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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人,是做不到去主动争取的。
庄在不知?道这一刻要?说什么话。
倘若他违心地说如果重来一次一定会主动争取,是否能让云嘉感?到开心满意?可他对撒这种谎有很大的心理障碍。
“干嘛皱眉?”云嘉一手?托着脸,另一手?捻起铺着火腿碎的小块面包递过去,声音毫不计较,“我知?道嘛,你是一直等待被我买回家的物品,我现在理解了,我没有怪你不主动的意思,我只是有一点点遗憾。”
庄在问她遗憾什么。
她说,一件我很喜欢的事,没有机会早一点开始。
夜幕降临,云嘉带着庄在回了自己读书曾住的公寓,小楼的年纪比两人的岁数加一块都?大,斜坡屋顶上有法式建筑里常见的小塔楼,深褐的拱形门框上浮雕十分精致,先前放在这里的一把长椅已经不见踪迹。
回国任教时,云嘉并没有抱着再也不回来的想法,许多东西?都?留在这里。
屋内连防尘布都?没有遮。
但?手?指滑过桌子,几乎没有积灰。
庄在想,他离这栋屋子最近的时候,是好几年前坐在楼下?的长椅上给云嘉打电话,这是第一次进来,庄在打量着屋子说:“这里保持得很干净,不像很久没人住的样子。”
短期内不会再回来,这趟过来是要?打包一些物品寄回国内,云嘉翻找着东西?说:“我妈妈安排了人会定时过来打扫。”
提到云嘉的妈妈,庄在有些感?触:“你们家这么多宅屋,你妈妈雇人用人都?安排得很妥当,挺厉害的。”
“是吧。”云嘉有同感?,“如果她能听到你说这句话就?好了,而且她置地的眼?光也很好,我一直觉得她挺厉害的,只是她很少认可自己,论持家有道她比不上我大伯母,论经商聚财她比不上我二伯母,就?哪怕论媒体追捧,也是我四叔的几任太太新闻热度高,提起我妈妈,明面上大家只会夸她美,一个字说了二十多年,背地里可能会多一条,说她出身不好。”
庄在想起在美国时,云昭提起他的三婶,也是轻描淡写地说是一个出身不好的美人。
“所以可能有时候找不到自己的价值,她就?会变得很急躁,迫切想要?做成?什么事来证明自己,但?事情都?是难做的,她一旦有不好的情绪,除了我爸爸,几乎没有人会理解,大家只会苛责她,已经是最幸运的麻雀,都?变成?凤凰了,还有什么好不知?足的。其实我小时候也不是很理解她,跟我爸爸比,她既不从容也不睿智,而且她经常想要?管我,我不喜欢约束,那时候也做不到体谅她,我们总是吵。”
“但?是我离家读书后,慢慢就?觉得妈妈也很辛苦,因为有太多不费力就?拿到一百分的人,她即使?从不及格做到八十分也从来没有人夸她。”
庄在听完说:“你妈妈如果知?道你这样想,应该会很开心。”
云嘉刚翻出一片复古钩花蕾丝,扭头道:“没有如果,我已经告诉她了,我希望她开心,我希望我爱的人都?能开心。”
庄在看着她,慢慢弯起嘴角。
他人生中体会到的母爱寥寥可数,时间?太久,即使?努力回忆也品不出滋味了,但?是看到云嘉和她的妈妈关系变好,他还是由衷地替她感?到高兴。
云嘉同样看着他,也抿着笑,过了一会儿,苦恼地说:“我妈妈说,我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才更加理解她,怎么办啊,承认了好像显得自己很没有良心。”
庄在放下?手?中她和朋友的合影,朝窗边的云嘉走去,问:“那是因为我吗?”
“你说呢!”云嘉控诉,“当然是因为你!不然我才不会变成?现在这种奇奇怪怪的样子。”
庄在轻笑了一声:“你怎么奇奇怪怪了?”
云嘉说:“就?是……我一直都?是一个事过翻篇的人,但?是这两天我好几次在想,如果能早一点和你在一起就?好了,我就?想到你上一次来巴黎,我还放了你鸽子,如果那次我们就?能见面,如果……”
声音停住,云嘉也不知?道还能怎么如果。
那时候她和司杭的恋情接近尾声,连在师兄的求婚派对上,她坐在人群之外,看着别人的甜蜜热闹想的也是人与人之间?是不同的,估计即使?有十万个“如果”,她也很难生出热情招待远道而来的他。
指尖忽然一暖,云嘉低头看去,是庄在牵住她的手?,她的视线上移,目光最后落在庄在脸上,他神?情柔和,声音也似拂过窗纱的夜风。
“我给你唱一首歌吧。”
“嗯?”云嘉一愣,难以置信这会是庄在说出来的话,“给我唱歌?”
他“嗯”了一声,解释那次跟她未能见面的通电,听到电话那头的派对上有人在唱一首很老的中文歌,他和云嘉隔着电话共望一轮异国月,每一句歌词都?唱进人心里。
那时,他想着这首歌真好,如果有机会……连片刻遐想都?是戛然而止的,不敢想会有今日。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也真
我的爱也真
月亮代?表我的心
轻轻的一个吻
已经打动我的心
深深的一段情
教我思念到如今
……
他无需伴奏地清唱着歌词,缓缓慢慢的,气?息感?很重,情绪远胜于技巧,把一首朴实老歌唱出真挚深情的味道,意外地好听。
唱完,庄在望了一眼?窗外正圆的月亮。
今天云嘉带着他观光巴黎,提到他们如果以前有机会见面,这个场景或许会发?生得更早,他吹着风,有一瞬,想告诉云嘉,那次来巴黎他们虽然没有如约在她的公寓见面,但?后来也算见到了。
只是地点在瑞士。
从她朋友发?布在社交平台的视频里得知?她在滑雪场意外受伤,庄在夜机飞去,转车到医院,而她做完接骨手?术痛了大半夜,天亮才睡去。
所以庄在到的时候,她没有看到。
只有司杭对他的到来感?到意外。
然后,很不巧,那个叫绘子的日本女生也来看望云嘉,是司杭允许的。
当时在病房跟司杭吵得很厉害,只记得司杭说的一句话,你有什么资格替云嘉说这些话?你连她的朋友都?算不上。
他当然明白他没有资格。
可是他看着云嘉脸色很差地躺在病床上,眼?圈便渐渐发?酸发?红,他太难受了,他不明白司杭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他怎么敢这么对她?他不明白为什么他那么喜欢的女孩子,别人会舍得这样不顾及她的感?受伤害她。
路过的护士进来提醒他们保持安静。
他拿起床头的玻璃花瓶去洗手?间?蓄水,将买来的花插好,等抱着花瓶站在门前,手?落在门把上,却?没按下?去。
云嘉醒了。
他听见里头的对话,司杭的声音温柔地问着:“还有一点水没吊完,要?再休息一会吗?”
“司杭,你抱抱我。”
司杭哄着她说:“怎么忽然要?我抱?吊着水呢。”
她带病的声音发?软,说话更像撒娇,“我想让你抱抱我,我刚刚在梦里梦到你了。”
他搭在门把上的几根手?指,忽然像几个锈损严重的零件,无法再配合完成?开门的动作,慢而僵硬地松了力。
调转脚步方向,路过护士站时,放下?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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