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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觉得他才十八,还是很好的年华。可我另一方面又和他做了那么多肮脏的事情。他可以不在意,而我不行。
我像是背着十字架,却不忠诚的基督教徒。
“下班去开房。”他把夹在唇中间的烟点燃,颇为暴躁的说。
我扭过身子扯下一张塑料袋把他买的东西装进去,动作间显得我的声音有些闷:“我不想做。”
“爱去不去,不去就滚。”
陈泽从我手中接过袋子,腾出来的左手挑衅般拍了拍我的右颊,那双眼睛黑的如同墨汁:“老子我都不在乎。”
我仰头不太舒服的看他,对上他那双熠熠生辉的眸:“别这样。”
我知道十八岁的青年总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般轻狂,我的右手碰到他要收回的手后又很快放下。
“你才十八岁,前途很光明。”我舔了舔干涩的下唇:“我二十六岁了,能给你的很少。”
“老子要你什么了?”陈泽嘴角总是带着拽笑,这让他显得很高傲,也很桀骜不驯:“我他妈又没有女人一样让你负责。”
“我知道,我只是觉得对不起你。我很后悔。我们不应该这样,一切都做错了。”我的手指不由自主的去扣弄东西。我语无伦次,所有坦然的心理情绪都在陈泽的眼睛里崩溃。
“陈泽,别这样。”
他离开的背影带着强烈的沧桑感,和那天一起回家的时候一样。我看着机器显示的支付金额,不太舒服的深呼一口气。
我是传统的东亚男人,我妈从小教导我中华美德,有些地方我总是做的不好,可有些地方我又深深的知道我必须那么做。
“景申哥嘛?”
我躺在床上接听电话,略有些劳累的喂一声。
“我是陈涵,有个事儿想和你说一声。”女孩甜美的声音并没有让我现在的心情愉悦。我的脑海中闪过陈泽三天前离开时的背影:“您说吧。”
“这周五学校要开家长会,我爸和我妈都在市区干活呢,所以我想请景申哥来。”陈涵坐在书桌前,台灯发出的光晕照着她漂亮的脸颊,在墙上投射出一个轮廓。阴影处的高大身影小幅度动了动。
我用手轻轻抚平床单:“周五我要去上班,我让我妈去怎么样?”
我妈最近迷上了抖音,她退休好几年最近才找到真正喜欢的东西。老人家没事总是刷一会,反正闲着也没事,不妨让她出去走走。
微信转账两人都没收,我妈和我说她存的有钱,用不着花我的。
“景申哥,我考的不好。”女孩犹豫和纠结的语气中带着巨大的祈求意味,这是陈泽永远不会做出的示弱姿态。
我静静的看着漆黑的吊灯被月光照射出来的光泽:“那我周五去。”
无边夜色给予我压抑的心境。负罪感的本质或许因为潜意识里我就认为我与陈泽并不相配。
我觉得爱人之间的沟通应该需要爱来做中介,而不是性。我也知道当我去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就已经爱上陈泽。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女生,我过去总觉得我应该喜欢女生。
我觉得操蛋,又觉得我的爱很廉价,为什么打两场炮就会爱上一个人。
可挣扎过后,我逐渐知道除了陈泽我或许再也不会爱第二个人。我喜欢他的眼睛,然而没有人能和他的眼睛一模一样,我喜欢他的高傲,也没有人能和他这般高傲。
水沟中倒映出太阳的影子,陈涵规规矩矩的穿着校服领着我进班级。我以前上学的时候总是有很多同学不愿意穿校服,一是觉得那东西实在是太丑陋,二是觉得校服是学校用来控制我们的工具。
穿上校服,我就要顾及大我。
“景申哥,这边的教学楼是新盖的,暂时只供给我们这些高一的学生。我哥的班在二楼,二楼都是大教室,专门给特长生用。”
我顺着她胳膊指的方向看去,夕阳斜照在玻璃上反射出我的倒影,我有些发怔,离开高中已经八年,后继者蓬勃生机属实让我惶恐。
我已经不再是这个时代的主流青年。
“哥。”我静静地看着陈涵跑向陈泽。
我看到他野狼一般乌黑的眼眸,里面蕴藏多种情绪。
手指又无法控制般想要触碰东西来掩盖我内心的焦虑,我咽了口唾液。
陈涵夹在我俩中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她想要把氛围活跃起来但是碍于陈泽不太赏脸所以总是只有我在回答。
我觉得有些好玩,侧脸抬眼看陈泽,正好看到陈泽望过来的视线,如同至黑的深海。
我的心脏不置可否的快速震颤。
我和陈泽一起出的校门,门口小摊已经排满整条街。我和陈泽肩并肩地走在一块。
“你想吃什么。”我不太自在的用胳膊肘碰碰他:“我请客。”
他抬眼看我,不再注视他新买的名牌运动鞋。
“烧烤和啤酒。”过一会他才又说:“男人的浪漫。”
我已经忘了我们是怎么滚到床上的。我只记着喝完酒后他就拉着我回家,我总是喝两瓶雪花后脑子就开始犯浑。
他好像又是以上位者的姿态驰骋,他喜欢那样,能够掌握一切的感觉总是会令他更自在。
我也喜欢那样,我可以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下颚线,看到脖子上的汗滴,模糊的光线照在他麦色的肌理上总是很性感。
我掐着他的腰在他向下坐的时候往上顶,他的叫声低沉而雄浑,以至于我清楚知道坐在我身上的是男性,当然我对此也乐此不疲,因为我喜欢陈泽。
我和他说我喜欢他。
是成年人的那种喜欢,想和他共度一生的喜欢。
他低喘,漆黑的眼眸久久地凝视我。
像是突逢海啸后的重生,宿醉让我第二天脑袋很疼。
盛夏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空中漂浮着肉眼可见的尘埃,在这古老的星球,寄居着数不清的万年,它来自远古,比侏罗纪时代还要遥远。那时还没有人类,亚当和夏娃还未尝试禁果。
艳丽的毒蛇蛰伏在茂盛的树丛中,伸出猩红的舌头,发出嘶哑声。
我看着尘埃出神,幻想踏鹤归去,回望过去丝缕。
陈泽动了动,从背后环住我的腰,下巴眷恋的卡在我的脖颈处,新生的青胡渣和他的头发一样,有些扎人,我不自知的缩了缩脑袋。
他古铜色的手臂像山脉一样散发着磅礴力量感,和我不算明显的腹肌交相辉映。
“赵景申。”陈泽低低的唤我,声音有些沙哑,让我想到蓄势待发的蛇,或是悬崖峭壁上的苍鹰。
我用手摩挲他的手指,给予无声而又有力的回应。
“第一次见到你是在我家客厅,当时我就很想强暴你,把你禁锢在我家羞辱。你……总是看起来很诱人,特别是在漫不经心的时候,你的眼睛明明很好看……可你似乎很不情愿睁开他。”
“被你操是出乎我意料的事情,我没想到我会把持不住,也没想到竟然最后被你操了。一方面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会心甘情愿的做下位,第二方面是和你做爱很爽。”
“我从来没有在意过谁,我和他们做爱,用相机拍下他们情动的样子,可我并不喜欢他们的姿态。他们没有你美丽,也没有你隐忍,更没有你诱人。”
“我本来以为你最后也会和他们一样,让我厌烦恶心,可是每次见到你我都会开心,这无关性爱,只是情动。”
“所以我让陈涵联系你,因为我知道我真的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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