眯眯地卸下武器递给了来人：“老大临时有事，命我来接铭大。其他的人是因为近日这边不太平，老大派了几个人暗中保护。”祁觉笑着低头恭敬回复到

助理接过递来的手枪，卸下实弹匣，打开保险，右手食指和中指熟练的取出膛中子弹，确认无误后退回到自家老板身后

何自铭忽略周围若隐若现的目光，看了一眼后方的助理，面色如常的抬脚上了车。车平稳上路，车内没人说话，何自铭在后座闭目休息。副驾驶的助理敲动键盘的手慢慢停了下来，在窗外建筑渐稀之时，助理按掉了安全带，猛的朝驾驶座的人伸手过去

正在开车的人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发难，上半身被拽离了座位。后方假寐的何自铭从椅子上俯身过去，抢到了方向盘猛的一转——轮胎摩擦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操！”助理低骂一句，用力把挣扎的人往车顶撞

车冲进了旁边新耕的农田溅起了大片泥土，轮胎深陷进了地里，直接侧翻

没几秒原先车行驶的位置，一辆货车像失控一样从雾中呼啸而过

车内驾驶座的祁觉头撞在车顶生死不明，助理原先拽着人的手垂在身边，何自铭深吸一口气呼出，自我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