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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砚喘了口气:“湛江心思单纯,便不能在一开始,就误入歧途,那才是,砚之大过。”
听听这话多好听,万俟砚可以受伤,但是湛江对异能者的理解更重要。
印诺言简直要气笑了,“砚砚啊,你这分明是不知道错在哪里。”
万俟砚瞬间绷紧全身皮肉,下一秒扇子就打在绷紧的大腿肌肉上,留下两指宽的印痕。
“呃!”万俟砚呼吸短促,忍不住痛哼。
印诺言扇子插入万俟砚两膝盖中,慢慢顺着双腿内侧往上滑,将他的双腿分开,尤嫌不够,扇子在他大腿根部的内里往上顶了顶,不知戳到他哪里的敏感处,刚刚还扭捏的人马上将双腿大分,放松肌肉。
万俟砚长年淡漠,喜怒不形于色,也只有秦见端和几位师兄知道他羞了耳朵会通红,宛如此刻。
印诺言扇子角度刁钻,直接咬在大腿内侧,万俟砚疼的夹紧双股,再不肯出声。
印诺言一扇子一句话,“你也不必用这些话搪塞我。”
“湛江的异能罕见,但也不是没能替代的。”
“世上可以有湛江,有湛河、湛湖泊,甚至湛海,但万俟砚只有一个。”
大腿内测全部通红,印诺言收受,就听到外面湛江的声音。
“六师兄,万俟师兄在里面吗?”
“在,你不方便进去。”
“不方便?”
印诺言眸色一深,一扇子打在最柔软的臀腿处,直接破皮。
扇子着肉的声音和万俟砚的痛呼让外面两人安静下来。
印诺言不断挥着扇子,朝臀腿一处咬去,拔高声音:“你以为老三为什么特意选了望郊的域让湛江去?还是你觉得师父不让你出手真的是对湛江说的?你知不知道自己身体是个什么情况?”
“域没有你就解不了了,还是只有这一种解法,要你以身犯险?”
“净化一个就够了还非要再加上个小的,教湛江什么时候不能教,偏偏趁自己身体最虚弱的时候!”
“湛江是你准师弟,你心疼他爱护他,那你就不是我师弟了?非要出了事呕死我们才甘心?!”
万俟砚疼的绞紧双腿,知道这话是说给湛江听的,也不敢出声求饶,只能咬紧牙关忍着。
印诺言打了二十就收手,生气的推开门,不在湛江身上停留一眼,对秦期道:“出血了,只给他上一次药,不准止疼。”
盛怒之下秦期不敢多说,出声应下。
“每天一早让他搬我那里住,不信还调养不过来了。”
“是。”
印诺言本来不生气了,但刚刚骂万俟砚又给骂出气来,扇着扇子就往外走。
湛江本来也很高兴,回来遇到这么一遭,脑子有些空白。
秦期:“你刚回来,去休息吧,别误了晚饭。”
秦期进去后就把门从里面锁上。
湛江突然觉得自己与巍山之间,就想隔着的这道门。开着时他不想进去,想进去了,里面的人却把门封上了。
秦期一个小时后端着一盆血水出来,见湛江还在门外等着,脸上的泪已经被吹干。
湛江小心翼翼的:“六师兄,我能不能进去”
“不能。”秦期把水往山下一泼,见小孩儿兔子似的眼睛无奈,“他最近养伤,谁也不见,我带你。”
带,巍山的传统之一。
师弟刚进门,秦见端不会教什么,但是会安排一个师兄负责教导他所有事情,就像印诺言和阮温良。
秦期上午教他异能界的历史,下午两人实战。
湛江脑袋灵光,看异能界的历史跟看玄幻一样,速度飞快,只是苦了他下午的实战。
秦期约莫放了一个太平洋的水,让湛江能看清他出招的动作,回回湛江以为自己能摸到秦期的衣角时,秦期就有千万种方式制住湛江,动作干净利落,苦了湛江躺在地上眼冒金星。
“如果你还是这么弱,之后还会拖累更多的人。”
秦期站在一边,气息十分平稳,带着克制的傲慢:“我说了,你可以用异能,没关系。”
拖累。
湛江想到许久未见的万俟砚,神色蔫蔫,拍拍衣服摇晃着站起来。心里藏着事,动作上破绽就越多,秦期也不惯着,一手制住湛江手腕一拉一推,湛江蹬蹬蹬蹬捂着胸口连退六七步,摔倒在地。
一天下来,湛江满身青紫,吃饭时顶着五彩斑斓的脸嘴巴都不敢张大,看的一边阮温良差点笑喷饭。
晚上秦期又给湛江准备药浴,睡一觉第二天便恢复如初,方便新一轮的捶打。
如此数十天,子书辞过来后才让湛江稍得喘息。
湛江一瘸一拐给子书辞和秦期添上茶,才坐下给自己倒上一杯,这般恭敬倒是和刚上山时嚷嚷着要揍印诺言的少年判若两人。
恭敬,意味着疏远,也代表认可。
子书辞:“我要下山,来看看你。”
对于把自己带到巍山的人,湛江的感情终究与旁人不一样,沉默了好一会儿也没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只说:“师父和我说,要是选拨大会我能拿头筹,就考虑收下我。”
子书辞笑:“当日让你成为我师弟,说来也只是我一厢情愿,没问过你的意思,这点我向你道歉。”
湛江咬了咬唇,脸色有点难看:“之前我确实对巍山没什么想法,但是现在我有了点兴趣,可又觉得,被你们排斥在门外。”
如此直白,秦期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子书辞声音悠扬:“你的事情,时机已到,我们会告诉你。师兄们的事,他们想告诉你,也不会瞒着你。”
“可我不觉得万俟师兄的身体,应该在事前瞒着我。”湛江眼睛瞪得圆圆的,看来对印诺言前几天捶楚万俟砚一是颇有意见。
子书辞扬扬嘴角,没扬起来,“事情我听说了,他救人固然有你一再坚持的原因,说到底也是他自己的选择。承天运而生,拨世间因果,本就是他职责所在,你不必在意。”
“至于二师兄如何定性——湛江,在万俟砚和那小女孩子之间选一个,你会选谁?”
湛江懵:“怎么选?”
子书辞笑了,“这就是你和二师兄的不同,若是他都不会理我这话。在你眼里,万俟砚是未来的师兄,相处一天或许还有点交情。在域那边,站着的是生命,公义,和你不敢承受的冤情,你要选什么我也不难猜出。”
湛江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
子书辞:“等你活够足够的岁月,可能会发现在域里,生命、大道、伦理,都不是很重要,你对域的判断也会越来越简单,能灭和不能灭。那时候对比起记忆力陪你走过一道道关隘的人——他身上承载的东西,或许比自己的存在都要真实、重要。”
子书辞屈指敲了敲桌面,“万俟砚,是我们的师弟,所以,还请你见谅。”
“在我们看来,有些东西,真的没有他重要。”
有些东西?
什么东西?
无辜者的生命?虐杀者对法律的践踏?无数人维护的平等、尊重,甚至是我对世界的滤镜原来都不是那么重要吗?
湛江背后出了身冷汗,猛然发觉自己要认识的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是不知道见识过多少阴暗、染过多少鲜血、又纵横谋策了几千年的老妖怪。
湛江搓把脸,“我知道我之前的十八年,也是被宠爱的一方,人人生来,就不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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