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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杀了奥尔菲斯,把这个毁了他人生的男人拖下地狱,即便在男人死亡后他也不能幸免,他也根本不在乎。
虽然奥尔菲斯竭尽全力遏制庄园内一切可能会帮助他自杀的可能性,但家没想到,弗雷德里克其实还擅长研究化学药剂。而花园里有奥尔菲斯为了实验种下的颠茄,因为爱丽丝对植物学所知甚少而幸免于难,仓库里还有被金发记者收缴上来限制的实验器材。
光有颠茄还不够,颠茄只有杀人和致幻的作用,如果奥尔菲斯发现自己被下了毒,肯定会第一时间催吐求生,而alpha身体强健,说不定真能活下来。于是弗雷德里克把目光放在了自己因为失眠要服用的安眠药上。他开始在每次服药时,趁佣人不注意偷偷藏起半颗药片,一点点以量积累,终于到了一个客观的数目,让他能从药片的大量淀粉中提取足量的麻醉物质。
对,没错,实验器材,颠茄,安眠药……弗雷德里克打算用奥尔菲斯亲手缔造的一切结合组成的毒药送人上路。
佣人看他看得很紧,所以他只能找机会潜入仓库,每次只完成一点点就赶紧离开,装作是在一楼弹钢琴。而今天早上,他终于完成了最后的剂量,却苦于奥尔菲斯一大早就不见踪影,无法下毒。
车厢里的示弱和讨好当然都是魅惑alpha的手段,弗雷德里克发现自己无论是情愿还是不情愿的示弱奥尔菲斯都非常受用。经常是只要他一掉眼泪,alpha的动作立马就轻柔起来了。要不是他实在忍受不了再与家共处,着急想杀人,不然弗雷德里克就算是死也不想跟奥尔菲斯撒娇。
他也没想到计划能那么顺利,一向小心谨慎的奥尔菲斯今天一直心神不宁,好像有烦心事,数次与自己对上视线后又马上移开,还像个傻子那样在房间里逛了一圈。于是趁家不注意,他在对方的酒杯里用藏着袖口里的试剂滴管滴了半管浓缩的颠茄安眠药制成的毒药,alpha居然看也不看拿起来就喝了,在亲眼看着混合着毒药的酒液顺着alpha的喉结滚落到胃里时,弗雷德里克突然感觉好轻松。
他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奥尔菲斯,心中第一次没有别扭和阻碍,直白的升出了爱意。终于……终于,奥尔菲斯,只要你死了,我就终于能不夹杂复杂感情的爱你了。
不过也要我有命活啊……哈哈,无所谓了,奥尔菲斯,是你欠我的,我可不会因为毒死你感到愧疚。你是个恶棍,混蛋,魔鬼,但是,但是……
弗雷德里克闭眼一口闷掉了毒酒,躺倒在床上。
他伸出了双手,神情温柔地轻轻搂住了奥尔菲斯,感受着对方还在跳动的心脏和炙热的温度,贪婪地闻着alpha身上醇香浓厚的酒香。
……谢谢你对我这么好,但是如果人还有下辈子,我希望我们不要再相遇了。
他已经累了,就这样结束吧……结束吧……
毒药的主要成分颠茄有致幻作用,于是弗雷德里克在临死前还有看一场失败的剧目,一场属于自己的无聊、可笑的走马灯,看完自己孤寂、悲凉的一生。
他看见母亲抱着一个样貌丑陋、浑身爬满红色印记的烂肉哭泣着,父亲和亲族嫌恶地站在远处远远的看着这一幕。
他看见年幼的自己向父亲索求一个拥抱却被拒绝,他看见自己落在人群最后面,只能看着其他同龄的孩子和他们的父母在一起亲昵互动。
他看见刚分化成oga的那天,他高烧不退,虚弱不堪地躺在床上,对自己未来的命运感到绝望悲伤时,他的父母却松了一口气,认为他至少能靠联姻寻找出路了。
他看见自己碌碌无为、被人歧视羞辱的一生,坐在钢琴旁弹奏刚谱写好的乐曲的他被长辈不耐烦的叫停,对方拿起他谱写的乐曲从头挑剔到尾,最后得出写的就是垃圾,你是个庸才的结论后又随手扔掉,走的时候还不忘踩一脚在上面。
他看见自己被绑在地下实验室里被一个跳蛋侵犯,看见自己被奥尔菲斯抗进酒店房间里强奸。alpha要夺走他的人格尊严,彻底把他物化为自己的所有物。他拼命挣扎,惨叫,拒绝,但是都没办法阻止男人的暴行,只能任由男人在他体内孕育生命的甬道里内射,在他的腺体里注入信息素,达成永久标记。
该结束了。
这样可笑不堪的一生,像个笑话一样供人取乐的人生,这样丑陋狼狈的一生……他已经受够了。
幻想中,世界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彼岸的门扉。弗雷德里克拖着自己残破不堪的身躯,努力朝门的方向前进着……
他要走了,要解脱了。
他要打开那扇门,去往另一个世界,那应该是一个再也感受不到疼痛、再也不会悲伤难过、再也不会被欺辱打压的世界。就算那时,他可能连自己都忘记了,什么都感受不到了,不会再有知觉了,也挺好的。
他的手握住了门扉的把手,那小小圆圆的东西触感微凉光滑,和过去幼年时数次打开琴房的门把手一样。嗯,身体轻飘飘的,心灵也很放松,感觉很不错。没必要感到害怕,因为只有死亡才是他摆脱无尽痛苦的办法,与其活着继续受辱,不如体面的死去。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想鼓起勇气拉开门扉时,胳膊才刚使力,一只鲜血淋漓的手突然从身侧探出,坚定不移地用力握在了他开门的那只手上,拒绝让他离开。
是谁……
弗雷德里克在那只手握上来的瞬间就知道了拦住自己的人是谁,却并没办法感到纯粹的开心或愤怒。他对待他的感情一向如此复杂。
“……你怎么会在这里?”
奥尔菲斯憔悴虚弱的出现了他身边,发丝凌乱,被水浸湿贴在额头上,身上还沾着点点血迹和不明呕吐物,看上去真的很狼狈。
伤害他、折磨他、强迫他,却又深爱着他的男人朝他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把手伸进口袋里,取出了一枚钻戒递给了他。
“其实……刚才我是想把这个给你的。”
弗雷德里克终于挣脱了梦境与幻觉的束缚,恢复清醒睁开了眼睛,他刚醒就不可置信的直勾勾瞪着医院苍白陌生的天花板,随即感到胃部传来无法阵阵忽视的强烈灼烧感,简直痛到没有知觉了。
为什么我还能醒过来?
这不科学,自己明明拿老鼠做过实验,毒性按理来说怎么都够毒死两个成年男人了,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醒了?医生!05号病房的病人终于醒了——”
似乎是在他病房里抽查的小护士意外发现他其实醒了,只是一动不动地躺着望着天花板发呆。于是小姑娘咋咋呼呼地跑出去喊了起来,马上就遭到了闻讯赶来的欧利蒂丝庄园管家的呵斥。
“这位小姐请自重,我家主人的未婚妻有神经衰弱,不喜吵闹,麻烦安静一点。”
小护士赶紧闭上了嘴巴,低头退开,而管家携医生一起轻手轻脚地进了了他的病房。医生上来检查了一下弗雷德里克的状态,确认一切正常,说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没事了。他还有事要忙,麻烦管家代为嘱托了。
主人的未婚妻?为什么管家要这么说,他连奥尔菲斯的伴侣都算不上,最多算情人……诶,好像某人在担架上向他求婚了来着?
他想起了担架上,虚弱的奥尔菲斯用沾满血的手拿出的钻戒,却不觉得应该高兴,反而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充斥了内心,让他有点烦躁。
“克雷伯格先生,您终于醒了,您已经昏迷了两天了,医生说您的身体本就孱弱,如果再醒不过来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我不是本来就有生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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