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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旁人意料的。毕竟,按照皇帝以往的尿性,拥灭国之功,纵使要继续重要他,也要闲置一段时间。
前者慕容延钊平定荆湖归来,仍挂殿帅之职,却被刘承祐安排到河北巡边寻了几个月,而殿前司的日常事务,则是由韩通负责的。
从对向训的委用来看,皇帝的器量似乎增大了,当然,也在于他更自信了。并且,如今的两衙禁军统帅,权威早不如国初之时了,下属的各军都将,都有直接上达天听、奏报军务的权力。
至于赵匡胤,也被调到侍卫司,为副帅,两个人继续搭班子。此时,同样列座的向训发言道:“辽国所谋事败,恐其怒而兴师,直接发兵攻打幽州。大战或起,不论如何,朝廷该彻底警醒起来,做好备战!”
“不然!”这个时候,范质却摇了摇头:“如今正值仲夏,天气炎热难耐,非辽军动兵时机!臣以为,其既事败,在燕王有备的情况下,未必敢强行动兵。前者已有消息,此番辽军南寇,只是一偏师,其境并未大动,臣以为,辽国也没有做好与大汉全面开战的准备!”
“所以,范相还对汉辽和平抱有幻想?”范质言罢,柴荣紧跟着起身,朝向刘承祐,语气稍显激烈:“大汉本无北伐之意,契丹却有谋我之意。此次,从雁门之战到幽州阴谋,可见其心。若非将士用命,燕王有警,挫败其阴谋,大汉北疆局面,必然崩坏,使我朝对辽处于战略劣势。
事实证明,因大汉的强大,已使辽国深为忌惮,坐立难安。有此北寇,心怀恶意,虎视在侧,大汉岂能安心南下,陛下又岂能安稳入眠。
辽国既然主动掀起战端,大汉只有直面之,迎难而上,采取积极进击之策,才是破局之法!”
“柴枢相之言,老夫不敢苟同!”柴荣有些不客气,范质也是个脾气硬的人,当即起身道:“此番辽军明显事起仓促,准备不足,对幽州的阴谋,更佐证此点。陛下,臣以为,北辽或许忌惮大汉的强大,但有此次异动,想来还在于赵思绾,欲借此叛将之手,谋夺幽州,是为冒险赌博之举。
今谋算已败,焉敢再贸然大动兵马?且雁门之败,也足以让其感到震慑,倘若此时,大汉大举动兵北伐,辽国势必侵国与战,还望陛下三思!”
“汉辽之间,早晚必有决战,今辽已露敌意,撕毁和议,大汉岂能含羞忍耻?”韩通忍不住说道。
范质则道:“既是决战,事关国运,更当慎重,亦迟不宜早,宜缓不宜急!”
“大军北伐胜负难料,如有差池,非但不能成功恢复关山云朔故土,反而会影响大汉彻底削平南方,阻滞统一的进程!孰轻孰重,还请陛下慎思笃行!”范质郑重地对刘承祐道:“臣建议,当遣使北上,同辽主交通,缓和关系,消除此次边境冲突与误会,为大汉平南,继续争取时间!”
“如不解决北面的威胁,何以谈削平江南?从辽国此次的行动来看,他们对大汉戒备已深,否则何以悍然动兵,他们又岂会坐视大汉成功收取江南,而面对一个更强大并无后顾之忧的强敌吗?”
柴荣说道:“隋平南陈,亦是分裂突厥,控制北患之后,方才南下。而况于今时之大汉,北方险隘又失,边防不全?如不彻底巩固塞防,我军南下之际,必是辽南寇之时!”
范质说:“今时之江南,四分五裂,王师据荆湖,控淮南,制其七寸,伏之只需遣一偏师,岂能同隋陈相类!”
大概是见范质一个人显得有些势单力孤,三司使薛居正也开口了,情绪倒显得平静些,说:“大汉这些年,屡次作战灭国,将士难免疲敝,且国库消耗甚多,短时间内,怕难以支持北伐!”
闻之,柴荣当即道:“前后所动之师,不及大汉兵备半数,北面诸军,东京禁军,多年整训待战者,以十万计,何谈疲惫。至于仓廪支持,且不说大汉的收入,自川蜀北输之财货,舟运船只,赢百上千,车载畜驮,几载盈道,如此巨大的财力,难道都在这数月之间消耗一空了吗?”
这话一出,薛居正讪讪一笑,当着皇帝的面,不好虚言搪塞。
范质接话道:“今北方局势尚不明朗,辽国是何动向,亦不清晰,我朝若大动兵,实乃迫其与战,也不给大汉选择的余地,不可不慎!”
“……”
听公卿们一番激烈的争论,刘承祐却是微感头疼,沉默许久,没有作话,干脆起身离案而去。皇帝离开了,殿中群臣互视几眼,都默契地没有继续做声了,终究不是菜市场,没有的听主,他们这些言者也没有必要继续争执。
未己,内侍孙延希前来传刘承祐口谕,让诸臣工暂归本职,处理政务。显然,皇帝仍没有一个决定,自刘承祐登基以来,这种迟疑的时刻,可是少数,而每次,都是面临重大决策。
事实上,自乾祐四年征淮以来,南北战略并没有太多可争议的地方。然而,此次刘承祐却让大汉武文臣工再议,从中也可窥他的想法确实有所变化。
一锤定音的人
心情烦躁的时候,游走散步,是个不错的散心解压方法,骄阳蓝天之下,秩序严肃的内廷宫室之间,刘承祐漫无目的地闲逛着。
神思不定,信步而游,随驾的内侍与卫士都陪着小心,不敢打扰皇帝的思绪。汉宫之中,可去者甚多,但不知觉间,刘承祐便走到了坤明殿。
后宫之中,妃嫔美人也不算少了,但常年下来,真正走进刘承祐内心的,只有那么三两人。每感郁结难断,身心疲惫之时,符后这边则是他最为中意的栖息港湾。
坤明殿内,气氛很融洽,时不时响起欢声笑语,符后正拉着魏王太妃在那里叙话,言笑晏晏,魏王刘旻正在绕柱而跑,玩弄着纱帐,不知趣味在何。
见到刘承祐,刘旻两眼一亮,立刻上前,嘴里呼喊着“爹爹”,虽然按照礼节,他得称君唤叔,但一家人之内的事,一直以来,也没有不开眼的人劝谏此事。
“嫂嫂也在啊!”随手抱起来刘旻,走至内殿,看着行礼的两名美妇人,刘承祐轻笑着对魏王太妃说道。
魏王太妃的声音就如她的声音那般柔顺动人,答道:“许久未进宫,特携刘旻入宫探视!”
点了点头,刘承祐说道:“嫂嫂有心了,既然进宫了,还当去慈明殿看看太后!”
“是!臣妾正有此意!”魏王太妃说道。
大概是看出皇帝是专门来寻皇后的,魏王太妃识趣地主动告退,给夫妻俩留下空间,带着刘旻往慈明殿而去。
符后孕肚已显,没错,在病愈之后,经过刘承祐的耕耘,皇后又怀上了,同期的还有贤妃折氏。在生育能力方面,刘承祐是越来越自信了。
“来人,给官家奉茶!”符后吩咐着。
“不用了!”摆了摆手,刘承祐随口说道:“刘旻也四岁了吧!”
大符点了点头,有些好奇看着刘承祐,多年的默契,他一开口,就知道他言犹未尽。刘承祐说道:“在魏王府,有嫂嫂照料,可以放心,但毕竟在宫外,如今年岁差不多了,可以开始启蒙了,是否给他找个太傅?”
对于过继给大哥的六子,帝后二人都存有一定的愧疚不舍心理,是以比起其他儿子,要宠爱得多。听其言,大符则道:“官家,六郎还小,在我看来,不必急于给他寻找太傅,莫若也让他到文化殿,跟着张学士,既能进学收启蒙之效,还能增进兄弟之间的感情!”
“嗯!一举两得,就照此办理吧!”刘承祐点了点头。
到目前为止,刘承祐前五子都在文华殿跟着张昭以及药元福识文习武。当然,最受他重视的,还得属年长并随他出巡过的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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