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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子里的食物摆放得很精致,那上头的每一丝点缀仿佛都在声嘶力竭地叫嚣着这道菜的昂贵。
薛怀玉却一口也没动。
他对吃的向来没什么兴趣和要求,食物于他而言只不过是维持肉体存活下去的必要来源之一而已。
何况现在对着于朗,他自然更加没胃口。
餐桌对面的人正在仔细地切割这块原本就没多少的牛肉,行为举止中透露出一种故作的矜持。
“恭喜你,找到了亲生父母。你看起来也比那时候好多了。”
刀叉切断牛肉的筋腱,划过陶瓷盘子的表面,锯出一阵让人汗毛直立的刺耳声响。
面对那人话里话外的试探,薛怀玉装作听不见,他压下不耐烦的情绪,说:“于朗,有话直说。别浪费我时间。”
被叫到名字的人先是一顿,手上的动作也跟着停了,但很快于朗就恢复了正常,开口道:“只是想提醒你,你回薛家这件事貌似妨碍到一些人了。”
这话说了又像没说。
“所以?”
“所以,”桌对面的人故弄玄虚般停顿,用叉子插起一块牛肉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直到把那块金贵的肉咽下去后,才继续道,“听说薛家家风比较古板,不太能接受同性恋。”
说完像是怕他误会般,于朗立刻补充了一句:“事先声明,当初的事虽然是我对不起你,但事情被其他人知道真的和我没关系。对方找上门的时候我也很惊讶。”
“那你现在跟我说这些又是为了什么?”薛怀玉对这个解释不置可否。
这回,于朗是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你就当是我为了当年的事弥补你。”
这个答案听起来充满真情实意,但薛怀玉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戳穿了眼前这人的虚伪嘴脸:“都十年了,正常人要是真觉得抱歉,何至于拖到现在才有所行动。”
于朗并没有为此感到羞愤。只见他放下刀叉,支着下巴看向薛怀玉,说:“果然,还是你够了解我。”
这人的脸皮一向厚得惊人,有时就连薛怀玉都不得不钦佩他这种强大的心理素质。
而在于朗说话的同时,薛怀玉感到那人的腿在桌下伸向自己,穿着皮鞋的脚贴着他的小腿内侧轻轻蹭过,然后用鞋尖一勾。
这是一个带有强烈性暗示意味的动作。
薛怀玉没动,只是看着于朗。
那人却忍不住笑起来,说:“你这种目中无人的眼神只会把我看硬的。”
薛汶最终没去晚宴。
他本来就不太喜欢应酬,如今更是觉得自己如果去了,薛怀玉指不定又要闹小情绪,所以为了避免麻烦,干脆拒绝了。
然而等他回到家时,却发现家里并没人。
日头已经落下了,只剩黯淡的天光仍从西边的地平线下漫出来,朦胧地照着日暮后的城市。
客厅笼罩在一片昏沉中,薛汶摸索着把灯打开,在灯亮的瞬间,后院传来些窸窸窣窣的动静。
他循着声音打开通往院子的玻璃门,到外头看了眼。
屋内的灯光落入后院,愈发暗沉的天色下,茂密的树影在微风中摇动,除此以外似乎并无异常。薛汶扫了一眼,就在他准备回身进屋时,树丛里突然出现一双反光的眼睛,像两个小夜灯似的隐匿在叶子深处。
薛汶脚步一顿,接着蹲下身,抬手朝那边嘬了两下嘴,轻声喊道:“咪咪。”
野猫很警惕,无动于衷地趴在树丛中,两只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而薛汶耐心地等在原地,没有贸然靠近。
不知过了多久,见薛汶一直没动,似乎没有恶意,躲藏起来的小猫这才小心翼翼地从叶子后探出脑袋来。
那是一只长得挺漂亮的三花猫,虽然在外流浪,但皮毛看上去并不算特别脏。它先是警惕地观察了一会儿,接着慢慢地抬起前爪跨出来,等它完全从树林里钻出后,薛汶眼尖地发现猫的肚子比起瘦削的四肢和小小的脑袋鼓得有些异常,如果不是生病,大概率就是怀孕了。
薛汶想了想,轻手轻脚地起身走回屋里,从冰箱拿出煮好的白灼鸡胸肉加热、切碎,又装了一小碗水,这才回到院子里。
那只猫没有跑走,而是远远地蹲在草坪中央。玻璃门拉开的声响惊得它身子猛地缩了一下,登时作出一副要逃跑的姿态,但在发现是薛汶后,它的动作又打住了。
薛汶把食物和水放下,这期间三花猫一直压低脑袋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打量半天后,终于再次往这边靠近。
一人一猫之间的距离慢慢缩短。
最后,猫咪主动仰起脑袋,对着薛汶的指尖仔细地闻了好几遍,紧接着一歪头,用毛茸茸的侧脸蹭过薛汶的手指,开始埋头苦吃起来。
薛汶低头就能看见在自己脚边那颗吃得一点一点的猫脑袋,他忍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伸手碰了碰那颗毛绒绒的脑袋瓜。
猫咪没躲开,只是发出了一声像是不满又像是撒娇的哼唧声。
“真乖。”薛汶夸奖道。
直到午夜,薛怀玉仍然没回家。
有些反常的状况让薛汶自然而然地想问问那人什么情况,但当他拿起手机,点进两人的聊天页面后,动作却顿住了。
光标在输入栏里闪烁,薛汶半天都没打下一个字。
他和薛怀玉的关系太吊诡,混乱的角色位置让这样简单的一句关心都显得有些微妙。而且,薛怀玉是个三十岁的成年人,哪怕夜不归宿,也不是他该管的。
想到这儿,薛汶放下了手机。
可当他闭上眼睛时,脑海中忽然响起了薛怀玉说过的那句话。
那人说,那你更应该管管我。
他骂了一句,猛地睁开眼,重新将手机拿了起来。这回他几乎没给自己犹豫的时间,噼里啪啦打下一条信息后立刻点下了发送。
【什么时候回来?】
发送成功。
然而消息迟迟没收到回复。
薛汶打开通话记录,拇指悬停在之前薛怀玉拨进来的电话记录上,只是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没能摁下去。
反倒是段雀吟这时突然发信息过来,说晚宴已经结束了,他们另外组了个局喝酒,问他来不来。
薛汶看了眼时间,回复说:【算了,你们玩得开心。】
另一头的段雀吟看着那条回过来的消息半晌,转头对正在喝闷酒的段鸿声说:“别喝了。你跟我讲句实话,你和薛汶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薛汶睁开眼,外头的天光已经渐亮,朦朦胧胧地透进房间里。
他拿起手机看了眼,屏幕上显示此刻是早上六点出头。
对于周日来说,这个时间太早了。
薛汶翻了个身。
身旁的位置是空的。他向来浅眠,很容易被吵醒,而身侧平整的床铺和枕头更加证明薛怀玉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从小到大,薛汶一直都习惯了一个人睡,也不喜欢和别人睡。在薛怀玉占了他一半的床后,薛汶很有意识地想要只睡在自己的一侧,可这么多年的习惯不是说改就能改的,他总想着控制自己不往床中间滚就越是难受,接连好几个晚上都没睡好,在床上辗转难眠。
直到薛怀玉都受不了他,强硬地把他拉入怀里抱着,说:“别纠结了,你躺我身上都可以。安心睡吧。”
养成一个新习惯或许也很难,但比起改掉几十年的老习惯,那就要简单得多了。
薛汶闭上眼不想管,脑子却总是在意身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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