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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之前,他从未想过,一切来得太突然,突然的打乱了他原本的生活,以至于准备出逃时,他想不出自己该去哪儿。想来想去,他想到了曾经的一个哥们儿,七八年没有联系了,听说是在新疆,千里之遥,够远的。从别处要来联系方式,他并没有马上和对方联系,他准备到了地方再说,绝对不能让警察提前有了准备。更何况,他还带上了这些年来所有的积蓄,就算是找不到那个好哥们,自己也可以在异地好好地躲一段时间……一段时间后呢,自己又会是怎样的命运,他来不及去想。这时,有人提着大号的行李箱,在身边坐下,行李箱压住了他的腿部,使他有些不适。他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故意的,如果是原来,他早点将那箱子推到一边,和对方大声辩论了。可今天,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他轻轻地扶着那枚行李箱,在确保其站立不倒的情况下,小心翼翼地把腿缩回来,起身,拿起自己的行李,准备一走了之;谁承想,对方的手将先一步将自己的背包扣住了--“其实,根本就没什么目击者。杀人的事,是闫敏柔主动告诉他的,当然,她以为那是她妈妈。”说话间,对方抬起头来,看着那张陌生而熟悉的面庞,冯凯惊住了,“啪”的一声,手里的诺基亚掉在地上。“现在已经很少用这种手机了,古董啊。”单坤俯下身,将手机捡了起来,确定还能用,他向手机里那个唯一的号码打了过去,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传过来的声音铿锵有力,他轻轻地笑了,说了一句,“收网。”随后挂断了手机,返身递给了冯凯,面带微笑。冯凯低下头,看着眼前的手机,随后又抬头,望向前方的单坤,对方仍然是笑着,带着些亲切和嘲讽,脑子里一片空白后,他返身就跑。只是还没有跑出去一步,手腕一紧,然后便是钻心的疼痛,好在只一下。看来对方并不打算用暴力手段阻拦自己。可即便如此,冯凯还是深深地明白了一个道理,自己逃不掉的。“别着急,我只想和你好好谈谈。”单坤显得悠然自得,依旧是面带笑意,似乎想用微笑感染对方。可显然他错了,对方的眼神里始终充满着警惕与愤恨。知道感染无效,单坤收回了目光,轻轻地叹了口气,“我知道,这种虚头巴脑、请君入瓮的伎俩有些卑鄙,可我是警察,追求真相、抓捕凶手,是我的职责。既然我来了,就不会任何一个真凶从我眼皮底下逃过。不管是主谋还是帮凶……”“可是你根本没有证据。”事到如今,冯凯反而是理直气壮。单坤毫不在意,点头微笑:“的确,李潇确实没有出现在现场,他什么也没看见;不过,我也不会因为你现在的逃亡就确定你凶手的身份;正如闫敏柔,我们现在所得到的只不过是她的口供,没有确凿的证据,如果到了法庭,她当场翻供……”“那会怎么样?”冯凯有些急切,“是不是就会无罪?”“当然,所以我一直在找证据,能把她、或者说是你们定死的证据……”关键时刻,单坤竟不说了。冯凯反而有些着急,居然主动开问:“你们找到了吗?”单坤微微一笑,像是变魔术一般,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透明的证物袋,其中鼓鼓囊囊、装着一个褪色的金属物,或许是时间太长保存不当,金属物表面上已经是斑斑点点、锈得厉害。为了让对方看清楚,他将证物袋翻了个身,正面对着冯凯,对方一看,突然脸色大变,手表,一块已经锈化的旧手表。“杨木林,65岁,无儿无女,孑然一身,因为身患残疾,找不到工作,政府照顾他,在郊外的废品收购站工作。或许是因为独自寂寞,他常常会收留那些被人抛弃的流浪猫狗,有时候也会把这些流浪猫狗转卖他人,收取一定的差价。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认识你。”单坤说着,转头看向身旁的冯凯,“他说你是一个有爱心的孩子,没事的时候,总会跑到废品收购站,帮他照顾那些流浪猫狗,给它们带去一些剩菜剩饭,甚至还把一些旧衣服、旧物件送给他,比如这块手表,他跟我说,是你送给他的。七年前,你爸爸换了一块新手表,这块手表淘汰下来,你就送给了你的杨伯伯……”“有什么问题吗?”冯凯故作平静。单坤拿出一张照片:“这是七年前,闫敏柔报案时,警方发布的一张照片。看看吧,闫家祥手腕上的手表,是不是和这个很像……”“这又能说明什么呢?”男孩的镇定令单坤刮目相看,也不由地觉得棘手。这一次,若非是证据确凿,这个冯凯怕是真的会逍遥法外。“我们问过那个杨木林,他跟我说,你送他这块手表的时间,恰好是,闫家祥失踪前后。据他的回忆,那一天,很晚了,大概是半夜,他突然被一阵杂乱的狗吠吵醒,本以为是贼,谁知道是你。”单坤深深的看着他,“你告诉他,因为考试考砸了,和父母吵了一架,跑到他这里来了……他不放心你,还让你在屋子里留宿了一晚上……”“有什么问题吗?”“ 2014年5月、翠湖小区门口,冯凯徘徊在路灯下,稚嫩的脸上写满了犹豫和不安,在那里来回踱步,时不时地回头,看向那亮着橘色灯光的窗户。拿不定主意,到底该不该去打扰。这么晚了,康老师家里想必只有一个熊萍萍,好一点,可能罗小芳、闫敏柔会陪着她,可他们毕竟是女生,自己一个男生这么晚了,还去打扰,难免会让他们有所警惕,更何况,自己什么都没有带……算了吧,还是明天买点水果,跑到医院去看康老师吧。反正是周末,不上课。想到这里,他吐了口气,又看了眼那亮灯的房间,恋恋不舍。返过身,慢慢的往回走。心里想着,明天该怎么和老爸开口……自从下了岗、做了小买卖,老爸老妈节省的可以,一分钱掰成两半花。每次要钱,等同于三堂会审、难如登天。学费什么的还好说,零花钱,想都不用想。不过在他看来,老爸老妈对于康老师的印象还不错,说不定会支持自己。大不了带着爸妈一起去医院,让他们也一起去探望……想清楚了这个,他的脚下不由地轻快了许多……走着走着,一个慌慌张张的身影和自己擦身而过,“啪”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捡起来一看,竟是一张学生证……是她的?抬头看向前方那个匆匆的身影,越发觉得像她?这么晚了,跑出去干什么?带着疑惑的心思,他下意识地跟了两步就停了下来,于己何干?他想着,没有在意,还是那个方向,只是目标不同。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那人走得很快,不一会就越过自己,向前跑去。冯凯一个抬头,认出了那个人,闫家祥,闫敏柔的父亲。冯凯只是个学生,和闫家祥其实没什么交集,只是偶尔听大人们提起过,这个人就是个街头混混、没什么正经工作,而且脾气暴躁,家暴、赌博、出轨……五毒俱全;闫敏柔的妈妈就是被他活活打死的……冯凯不知道是真是假,但他清楚地记得,初一下学期,闫敏柔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上课,再来时,胳膊上系了黑袖套,有同学说,她妈妈去世了;至于是怎么死的,没有人知道;但大人们都说,是被她爸爸打死的。但是从那以后,闫敏柔和熊萍萍形影不离、同进同出,据说这个闫敏柔大部分时间就住在康老师家里。不为别的,因为她爸爸经常打她。刚才,她看起来很紧张,连学生证掉了都顾不上;联想到那些传言,冯凯突然有点担心,左右看看,忍不住跟了过去。随着父女俩,冯凯来到了差不多两公里远的在建堤坝。
怎么会在这个地方,他们要干什么?冯凯皱起眉头,满腹疑问。向前看去,只见闫敏柔站在前方空旷的场地上,胸前抱着大大的书包,焦急地四处张望。那样子,好像是在等着什么人?她在等谁?冯凯表示不解。与此同时,他发现了另一个问题,少了一个人--闫家祥呢?就在这时,闫敏柔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手机,开始打电话,因为距离太远,冯凯既看不清她在给谁打电话,也听不见她说了些什么。不过,凭感觉,这个电话一直没有打通。就在这时,对面的树林里突然跑出一个人,直接向闫敏柔扑了过去,几秒钟的工夫,就把闫敏柔按倒在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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