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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好!既如此,那么还请劳烦杨大人办一件事情。”施幼敏淡淡笑道。
杨瓛神色稍缓,点点头问道:“大人请讲!”
施幼敏嘴唇蠕动:“我想让你伪造一份假供词。”
“施大人的意思是诬陷李恒?!”杨瓛震惊不已。
施幼敏点点头:“对,这份假供词就是给李恒定罪的铁证!”
李恒已经是弃子,把谋划刺杀钦差,收受贿赂,乃至勾连地方官员、商人的罪名,都按到他一个人头上,其他人都可涉险上岸。
“可李恒又不是傻子,他”杨瓛旋即意识到了问题不对的地方。
“李恒已经昏迷了。”
就在这时,施幼敏忽然蹦出了一句,而就是这一句,让杨瓛悚然一惊。
李恒昏迷,是在锦衣卫的严密控制下,而且是在扬州府受审的,施幼敏怎么知道?
施幼敏掸了掸衣领,风轻云淡地说道。
“你只管写,我有办法让他死。”
“可是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若是暴露,咱们都会遭殃啊!”杨瓛担忧不已。
“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妥善,只要你照我所说的去做,我保证你平安无事,但若是办砸了,你我都得玩完。”施幼敏语气平静,但透漏着令人窒息的杀机。
看着施幼敏脸上坚毅的表情,杨瓛犹豫了许久才开口说道:“施大人,您真的要冒这么大风险?”
“覆巢之下,哪有完卵?你只管放心地去做。”施幼敏郑重说道。
看到施幼敏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杨瓛心中的顾虑渐渐消散了,反正横竖都是一刀,不如赌一赌!
赌赢了,脑袋和脑袋上的乌纱帽都能保住。
杨瓛同意了施幼敏壮士断腕的计划,告辞离去。
而在杨瓛离去以后,一个下人走了进来。
施幼敏把刚刚写好的一封密函递给他:“我要你把这封信送给郝厨子。”
“郝厨子现在在哪里?”下人接过信函问道。
施幼敏想了想,摇头说道:“暂且不清楚不过,他一般都会呆在东市场屠户那里。”
“要吃生肉?”
施幼敏点头:“对,不要熟的,务必杀干净,血水都洗好。”
——————
东市场,一处偏僻的巷子,这里就是郝厨子的住处。
此时,郝厨子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脸色红扑扑的,显得很高兴。
屋外摆着口大锅,大锅下方燃起柴火,烧得通红滚烫。
“快点!”郝厨子喊了一声。
“来啦~”外面传来应答声。
然后就见两名青年男子抬着一整头猪从外面走来。
郝厨子看了猪一眼,吩咐道:“拿几块布来,把它包起来,免得沾染油烟。”
片刻之后,大锅周围的地方被清理出来。
接着又有几名徒弟陆续将一桶桶热气腾腾的不同液体倒入大锅之中。
“这么少?”
郝厨子疑惑地看向自己的徒弟,他们每次都是半桶,怎么今天变少了呢?
“师父,还有一桶没货了。”一名徒弟提醒说道。
郝厨子拍了拍脑袋,穿过排放着死去的动物风干肉的“森林”,穿越了各种屠刀、菜刀的刀房,来到了一个地方。
果然有一桶血,郝厨子顿时眉开眼笑,连忙提了出来。
然后让人把猪装进锅里,然后盖上盖子。
这时,有一辆马车停在巷子前。
“郝厨子,今晚可是要做什么大菜啊?”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今天咱们要宰一头猪,听说那肥美得很,今晚肯定能吃一顿大餐。”
“哎哟喂,那可要多备一些酒了,这种事情千载难逢啊,哈哈……”
下人笑着说道,随后递给了他一封信函。
“要生的。”
郝厨子不动神色地收到了自己油腻的围裙前兜里,随后来到刚才提血桶的房间,展开来看。
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
“郝厨子,我想吃羊(杨)肉了。”
献祭幼苗《我在明末当反贼》
假帐
淮安府衙内。
夜深人静,一盏孤灯。
杨瓛提着笔,还是有些举棋不定。
施幼敏虽与他约定好一起壮士断腕,割舍掉几个关键的手下,把事件控制在可控的范围内,但这个决心显然不是那么好下的。
而且对于杨瓛来说,他始终对施幼敏的承诺有所怀疑,在不久前的表现,究竟是逢场作戏多一些,还是确实被鼓动的上头多一些,还是不好说的。
李恒知道他的很多秘密,而这件事的先后顺序必须是自己揭发李恒,然后李恒死亡,才能让自己抽身出去。
可李恒死亡的这一步,却并不由杨瓛来控制,这就相当于把自己的生死交给了别人,这对于杨瓛来说显然是不太能接受的,而且施幼敏能不能弄死李恒,也确实不是百分百的事情。
杨瓛咬着笔杆子沉吟着利弊,然而就在这时候,门外响起了推门声,继而脚步声传来。
“谁?”
杨瓛有些疑惑,此时夜深人静,所有人都应该休息了,怎么还会有人来呢?
然而当他抬头一看的时候,瞳孔却骤然紧缩,一个人影扑了过来,有力的大手死死地捂住了他的嘴巴,正是被施幼敏派来杀他的郝厨子。
郝厨子悄悄潜入了府衙,挑的正是深夜人最犯困的时候,此时万籁俱寂,后衙伺候知府的下人也都睡死了,所以此时根本没有人察觉到有任何异常,更别说发现郝厨子的踪迹。
“唔嗯!”杨瓛奋力挣扎。
然而他只是一介书生,根本不是专业杀手的对手,拼尽全力的挣扎,甚至连像样的动静都没发出来,更不要说惹来其他人的注意了。
此时他用尽全力想要挣脱郝厨子的桎梏,用手肘猛烈撞击着郝厨子的腹部。
然而郝厨子也是有备而来,早就预料到他会反抗,因此蒲扇般的大手立即捏住了他,“嘭”的一声闷响,郝厨子纹丝未动,倒是杨瓛变得痛苦万分,眼泪直流。
郝厨子看到他如此倔强,也有些恼怒,郝厨子抓着他的肩膀把他压倒在桌案旁边,另一只手则伸向了腰带,掏出一条浸泡过药液的汗巾蒙到了杨瓛的脸上,很快,杨瓛就昏迷了过去
郝厨子小心翼翼地把周围的细节还原好,收走了桌面上的纸揣进衣领里,随后把另一封写好的信函放在桌子上,然后弄了绳子,吊在房梁上,把杨瓛伪装成畏罪自杀的样子。
这种事情郝厨子以往也干过几回了,早已轻车熟路。
随后,郝厨子又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夜色之中。
翌日清晨,前来给杨瓛送早饭的仆童打开门,顿时吓了一跳,房间倒是整整齐齐,可在那房梁上,正挂着一具尸体。
这名仆童立刻惊叫起来,十几岁大的年纪,此时语言都已经混乱了起来:“老爷!老爷你怎么了?老爷啊!你千万不要吓唬小奴呀……老爷你醒醒啊,小奴给您请郎中!”
然而他喊了半天,房梁上的尸体依旧毫无动静,终于让他不得不面对内心中很清楚的那个现实。
在淮安府作威作福,土皇帝一般的知府老爷,死了!
仆童赶忙冲出屋子,扯开嗓门朝四处高呼:“来人啊!老爷死啦,老爷死啦,来人哪……”
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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