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4犹如梦境（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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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你能接受我的心里有别人吗？」

「又或者是，仗着与你在一起的名义，同时ai着别人呢？」

那一句句瞬间刺穿内心的铜墙铁壁，明明早该做好了面对任何言论的攻击，实际上在接下这些抨击的时候，不论是双手抑或心脏都被锐利的刀锋伤得滴滴淌血。

他ai他，可是他ai她。

「心情好点了吗？」轻拍着邱明泽的背，像在哄孩子般地温柔，「天se也暗了，再晚一点会更冷，如果好点了，我们就回家吧？」

邱明泽x1了x1鼻子，傍晚的气温开始下降，尤其海边迎来了一阵冷风，沙子与石头翩翩起舞，吹的两人蓬头垢面，就像方才在沙滩地上进行过一场激烈的厮杀後一样狼狈，权乫谅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袖珍包面纸，ch0u出一张二话不说直接往邱明泽脸上擦，洁白的纸张立马被玷w，毫不客气地手劲让邱明泽的脸跟着擦拭的方向转来转去。「唔。」

「等等就好了，忍耐点。」看着这人的扭动，权乫谅笑了笑，擦了一遍又一遍，三分钟之後终於是满意的点点头。

「你再擦下去我皮都要没了。」瞬时骤降的温度让邱明泽往拥着自己的人的怀里蹭了蹭，这时权乫谅才终於意识到他对温差的不适应，马上就脱下自己的大衣将其裹在邱明泽身上并把人像r0u粽一样的包起来，但也因尺寸偏大的关系，让邱明泽看起来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一样ga0笑。

「穿好，我送你回家。」权乫谅细心的将大衣上的每一颗钮扣都系紧，能挡住一gu凉风都不会轻易让邱明泽吹到，可现在的权乫谅相当於赤身替他阻挡，再偌大的身子也不禁微微颤抖了起来。

「那你呢？你不冷吗？」邱明泽见状反问道。

「我不冷，你这老人家的身t别着凉就好。」

「什麽不冷啊。」邱明泽一把抓住了眼前人的手，冰凉的t温直窜手心，明明这人都已经那麽冷了，还装什麽帅气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自己套着。「在回去之前就暂时先放我这。」说完便把手放进大衣的口袋里紧握着，然後笔直的朝车方向前进。

「什麽??」还没会意过来的权乫谅就这样被拉着走，而看着引领自己向前迈进的邱明泽的背影，他瞬间露齿而笑，或许这就是他所能为他做的一件小事，虽小却因人而显得强大，要是他再有耐心等着一些时日，也许他真的能够等到邱明泽来保护他吧。

想着想着，就擅自期待了起来。

「笑什麽。」

「你跟那个人认识吗？」

待俩人离开之後的权家变得异常冷清，自大学毕业之後权乫谅便从家里搬了出来，一方面是因为父亲的胁迫、另一方面则是来自他内心所遵从的决定。

学生时代时，权乫谅一直都是榜上有名的常见风云人物，全校无人不认识，再加上家庭背景的关系，几乎人人都想讨好他与其靠拢关系，就算只是蝇头小利都不枉抱大腿一时的下头。而权乫谅也很明白围绕在自己身边的都是怎麽样的人，或者不该说他们是人，苍蝇可能更贴切些。

习惯面对这些重视利益的人类生态圈，权乫谅早就不打算在他的出社会之前像他人一样交朋友、谈心事，毕竟谁不是看中自家的企业与地位而贴过来的，那麽在一坨粪便上选出几只不臭的苍蝇玩朋友游戏到底有什麽意义呢。

他把朋友的定义都给了一个人，只是最後分道扬镳，各走各的旅途，可他一辈子都为他保留了位置，此生等待着。

与此同时，谁都不相信。

同学、老师、甚至是校长，还有一周只会来两次的保洁阿姨，都不难在他们的口中听到关於权乫谅的任何事情，连他父亲对他严厉的斥责教育都是略有耳闻的领教，所以在这些想要套近乎的人之中也掺杂着畏惧与不屑的眼光，但霸凌与欺压却倒是没遇着，可能也是怕被这有权有势的家族报复会从此一蹶不振，那些排山倒海而来的凌暴终究只是想法，尽管权乫谅压根就没放在心上就是了。

毕竟他从没想过要做出压迫他人的行为，与父亲不同，他不想成为那样的人。

那之後平稳的度过了四年的大学生活，凭藉着优异的在校成绩继续往上研读，经过了几年漫长时光，权乫谅顺利获取了博士学位，风光无限的他将这份荣誉告诉给家里时，他曾经在心中闪过一丝被肯定的期待油然而生，毕竟是自小的盼望，即便是这个节骨眼了，他仍旧抱持着。

可这件事真正让父亲知道的时候，他当下仅是说了一句便斩断权乫谅毕生的渴望。

「那是你应该做到的。」

久违的一次对话，结果仍然与以往没有不同，理所当然的语气、冷漠的态度、与彻底寒心的他。依稀记得上一次父亲对自己说的话，似乎还停留在那句相当於赶出家门的话——

「毕业之後就搬出去吧，你不该继续住家里。」

看来这次连对话都称不上，想到这权乫谅不忍冷笑了一声，「这还是个家吗？」

从来没得过的肯定，都这麽多年了，现在还被b着离开，他还在期待什麽，他到底想从那个人的嘴里听到什麽？「你做得很好」、「我很满意你的表现」，真的是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吗？哪怕只是在他放学回到家里的时候听见一句「你回来了」也好，真的，都算了吧。

「什麽？」

「什麽是我应该做的？」权乫谅将博士学位的证书从桌上拿起并撕毁，这种连看都不看一眼的东西，明明是别人需要耗费大量心力都不见得能拥有的东西，他瞥都不瞥。「打从我有记忆以来，我总是努力学习，不浪费一点时间就为了您得拿出好成绩，我放弃了所有小孩子那个年纪该有的童年，就为了满足你那些训练继承人该有的严肃，我甚至没有朋友，连个倾诉的对象都没有，现在我达到你想要的了，你却连一句肯定的话都吐不出来，到底什麽才是我应该做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当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不发言论。

「就连现在的这些话，你都觉得只是儿戏对吧？你什麽都不放在心上，你唯一的儿子都快要不认你这个父亲了，你都还当是闹脾气。」就像是放弃似的，吐出最後一口气的挣扎与不甘，连行李都不愿整理，甚是只提着一串钥匙就离开了大门。

「哈??该si。」

34

二十几年来的不懈努力全都化为灰烬，耗着最後仅有的倔强，关上厚重的大门、也关上了权乫谅的心门。

「或者说，你们有什麽关系吗？」

倚靠在沙发上，问句道破安静，从严乙净现身之後，不难观察出在他们脸上出现的微妙表情，那看起来就像是——错愕。

即使上了年纪，当家也不只是单纯的老顽固，对於这种细微变化他可全都收进眼里，霎时ch0u动的眉间与攥紧的手心，而不说出来反驳只不过是他还想继续观察这群人到底什麽时候才会露出破绽罢了。

甭能放过。

「伯父指的是权先生的对象吗？」严乙净微微一楞，而後轻声问道。

当家点头，「对，听你跟他们的对话，应该不是序的纸堆给淹没掉。

他缓缓开口，「好了，我也不是来找你吵架的，我只是想知道你怎麽都没有回覆而已。」

其实邱明泽也知道，权乫谅不是个会无缘无故就不回自己讯息的人，相反的，他传的每条讯息都会被秒读秒回，话题的结尾永远是他，只有邱明泽的不读、不会有权乫谅的不回。

那肯定是发生了什麽事才没办法回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