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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没有过去那种明显的浮躁。
“还不服气?”刘皇帝看着刘昉。
“没有!”刘昉垂下脑袋。
“你不是想带兵吗?不是想当大将军吗?朕给你个机会,今后去龙捷军,当个小队长!”刘皇帝终于露出了点笑容。
闻之,刘昉有些意外,随即确认道:“当真?”
“君无戏言!”
“谢陛下!”刘昉随即郑重一拜,也不嫌弃小队长的职位低。
对于刘昉而言,哪怕只是一个小队长,但是实在,比起此前在兵部,名分职衔虽高,都是虚的。显然,这是刘皇帝真正放开手要培养刘昉了。
虽然天候已然晚了,但君臣落座,刘皇帝还是认真地听了听刘煦在西北巡视的结果。有的情况,某些事务,刘皇帝早就了解了。
他所想听的,还是刘煦、赵匡赞口中的认识与判断。当然,赵匡赞很识趣,没有怎么多嘴,仅作补充,主要应答的,还是刘煦。
西北军政民生,概要情况,没有细述,倒是关于匪患的事情,结合他与刘旸的谈话,刘煦向刘皇帝陈述了一遍,当然,并没有掩饰刘旸的意见。
“好!很好!”听完刘煦的汇报,刘皇帝拍了下御案,看着刘煦道:“你们兄弟的认识很深刻啊!开国之初,天下板荡,宇内不安,盗贼纷起,乃朝廷最急之务,前后花费了近三年的时间,方才彻底平定。如今,天下一统了,西北反倒匪患丛生,岂能容之。
盗贼固然是国家治安、百姓安宁最大的祸患,那些面忠实奸,与之勾结,暗通款曲的部族,则更加可恶,何惜暴力之法以严惩杜绝!”
说着,刘皇帝那仍泛着一抹红润的脸上,已是杀气腾腾的,目光尤其凌厉:“西北匪患,屡禁不绝,已成眼西北四道治安最严重的阻碍,朕早有心革除之。也不容许,再有所拖延迟误,以免为长祸久患!”
刘皇帝即向刘旸吩咐道:“传诏西北文武,开启全面剿匪,不惜代价,不惜手段,朕要在一年之内,看见一个无匪盗猖獗的西北。
至于那些,与马匪秘密勾结的胡虏部族,按律整治,既然发觉了问题的根本,那就给朕对症下药!
不要怕引起动乱,将朕的意思写入诏书,晓示内外文武,包藏祸心之辈,朕断难容之!”
刘皇帝这话说得决绝有力,气势十足,刘旸自不敢怠慢,默默将刘皇帝诏意思想记录于心,嘴里应道:“是!”
不过,冷静下来,沉吟一会儿,刘皇帝还是补充了一句:“另外,对四道军政主官,单独发一诏。对待马匪,自当占尽杀绝;对待勾结匪盗部族,也要除恶务尽;不过,具体执行,手段要灵活,要针对确定,不要盲目扩大,其中分寸,由他们自己把握。不论如何,朝廷是他们最坚实的后盾!”
“是!”
显然,刘皇帝的脑子,还是保持着清醒的。这也是西北局面,只是局部有疾,影响还不算太大,因而举措也就相对克制着,顾全大局。
而如果真到动乱的局面,难以收拾,为了安定,解决麻烦,他也不吝惜用更严酷的手段,不惜搞他个血流成河。
“西北的迁户情况如何?”刘皇帝主动问起。
异族胡虏问题,是西北的痼疾,是主要矛盾,但刘皇帝更关心的,还是可以作为根本的汉人迁户情况。
对此,刘煦给了一个良好的回答:“西迁的百姓,经过这么多年,大多已然安置下来了,或耕地,或畜牧,或经商,基本都有其产业,再加朝廷对迁户五年的免税政策,已然安定!”
提及到汉民的情况,刘煦继续道:“经臣与东平王等商谈,一致认为,如今西北汉民,大部分仍旧集中在关内,陇右、河西、榆林三道,虽有迁户,相比于大量的胡虏,仍旧稀少,分布极不均匀,这也不利于朝廷的统治。还需设法,继续向西北迁民!”
刘皇帝点了点头,认真地思索着,到如今,再强行为之,怕也不妥,内部的人口,也远没到溢出的时候,只能从政策方面来考量、引导了,然而,又有多少人愿意到大西北去拓荒,用爱发电?
想要有显著效果,还得靠官府主导。另外,大量的迁户入境,胡汉矛盾也是个不可避免的问题,不得不虑。
思吟一阵,刘皇帝抬眼对着几人,笑道:“今日就到这里了!你们辛苦远归,本该给摆一桌酒宴,接风洗尘,不过天色已晚,明日再说吧!”
听刘皇帝这意思,显然是要赶人,刘煦、刘昉、赵匡赞也确实是乏了,因而主动告退。刘皇帝则向二兄弟叮嘱道:“先去拜见皇后!”
“是!”
“爹,回城之时,途闻一件凶杀案,儿觉得当向你禀报!”刘旸留了下来,禀道。
韩常案
“凶杀案?”听刘旸提起,刘皇帝眉宇间首先浮现出一抹疑虑,看着刘旸:“天子脚下,可是许久没有出现杀人这种恶性犯罪了,这么巧被你们遇到了?”
注意到刘皇帝眼色,刘旸赶忙解释道:“过西市外,偶遇罢了!”
“说说看,怎么回事?”刘皇帝当即问道。他可不觉得,一般的凶杀案,值得刘旸这个太子亲自向他汇报。
刘旸也不兜圈子,快速地将查问所得的情况上报:“涉事双方乃武宁侯韩令坤三子韩庆雄以及已故元臣常思之孙常侃!”
听他这么一说,刘皇帝也就反应过来了,面色趋于平静:“勋贵子弟啊!此二人如何起来冲突,竟至闹出人命?”
“据查,二人在西市牡丹坊内,为一歌伎争风吃醋,听闻常侃言辞刻薄,对韩庆雄极尽挖苦讽刺,韩庆雄口虽拙,但性烈,又喝了不少酒,争辩不过,怒而拔剑刺之,常侃躲避不及,当场身亡!”刘旸简单地讲了一遍过程。
而悉情由,刘皇帝顿生怒意,冷声道:“好一场闹剧,这个韩庆雄,真是个好儿子,韩令坤才死多久,他就开始流连花丛了,惹是生非了!”
对于此事,刘皇帝毫不掩饰其厌恶之情。在大汉的众多功臣之中,韩令坤的名气并不那么大,但以其十数年从军生涯,参与了诸多大战,也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
虽则有那么些“怀才不遇”,觉得功不抵劳,偶尔也有些怨言,但终究是功臣,被封为武宁侯。今岁夏时,韩令坤在洛阳因为背疽复发,暴毙,英年早逝,年不满五十岁。
韩庆雄呢,则是韩令坤的幼子,也是爵位财产的继承者,距父丧才几个月过去,就在闹市青楼之间,犯下这等事件,刘皇帝听了,难免有所恼怒。
至于常侃,则是常思的孙子。老常思早已辞世,虽然淡出朝政多年,但终究是开国元勋,常侃呢则是他最聪明的一个孙子。
还是今岁春闱的进士,殿试二甲第八名,此子人如其名,能言会道,口才流利,就是性情随其祖父,过于刻薄,喜欢调侃挖苦别人,得理不饶人,没理也能搅三分,总结得来讲,就是嘴贱。此番,却是因为嘴贱,丢了性命,韩庆雄同样是用剑说话,取了他的小命。
“事情如何料理的?”沉吟了一会儿,刘皇帝问。
刘旸答道:“常侃尸体被收容入洛阳府,韩庆雄也被捕拿拘押,进一步的处置,还得看洛阳府上报。不过,儿以为,杀人与被杀者,身份特殊,短时间内或许拿不出结果……”
听其言,刘皇帝顿时轻斥了一句:“什么身份特殊,大汉国法是用来干什么的?”
说着,抬眼盯着刘旸,道:“你觉得,此事当如何处置?”
迎着刘皇帝的目光,刘旸拱手:“此案过程简单,事实清晰,取证不难,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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