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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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家之主的他，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他连儿子儿媳的命都能舍弃，还有什么不能舍？

他无法继续留在赫舍里氏府邸了，他怕自己会越来越憎恨祖父，越来越憎恨这个家族，会忍不住想毁掉它。

“你……你说什么？”索额图没料到孙儿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心中十分震惊。

“孙儿不想留在家族了，这里对孙儿来说，只是个伤心地，留在这儿，孙儿只会想起自己的阿玛和额娘是怎么死的，会想起祖父是怎么对待他们的，孙儿只能去墓地守陵。”和裕已经下定了决心。

墓地那边虽然有住的地方，但那几间屋子修建的很一般，从来没有府里的主子去墓地那边住。

他宁愿住在那儿，也不想留在这个府邸。

这里对他来说，才是最肮脏的地方。

“和裕，你是我嫡出的孙儿，你们这几个堂兄弟里，就你最争气，最有谋算，祖父会把整个赫舍里氏一族的将来交到你手上，你不能离开。”索额图没料到孙儿居然气性这么大，连忙劝说。

和裕却下定了决心，他又给索额图磕了一个头后，起身离开了。

索额图望着孙儿远去的背影，浑身都在颤抖，整个人好像一下老了许多。

本就身子不好的他，心里又急又气，一下子晕了过去。

“老太爷。”站在一旁的老仆吓了一大跳，连忙伸手扶住了他。

……

齐知府把阿尔吉善带回顺天府衙门之后，并没有急着审问他，而是让人将他关押起来。

忙了一整日，他午膳就啃了两个馒头，这会儿天都黑了，齐知府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

用了晚膳后，齐知府才带着人去审问阿尔吉善。

阿尔吉善当然不会承认，一问三不知。

“齐大人，您方才说的事，下官真的不知情，下官不是完颜氏那等无知妇人，知道谋害皇族的罪名有多大，更何况……下官的儿子和泰本就犯了大错，哪怕他没有被人杀死，按照朝廷的律例，狎妓会被杖责六十，然后流放，他自幼体弱多病，肯定扛不住，到时候也是死路一条。”

阿尔吉善冲着齐知府作揖道：“哪怕他是下官的儿子，下官也不得不说一句，他死有余辜，下官怎么可能因为他，去做谋害皇族的事？还请知府大人明察秋毫。”

齐知府知道皇帝不会留着阿尔吉善了，一个完颜氏，根本无法平息两位皇子的怒火，哪怕加上一个阿尔吉善，人家都未必满意。

所以，阿尔吉善必死无疑。

皇帝已经派人给他传了密旨，让他务必把阿尔吉善的嘴撬开，只要不把人弄死，该动用什么刑法，就动用什么刑法，不必因为他是赫舍里氏一族的人而有所顾忌。

“阿尔吉善，你的妻子完颜氏和她身边那两个奴才，都如实交待了，这件事，看似是完颜氏一人所为，其实是你给她下了套，你让完颜氏身边的严嬷嬷，在她面前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让她把目标转移到了四福晋身上，铁证如山，由不得你狡辩。”齐知府冷声说道。

阿尔吉善听了他的话后，心里十分愤怒。

早知如此，他就不让完颜氏带着严嬷嬷和徐山青来顺天府衙门了，就该让他们都死在赫舍里氏府邸，那就不会有今日这样的麻烦了。

“皇上下了圣旨，让本官对你严加审问，你不肯老实交代，那就别怪本官对你用刑了。”齐知府说完后，让人拿了鞭子过来。

齐知府冷笑一声：“按照我顺天府审案的规矩，遇到你们这种犯了大错还嘴硬的人，先是鞭刑，再是杖刑，紧接着便是拶刑……你一样样试试吧。”

“你敢！”阿尔吉善最怕疼了，一听说要对他用刑，心里别提多害怕了，面上却装作一副十分厉害的样子，大声呵斥道：“我是赫舍里氏一族的人，你要是敢对我动用私刑，我阿玛不会放过你，太子爷也不会放过你。”

齐知府闻言笑了起来：“你还真是让本官大开眼界，年过四旬的人了，遇事还拿你阿玛威胁人，你以为现在还是你们赫舍里氏一族风光无限的时候吗？”

严刑拷打

从前的阿尔吉善，的确不用把一个顺天知府放在眼里。

但现在不一样了。

赫舍里氏一族早就没了过去的辉煌和权势。

“齐知府，你不能对我用刑。”阿尔吉善颤声道。

“皇上说了，严加审问，用刑也在情理之中，大人勿怪。”齐知府说完后，直接让人把阿尔吉善绑到了柱子上，让衙差抽他三十鞭子。

阿尔吉善本想硬气一些，绝不求饶，可才几鞭子抽下来，他就扛不住了，疼得嗷嗷直叫。

好不容易熬过了三十鞭子，阿尔吉善当被人按到长凳子上，还没有被打板子呢，就吓晕过去了。

“没想到，赫舍里氏一族精心培养的人，居然是个怂货，索额图知道吗？”齐知府摇了摇头，吩咐身边的衙差端了一盆冷水过来，泼在了阿尔吉善身上。

阿尔吉善醒过来后，浑身都在颤抖。

齐知府也没有审问他，而是让人打了他十个板子，哪怕阿尔吉善疼的嗷嗷叫，一个劲儿的求饶，说他会老实交代，齐知府也没有停下来。

他为官多年，一步步走到了顺天知府这个位置上，审问犯人，他是很有经验的。

这些人犯疼的受不了时，会一个劲儿的求饶，说他们愿意老实交代，可真的停了下来时，这些人缓过劲来后，一开口便会胡说八道，不会说真话。

所以，用刑也是有步骤和讲究的。

起码要等犯人求饶了好几次，晕了好几次，才能停下来审问，这个时候，犯人的意志几乎被摧毁，一般就会问什么答什么了。

等十个板子打完后，阿尔吉善又晕过去了。

齐知府嘴角一抽，又派人端了一盆水过来。

这回，一盆冷水泼上去，阿尔吉善居然没有醒来，齐知府咬了咬牙，又让人泼了一盆冷水。

看着慢慢睁开眼睛的阿尔吉善，齐知府抬了抬手道：“给他上拶刑。”

阿尔吉善看着那些人拿来刑具，把自己的手指头一个个塞了进去，吓得不断大叫，一个劲儿的求饶。

“齐知府，求你饶了我，我都交代，交代……”

齐知府见了后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些贵胄子弟，从小养尊处优，有血性的不多。

再厉害的家族，也有几个怂货，有几个害群之马。

阿尔吉善是靠着家族爬上来的，没什么才干。

他真要有点本事，早就被皇上重用了。

这阿尔吉善，还真是给赫舍里氏一族丢人。

在齐知府的吩咐下，衙差们对阿尔吉善用了拶刑，才夹了片刻，他又晕过去了。

这回，就算泼了两盆水，阿尔吉善也没醒来。

齐知府也没让人继续泼水了，而是叫了衙门里的刽子手过来，故意在阿尔吉善身边磨起了那把专门用来砍头的大刀。

磨了好一会儿，他才让仵作一针扎醒了阿尔吉善。

阿尔吉善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明晃晃的大刀，看到了正在磨刀的刽子手。

他实在撑不住了，一个叫得嚎哭起来，眼泪鼻涕不断往下掉：“我招，我都招，是我给完颜氏下了药，让她有些疯癫，控制不住自己，是我派人去西北联络了那些悍匪，是我让人唆使完颜氏，告诉她，一万两银子不能白费，杀不了大阿哥就山四福晋，改变了刺杀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