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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密斯和波尔多斯的装备自从四个朋友分别去落实装备以来,他们就再没有固定的约会时间了。他们还是约好每星期一次,在下午一点钟左右到阿多斯家里碰一次头;因为阿多斯发誓不再走出家门。凯蒂来找达尔大尼央那天,他们正要聚会。达尔大尼央等凯蒂一离开便向费鲁街走去。阿多斯和阿拉密斯正在讨论哲学。阿拉密斯还有点儿想重做教士,阿多斯有自己的原则,他既不劝阻也不鼓励他。如果别人不向他请教,他就不发表意见。“一般情况下,”阿多斯说,“人们征求了意见并不听从;即便听从了也只是为了在事后能抱怨那个发表意见的人。”波尔多斯紧随达尔大尼央之后也到了。四张脸的表情各异:波尔多斯平心静气,达尔大尼央踌躇满志,阿拉密斯忧心忡忡,阿多斯心不在焉。谈话中波尔多斯隐隐约约地透露出有一个地高位尊者愿意帮他摆脱困境,这时穆斯格东进来了。他沮丧地对波尔多斯说家里有急事要他回去。“是否和我的装备有关?”波尔多斯问道。“也是也不是。”穆斯格东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就不能说出来吗?”“还是请出来吧,先生。”波尔多斯跟朋友们打了下招呼,就和穆斯格东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巴赞来了。“有什么事情?”阿拉密斯轻声细语地说。“家里有人等着先生。”巴赞回答。“谁?”“一个乞丐。他一定要与您说话,还说您见到他一定会很高兴。”“他有什么特别的话要对我说吗?”“有的。他说,他是从图尔来的。”“图尔?”阿拉密斯大声说,“这个人一定带来了我要的消息。”他立刻站起来走了。“我相信这两位的事都已办妥了,您说对吗,达尔大尼央?”阿多斯道。“可是您呢,亲爱的阿多斯,英国人的那些钱原本是您的合法财产,可您却全送给别人了,现在您怎么办?”“杀死那个英国人我很高兴,伙计。然而如果我把他的钱放进自己的腰包,我就会永远怀有沉重的愧疚。”“亲爱的阿多斯,您的有些想法的确不可思议。”“不说了。昨天德?特雷维尔先生屈尊来此,他说您经常去那个庇护于红衣主教的英国人家中。”“确切地说,我常去一位英国女人家中。”“噢!就是那个我劝您别去招惹的金发女人,您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可我向您说明了原因呀!”“根据您给我的原因,我认为您是想得到装备。”“不是的!我认定那个女人和博纳希厄太太被绑架有关系。”“我懂了,为了找回一个女人而去追求另一个女人;这是漫长而有趣的途径。”达尔大尼央差点儿就要向阿多斯和盘托出了,阿多斯是个正经的贵族,达尔大尼央对付米莱狄的计划中的某些方面有些不太体面,所以达尔大尼央对他的推心置腹也就到此打住。而此时,阿拉密斯已从费鲁街奔到了沃吉拉街。到家后,他看到一个身材瘦小的人,那人穿得破破烂烂的,眼里却闪烁着智慧的火花。“您是阿拉密斯先生吗?”“是的,您有什么东西带给我吗?”“当然有,如果我看到一块绣花手绢的话。”阿拉密斯从胸前取出一枚钥匙,打开一只嵌着螺钿的黑木匣子,“请看,就在这儿。”“好的,”乞丐说道,“把您的随从打发开吧。”巴赞离开后,乞丐就解开破烂的外衣,拆开紧身上衣的线,从里面掏出一封信。看到信,阿拉密斯高兴得叫起来,上面写着:朋友:我们又要分离一段时间,然而美好的时光并非一去不复返。您安心上战场去吧,其它方面不必挂念。请收下捎信人给你的东西,作为一个贵族去战斗吧。请记着我,记着这个温柔地吻您的黑眼睛的人。再见!乞丐从脏衣服里面取出一百五十枚皮斯托尔,排在桌子上,然后他便离开了。这年位年轻人一时惊呆了,竟没有同他说一句话。阿拉密斯接着又看了一遍信,发现有个附言。附:捎信人是一位伯爵,也是西班牙大公。“金色而美丽的人生简直像一场梦啊!”阿拉密斯高声说道,“是的,我们都还年轻!我们将来还会有幸福的日子!啊,我的爱,我的鲜血,我的生命,都属于你,我的美丽的情人啊!”他吻着那封信,看都没看那些金币。巴赞敲了敲门,阿拉密斯没有理由避开他,便让他进来。
看到桌上的金币,巴赞呆住了,忘记了他是来为达尔大尼央通报的。达尔大尼央很想知道那个乞丐是什么人,便来找阿拉密斯。达尔大尼央看到巴赞忘了替自己通报,就亲自进来通报。“亲爱的阿拉密斯,”达尔大尼央说,“如果这些李子干来自图尔,您真得替我感谢采摘这些李子的人。”“您弄错了,亲爱的朋友,”一向谨慎的阿拉密斯说,“我上次在那里开始写的一篇诗,现在出版社送来了稿酬。”“噢,是吗?”达尔大尼央说,“嗬!那家出版社可真慷慨。”“什么,先生!”巴赞叫道,“一首诗能这么值钱!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啊,先生您做事总是马到成功。一位诗人,差点儿跟一位神父差不多。啊,先生!那您就做诗人吧,好吗?”“巴赞,”阿拉密斯说:“我想你说得太多了吧。”巴赞觉得自己错了,低下头走了。“啊!”达尔大尼央微笑道,“您的作品卖价真高,朋友。小心,您的信要掉出来了,这封信肯定也是出版社送来的吧。”阿拉密斯满脸通红。“亲爱的达尔大尼央,”他说,“现在我又有钱了,我们今天可以开始在一起吃饭了,一直到你们也有钱为止。”“太好了!”达尔大尼央说,“我们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在一起吃过一顿像样的饭了,再说现在我要干一件很危险的事。如能喝上几瓶陈年葡萄酒给自己壮胆,我会很高兴的。”“去喝勃艮第陈年葡萄酒吧。”阿拉密斯道。他拿起三四枚皮斯托尔备用,把其余的金币放进装手绢的小匣子里。两人先到阿多斯家,把任务交给了他。接着他俩往波尔多斯家走去,刚到巴克街的拐角就遇到了穆斯格东,他赶着一头骡子和一匹马。达尔大尼央吃惊地叫起来,带着几分高兴。“啊,我的黄马!”他叫道,“阿拉密斯,您瞧这马。”“这匹马太难看了!”阿拉密斯说。“是吗?”达尔大尼央道,“我就是骑着它到巴黎的。”“先生您认得这匹马?”穆斯格东问道。“这种颜色比较古怪。”阿拉密斯说,“这种毛色的马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我知道,”达尔大尼央接着说道,“所以我三个埃居就把它卖了,而且正由于它的毛色怪异才卖了三个埃居。但是,穆斯格东,您是怎么得到这匹马的?”“噢!”跟班说,“别提了,先生,这是那位公爵夫人的丈夫的一次恶作剧。是这样的:我们得到了一位有地位的夫人的垂青,那是一位公爵夫人,名叫德……噢,对不起,我的主人让我别乱讲。她一定要我们接受一点纪念品、一匹骏马和一头骡子。可她丈夫知道了这事,把那两头好牲口没收了,换成了这两只畜牲。”“您现在要把它们赶回他那儿去吗?”达尔大尼央问道。“没错!”穆斯格东接着说,“用这样的坐骑来交换,我们是不会接受的。”“当然不能接受,虽然我很想看看波尔多斯骑在这匹黄马上的模样,或许那会使我想起刚到巴黎时的情形。穆斯格东,去办你主人的事。他在家吗?”“在家,先生,”穆斯格东说,“不过他心情不太好吧。”说完他走了,而我们这两位朋友则去找波尔多斯了。波尔多斯看见他们了,让他们等一会儿。穆斯格东按照主人的吩咐把马和骡子拴在诉讼代理人家的门环上,然后也不管这两头牲口会怎么样,就回去告诉波尔多斯任务已完成了。这两头动物自早上起就什么也没吃过,所以很快就拉动了门环,发出烦人的声音,诉讼代理人叫他的办事员到周围找马和骡子的主人。科克纳尔夫人认出是她送人的礼物,但她不明白怎么会被退回来,波尔多斯很快便来告诉了她。他约她在圣马格卢瓦尔修道院会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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