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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急促的呼吸久久平复不下来,随顺抹掉她脸上的潮湿,轻吻她薄唇,“是想睡觉了吗?”
她没有力气说话了,攒着全身的劲儿集中在手上,她拉住他手腕,生怕他又和之前一样,睁眼就看不见了。
随顺握住她的手,“这是?还想要?”
白卿闻言,惊恐小脸扭曲在一起,连忙否认“啊,不是……”
他笑着拿鼻尖蹭她的脸颊,“想擦还是想洗?”
她嘀咕说她不想动了。那就是想擦,随顺瞧着她真好像累瘫了一样,“有那么累吗?”
女人不理他,沉着身子就睡过去。迷迷糊糊间她感受到身上温热的湿毛巾一一拂过肌肤的每一寸,她在梦里也见到他了,随顺。他坐在她家的沙发上,咬着一节白绷带往手上缠,见她从卧室出来,便问她,“今天要不要看我的拳赛?”
她靠近过去,单膝提起跪在沙发上,接过他手里的绷带帮他缠。她思索着今日的课表,想着自己有没有时间过去,可掌中的绷带卷逐渐透明,男人消失在眼前。她慌乱抬手去抓,只抓到一缕空气。
“随顺!”
她坐起身子,冷汗浸湿了额头和脊背,冰凉的感觉如同一条蛇般游走在肌肤上,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窗外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洒进房间,照亮了她的脸庞和床铺。她立即看向身边,没有人。又没有人……更多免费好文尽在:46 4 w
身上是不知何时换上的睡衣,她顾不得察觉自己的下体是不是空荡就冲出卧室,巡视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她恨得能让三页张口说话,问问它有没有看见随顺?
恐慌和失落吞噬了她,她漠然坐到沙发上。
房门的锁芯被插入钥匙,拧动开。她立即站起身,心脏瞬间被巨大的喜悦所充斥。她冲过去,紧紧地抱住随顺,“你去哪了?”
她跑过来的瞬间,随顺高举起手里的袋子,生怕脏了她真丝绸缎的睡衣。他被抱了个踉跄,“你不是想吃油炸糕?”
白卿缓缓从他怀里撤出,看向他手里的袋子,里面装了两盒油炸糕。她笑着笑着就要哭出来,依他所说,这个时间买回来,是四点就起床去排队了吗?她也不过是随口一问,不见得今天就非要吃到。
随顺的外套还冒着凉气,他故意拿自己冰凉的手掌去探她的脖子,白卿被冰的缩起,灰溜溜接过他手里的袋子跳上沙发,拿起一块油炸糕就吃。三页闻到香味也凑过来,白卿逗它给它闻闻,馋的它直伸舌头。
随顺脱下外套走过来,抱着她坐上自己的腿,咬一口她手上的美味,“怎么醒这么早?”
白卿不好意思把自己做噩梦的事儿同他讲,胡诌了句,“我每天都这个点儿醒的。”
男人一声嗤笑,阿南可跟他说了,那日在别墅他等到九点多才听见楼上有细微的响动,现在才早上七点多,她竟说自己是自然醒了。他没拆穿她,问她要不要再回个笼。
白卿动心了,她确实没睡醒,连连点头,把剩下一口油炸糕塞进嘴里,光着脚就往卧室跑。随顺从茶几上抽了两张纸,跟上去,钳着她的手擦了擦,才放人上床。
她钻进被窝,两只手抓着被角只露出一双杏眼,“随顺,你要不要再睡一会?”
随顺把纸团丢进垃圾桶,他松开腰带躺了下去。她不说,他也要睡的。不然呢?昨晚干到两点多,四点又起来给这姑奶奶买油炸糕去,困得他排队时候都要站着睡着了。
他今天没有特别想吃,本来只计划买一盒的,但想到自己又困又冷在这儿站着排队,她在家里睡大觉等着吃。一气之下买两盒,撑死她。
随顺侧身搂着她,小脑瓜塞进自己的颈窝,可暖和了。白卿贴着她的胸膛,感受他如鼓的心跳,她试探开口,“昨晚,你也是搂着我的吗?”
“你这一亩三分地儿,还有别处能躺下我?”
白卿听出来了,这是嫌她房子小呢。她刚想辩解一下,自己一个人住,太大了会害怕。可男人紧接着抱着她用力了几分,“床头的避孕药什么时候买的?”
她如实回答,“很早就买了,之前考试为了推迟例假,就吃了来着。之前那两次我也都吃了,你放心……”
“我放心什么?”,他语气冰到谷底,白卿下意识抬头看他,看他为什么这个口气说话。
“你跟着我,不用吃药。跟别人,让他戴套。”
白卿不理解,为什么?为什么跟着他就不用吃药?为什么她还会跟别人?她眉眼间满是困惑,还夹带着一丝怒气。她坐起身直视他,“你什么意思?”
随顺昨晚帮她擦身子的时候就看到那瓶药了,一时间说不上来什么滋味。他结扎过,算是七髓堂的规矩里他唯一遵守的,没结婚不能留种。但他没有告诉白卿,那药对身体不好,她却吃了两次,他应该早点跟她说的。
他也跟着坐起身,“我生不了孩子,字面意思。”
生不了孩子,所以她不用吃药。白卿当下并不惊讶,男人坦诚相待,这没什么不好的,至于原因,他愿意说自然会说,不说也不能追着问。那后半句呢?“那后半句呢?后半句什么意思?”
随顺没太理解她突来的追问,“也是字面意思,你若是跟着别人,就让他戴套。”
“我为什么会跟着别人?”
随顺头大,女人的脑回路果然不一样,他本意就是想告诉她,别伤害自己,任何对自己有风险的事情都要避之。怎么理解不了呢?还跟个机关枪似的句句追问。
他思索一番,便只有一种可能,“白小姐,不会是想和我有个以后吧?”
白卿怔住,她好像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们几次痴缠,欢愉过后就剩下仇恨的交织。他们之间隔着一堵墙,且不说随顺会不会击碎它,单单是白卿,也只能爬上去看看那一侧的男人,她未必有那个狠心跳下去。
她狠心说了句,没有。便重新躺下,钻进被窝把自己蒙起来。
有些话不能再深入的讲了,再讲下去,程家茂会被提出来,随顺的妈妈会被提出来,当年的事情种种又会被翻出来。那是个无底洞,他们之间心照不宣,就是最好的结果。
她常常想,如果当年没有发生那件事,随顺27岁的年级,或许已经做了个好丈夫,好爸爸。如果他生的家庭好一点,爸爸妈妈身体康健,他安稳上学,也一定会在校园里受万人追捧。
他本就贫瘠的一生,因为遇见了白卿,而更加荒凉。
随顺抱住她,抹去她偷偷溢出的眼泪,“我知道当年事情与你无关,我也站在你的角度考虑过。若换做是我的至亲做了这样的事,我不理解不认同,但也一定会包庇他。”
“白卿,我不怪你了。”
“你我之间本就荒唐,你的选择我也心知肚明。如果你需要我,可以随时来岩龙湾找我。但我,不会再来找你了。”
“睡吧,醒了我就不在了。”
他不怪她了……
释怀吗?那一刻的白卿好像并不觉得轻松,心底里那块枷锁终于得以解放,可随之一同失去的,却不止如此。他带走了那颗心脏里最炽热的血,斩断了支撑它跳动的根脉。她不再压抑,回身钻进他怀抱。
她放声大哭,颤抖着肩膀捶打他胸膛,像一只脆弱的蒲公英,在风雨中摇摇欲坠。那颗滚烫的泪,烧透了随顺的心房。他忍着灼烧的剧痛安抚她,让她的泪水在自己的怀里慢慢干涸。
他们之间没有结果。动了情就要斩断,随顺可以一生无畏,他贱命一条,指不定死在哪场火拼里。可白卿不行,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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