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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虑他越是凑近,镜里的脸已经完全扭曲成一个冷漠的女人样子。

黑洞洞的眼睛看着他,怀涧听见她在说话。

空气里静的吓人,他听到的话却支离破碎,听不清词句,却能感受到强烈的情绪。脑袋像被碎玻璃填满,每一块碎片都反着出不一样的身影,每一块都尖锐的扎进神经里。

怀涧吓得一个趔趄向后退了一步,镜子里的身影顿时失去女相,但还是那么陌生,怀涧安慰自己是大脑久视的错觉。

好累,再回到床上,昏沉混乱的大脑宣告罢工,一会又坠入梦中。

这次他还在那个房间,也安生的躺在小床上睡觉,这天舅舅喝的醉,晚上回家后就推开了他的门,此时怀涧刚睡着,被一把搂在了怀里,他感到肩头被浸湿,凉凉的贴在他的皮肤上。

耳边传来啜泣的声响,男人呼出的气体喷洒在他的颈上,浸染酒气的呼吸炙热,烫的皮肤温热起来,他亲吻怀涧的脖颈,粗糙的牙齿不住的摩挲男孩细腻的皮肤。

“不要”怀涧红了眼睛,费劲的转过头看向男人,眼里满是拒绝。

男人回望他,神态深情又病态,眼角还挂着泪,嘴角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抬手捂住了怀涧的眼睛。

“我们可是亲人啊。”

不容反抗的压迫,怀涧被按在身下动弹不得,恐慌在黑色里蔓延,心里滋生出一只野兽,转眼就蚕食完了理智。

怀涧成年的灵魂应激在原地,被迫看着视觉细胞重新开始工作,在眼前组合排列,渐渐在“夜里”拼凑出一个身影。

有点居高临下,他在楼上向下看他,他笑起来,心便跳动,想活过来,一样。

阴茎操进他柔软的身体,怀涧沉浸在那张脸的幻觉,纷至沓来的痛苦脱皮成蛇缠绕住脖颈,窒息的绝望在癫狂的臆想下寄予快感,那个还给他钥匙的男生成了从犯,怀涧把痛苦寄托,像一针阵痛吗啡,浇灌出爱意。

一滴泪落下,落到湿润的枕头上,和下身黏糊糊的遗精一起,晕开一片旖旎的梦境,连泪也让人恶心。

第二天怀涧就请假回家一趟。

呆他站定到门口才意识到自己对这条路有多熟悉,在噩梦里无数次复习加深回忆,直到梦境印刻到现实,才完成折磨的意义。

他没有用钥匙,而是抬手敲响了那扇多年强迫自己忘掉的门。

“要说爱情是什么,这是一个哲学问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解,相信你也有自己的解读。”

耳机里关于荷尔蒙分泌的视频仓促结束于一个关于爱情的提问,怀涧敲下去的指节迟疑了一下,停留在老旧的门板上。

他不受控制的想到晚上窗外的狗,那双明亮的眼,纯洁的心动,和树荫下接到的钥匙重合,钥匙沟壑中浮现出一张中年的脸,皱纹早搭上岁月的便车,爬上了他的脸。

门开了,眼前的面容和怀涧的幻想重合。

“水水!”男人原本枯槁般的面容一下话发出生机来,激动的喊出怀涧的小名。

怀涧听到这个称呼也愣住了瞬,他已经很久没听见过这个称呼了,他还记得小时候他因为厌烦这个名字,跟纪栎舅舅闹过,自那一次以后就再没听过,也有可能是不久后他离开,没再跟他发生过关系。

怀涧没应,正踌躇着怎么开口说清楚以后也不用联系,他是来告别的。

嗯,告别。

“哎呀,你自从去上学了都没回来看过我,我可想你了,你不坐我对面,我饭都吃不下了。”

纪栎满脸细小的褶子堆在一起,喜悦的心情溢于言表,还带着一丝亲热埋怨。

“我就总想怀涧在学校会不会不好好吃饭,你在家就挑食,你看看这就饿瘦了,我做好饭了,留下来吃吧。”

纪栎低垂的眼神深深的望着怀涧,伸手轻轻牵起他的手,纪栎的手骨节分明,指尖非常干燥,划过掌心的时候,沾染了怀涧手心的汗。

怀涧低着头,听完纪栎的一席话,垂下的眼睫微弱的颤动了一下,才缓慢的抬头,看向纪栎的眼睛。

他的眼睛因为年纪原因已经有些浑浊了,怀涧却从迷雾中尝到了一丝温情的味道,那么温柔,仿佛把手浸入没开火的锅子盛的热水。

比昨夜风里的目光多一些真实,这样的传感才是现实,不是吗,这样的感情才是。

纪栎会在乎他,会想他。

会硬,会和他做爱。

怀涧对着纪栎的目光,测量里面有多少实话的成分,是根本没做,还是做的太过。

“进来吧,饭菜要凉了。”纪栎略微低下头,到他耳朵有段距离的地方停下来,低沉的嗓音传出,怀涧感到颈侧有轻微的气流穿过,身体不受控的颤了一下。

手攥得禁了些。

怀涧沉默的低下头没看他,像是在思考进去这个行为是否必要,那些话不吃饭能不能说出来。

纪栎居高临下的看了一会,低头啄了一下怀涧郁结的眼角,他高大的身材罩住怀涧,看着怀里的孩子直接宕机愣在原。

纪栎嘴角愉悦的勾起,清空了怀涧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趁着怀涧还在懵圈就把人牵进了屋子。

屋里的装修还是几年前的模样,和母亲生活过的痕迹被存留,怀涧不受控制的反感,臆想纪栎不会是在故意停留时间,等母亲哪天良心发现,回了家发现一切都没变,所有人都在等她,纪栎一定觉得母亲会感动,然后他们阖家团圆。

多痴情啊,怀涧心里不住的嘲讽,觉得纪栎也可怜死了,被纠缠多少年姐姐抛弃,还丢给他一个孩子养,还因为这事染上酒瘾工作也丢了,现在混成这个样子。

他也挺下贱,在门口不能说清吗,这就跟着纪栎进来了,还是迷糊的分不清情爱,怜悯都当成真情。

正当怀涧心里碎碎念时,纪栎就已经把他领到餐桌了,纪栎给他拉开凳子,怀涧一脸吃惊的看了他一眼。

“你……你这干嘛。”怀涧有点紧张,也不敢做了,拘束的站在一旁,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纪栎。

纪栎看见他这反应也乐了,笑着说:“坐啊,就给你拉个凳子,看给你吓得。”

怀涧自从走进这个房子,尘封在树洞的记忆便被一层一层唤醒,纪栎笑眯眯的抬手撩开蛛网,幼年的怀涧躲在树洞深处开始尖叫。

“不要,不要拉凳子,不要吃,不要学妈妈,不要学妈妈。”孩童的啼哭声萦绕在耳畔,怀涧小时候不懂,不知道这是舅舅让他扮演母亲的意思,拉开凳子让他吃饭,是只能对妈妈做的行为。

所以晚上要扮演妈妈。

怀涧强压下反胃坐了下去,这么多年过去,他们之间的感情一定变了,只有他相信变了,一切才会好起来。

怀涧假装没想起这些动作之间的关联,平静的对着桌上早已经准备好的碗筷。

“你知道我要回来?”怀涧开口,说出了进入这个房间后的第一句话。

“当然。”对面低缓的声音传来。

“我懂你,所以在等你回来。”纪栎低头把盛好的饭摆到他面前,抬眼对上怀涧的眼睛,温热的感情从瞳孔流转而出,钻进怀涧的惊诧里。

冷汗顺着脖颈流进衣服里,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怀涧对纪栎的一切都有一种既视所有话都在对母亲说,而他也在无意间被装进名为纪菀的磨具,顺从调教,变成一个替代品。

他现在意识到了模具,而是否继续下去,会导向什么结局。

“我不饿。”怀涧下定决心似的,伸手把碗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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