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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很委屈——
呜呜呜……我是不是你的累赘……
他搓完她的胳膊又提溜起她的衣领,两人换了站位,他站到了最边上,也低下头去看她,挑眉眨眼时带着惯常的坏心眼——
啧,也还好啦宝宝。
温声嘟起嘴巴,也不顾失不失温,抬胳膊捶了他一拳。
多哄哄她很难吗?
路泊汀被捶的好像还蛮委屈的样子,黑眸斜睨过来——
给我道歉。
温声才不管他呢,晃了晃早就冻得不太清醒的小脑袋,抬起下巴眼睛一瞪——
呸,就不!
他很做作的哼声冷笑,开始说话,声音有点哑:“你打了我三次,我都记下了。”说完还很记仇很小学鸡的竖起三根手指在她眼前摆晃,继续重复,“三次啊宝宝,老公身体不太行经不起被你这么打的。”
说话像个小老头似的。
温声勾下雪镜不咸不淡地扫了他一眼,话音带着讥嘲:“是谁说过愿意被我欺负一辈子的?不就打了你三下么,至于么?”刻意凑近他,似笑非笑地瞄过他的重点部位,语气依然嚣张,“又不是操了你三下。”
痞里痞气的腔调,很有某人的话影。
啧。
路泊汀突然停下,偏额上下打量她,视线带着我温姐现在说话可太厉害太牛逼了的兴叹,接着摇头啧啧称赞,戴着手套的手还给她竖起了大拇指,也不吭声,就是要给她一个原来如此啊的回味表情。
让她自己猜。
温声除了看地上的路,还要扭头细瞧他的表情,结果越瞧越不对劲:“你不会真觉得我想……”声音放低,又悄咪咪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嘴唇微微嚅动,“操你吧……?”
请问他在想什么啊?
学她的的样子,路泊汀也支起下巴才不管她呢。
一副别解释了吧哥都懂的犯贱表情。
“神经病啊!”
温声抽紧身上的包带,狠狠乜了他一眼后转身继续朝前走,很神奇的是,每次和他互怼完,她身上就会恢复不少力气。
雪路的能见度渐渐显明,夜空的青色星辉从远至近照在山际,月影变淡,天快亮了。
距离登顶还有几百米,但也到了最为险急的一段坡路,坡度接近直峭,中间的峰路安全横距只能站一个人,左右就是岩壁,扒不住地面的碎石快速滚落两边的崖谷,每喘息一次,寒风就像刀刃从胸前穿过,刺骨的疼。
身后的人半天没什么动静,温声扭头去看他,结果就见他拿着保温杯在吃头疼药,隔着坡度差和雪镜,她看到他眼睛很红。
昨晚他就没怎么睡觉。
“路泊汀……”
他又喝了口热水,顺便从包里翻出巧克力塞她手里,嗓子疼的说不出话,打了个手势让她看路继续走,但她白着小脸就是不走,他只好上手蹭她的帽檐——
我没事啊宝宝。
温声想试他额头的温度,被他偏头躲开。
“你昨天是不是就高反了?”
她一直以为他是装的……
但一天内坐了两趟飞机,也没怎么休息,身体不垮才怪。
不想让她担心,路泊汀上前抱了抱她的腰身,嗓音哑涩:“真没事,你就算现在想上我,我也还有力气让你爽啊宝宝。”
都这个时候了还在逗她。
温声很想瞪他一眼的,但这次眼睛就是不受控地发酸发热,趁眼泪冒出来前转过身,手伸向后面。
要牵着他走。
身后是他浅浅的低笑声,接着,她的手心就被他紧紧握住。
另一只手伸进衣服里,摸出那只被他说是小破烂的卡祖笛,本来想登顶后看到金山再吹给他的,但抬头,四周天色渐明,星月隐失,莹白雪路被脚印蹍出无数个暗坑,啸鸣寒风闯入原本寂静的山渊,在海拔接近5000米的云崖,高峰也可以就在脚下。
不需要挑在多完美的时间地点,只要他在身边。
这一刻,再好不过了。
温声吸了口气,那只小小的笛器递到嘴边。
yhearillgoon
我心永恒。
她最喜欢的一首电影主题曲。
笛声响起,路泊汀微怔,抬眼看她,小时候两人第一次看那部电影,男主在沉海前的深情表白很经典深刻。
——赌赢那张船票,是我这一生最幸运的事情,它让我遇见了你。
她趴在他电脑桌上哭的稀里哗啦,一边擦眼泪一边抽搭搭地问他:“相爱的人为什么不能好好在一起?”
那个时候他十岁,她还不到九岁,对感情的理解还都很懵懂,他不太想搭理她,但又被她哭的心烦意乱,只好胡诌应付道:“哭什么,我和你好好在一起不就行了。”
话音刚落她就不哭了。
脸上堆着乱七八糟的眼泪,就那么呆呆的看着他,又立马拾起一副见鬼的表情从他房间窜了出去。
哦,之后就是十天半个月里都没再和他打过照面。
“ylifewe’llwaysgoon,”
(在我的生命里,爱无止境)
“near,far,wheneveryouare”
(无论你离我多么遥远)
听到他的轻声伴唱,温声微微一笑,其实这只小笛子是摆在民宿前台没什么人买的当地小物件,二十块钱不到,音质很粗糙,哼出来的调也不准,但她就是想吹给他听。
——相爱的人为什么不能好好在一起?
如果万事万物都求一个世俗的圆满结局,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圆满,爱因不能自控的心甘情愿而刻骨铭心,因跨越时空的局限而伟大永恒。
但,没有结局的圆满,她能接受吗?
“you’rehere,there’snothgifear,”
(你就在我身旁,以至我全无畏惧)
“andiknowthatyhearillgoon”
(我知道我心与你相依)
“we’llstay,foreverthisway”
(我们永远相携而行)
被他反牵着手,耳边是他的缓声哼唱,他本来嗓子就说不出话了,但还是愿意当她的唱托,因为她有意无意提过很多次,这是她最喜欢的歌。
没忍住,温声又歪过头去看他。
快到清晨的空气寒冽逼人,他哼唱时,溢出的热息瞬间凝成白雾,就算她站的高,也还是够不到他头顶。
“宝宝。”
路泊汀忽然停下,漫不经心的口吻好像在重复电影里的那句台词‘youjup,ijup’,只不过他换了词:“ijup,onlyijup。”
他两的感情里,不管她对他是娇纵盛气还是蛮横不讲理,只要她乐意,他就全收,其他问题他来解决。
如果他们的结局非要经历万难才能圆满,那揽下全部的那个人只能是他。
温声也不吹笛了,有点喘不上气,很淡的瞥了他一眼又转过身,手指还是紧紧握着他,片刻后悄声道:“youjup,ijup。”
清晨六点半,晨光拂晓,旭日初升。
终于登顶。
捏着手里向导给的登顶奖牌,温声还在发懵,她竟然真的在成年前登上了极顶,视线内那些从未见过的尖峰被稀薄的云雾旋萦回绕,朝阳在她的俯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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