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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我十六……”
古怀民:“安静,我国法律,十八岁才算成年。”
停顿一下,他继续说:“结婚年龄,男同志不能小于二十二周岁,女同志不能小于二十周岁,如果你们违反规定,就是犯法了。”
“啊!”
“我的天老爷!”
“娘咧,这这这……”
“这闺女不砸手里了?”
古怀民严肃:“话不能这么说,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规矩,既然大家来到这里,就得守着这里的规矩,你们觉得这个年纪是岁数大,其实外面还有三十四十不结婚的。”
“啊?”
田家村众人懵懵的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个朝代,好奇怪啊!
这么晚结婚,这三十四十的,这么晚他们都能当爷奶了啊!
不懂,一点也不懂。
“关于婚姻法,我们会稍后再给大家科普,既然大家在这里生活,首先就要明白货币体系。我现在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现在最大的面额是一百元,最小是一分钱……”
他介绍了起来,随即又开始介绍物价。
这一上午,主要就是介绍这些,还别说,甭管是最老的老人还是最小的小孩儿,可没有一个人坐不住的,一个个都听得津津有味儿。这可是关乎生计的大事儿,他们可不敢有一点差池。
这里不用银子不用铜板,大家都得从头学,自然是十分认真,一个个还在本子上画着只有自己能看懂的符号做记录。是的,本子。桌上的本子,他们每个人一份,是给大家做笔记用的,当然了,大多数人是不舍得用的。
少有认识几个字儿的,像是宋学礼这样的,才会写几个字儿。
一上午啊,就在钱与物价里徜徉,同时大家也晓得,村委会这边会有一个小卖部,柴米油盐酱醋茶,都可以过来买。这一上午,真是无尽的知识啊。
你要是真的让大家学认字儿,可能还没有那么快,但是这关乎嚼谷儿的大事儿,可没人不放在心上,一个个都分外的精神。
中午休息回去,田老头儿:“以后每个月一号要去村委会方会计那里领钱,咱家是、咱家是……咱家是……”
他算了又算,没算出多少钱,索性说:“六个大人,六个孩子。”
陈兰花不服气:“我们家青柳都十七了,竟然还算孩子,真是没有这个道理的。”
田青柳也不言语,她话不多,就老实的猫着。其实田青柳原本也不是这么内向,不过未婚夫悔婚是一茬儿,逃荒见多了惨剧又是一茬儿,人就越发的不爱说话了。
田老头儿:“这事儿还是不听人家的,你们叨叨也没有用,那我来考考你们,看看你们上午有没有认真听。”老头儿还来了点兴致,他搬出板凳坐下,问:“刚才那边说鸡蛋是多少钱一斤来着?”
“一块五一斤,一斤差不多能称七八个。”陈兰花可不会记错这个,啥事儿都能记错,就是不能记错鸡蛋。那可是顶顶重要的。
田老头儿点头:“猪肉也是一块五。”
“嗯呐。”
田老头儿:“大米呢?甜丫头你来说。”
田甜蹲在台阶上回答:“四毛左右,会随着市价有些起伏变化,但是基本维持在四毛左右,不会波动很大。”
田老头儿再次点头,甜丫头用心听了。
“玉米呢?东子你说。”
田东:“不到两毛,也是有起伏,但是起伏不大。”
田老头儿很满意,看向了田南:“你说说,盐咋卖?”
田南紧张了一下,结巴:“三、三毛钱。”
田老头儿点头:“对了。”
他又问田北:“糖呢?”
一番考教下来,倒是看得出,这事儿大家都记在心里了,他也点头:“你们认真听就好,这不管讲啥,都要认真记在心里,咱在这里生活,且用得着呢。”
“爷,我们晓得的。”
田甜抄着小手儿,觉得傻子才不好好听呢。
她又问:“下午就要划分土地了,咱要带着木棍子去吗?”
田老头儿嘴角抽了一下,陈兰花赞同的说:“对啊,老伴儿,咱们是不是得拿个菜刀什么的,这划分土地,保不齐要打架啊。”
谁不想要肥地啊!
田老头儿:“……”
无语,别问,问就是无语。
田甜跟着她奶转悠,就学不到什么正经东西。
“用不着,咱别做那讨人嫌的事儿,这女娃儿都给分地,人家讲究的是公平公正,咱拿出一副找茬儿的样儿,人家肯定烦咱。别干那费力不讨好的事儿。”
大家一想也是这么个理儿。
这要说起来,大家是真没想过,女娃儿也能分地。这可是窜上天都没见过的好事儿啊!家里老老少少都格外高兴,天老爷,有这样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不高兴才是大傻子!
田家人喜出望外,但是还真是没想到,就真的有人不高兴呢。
此时的田富贵家,田富贵脸色阴沉的坐在炕上,面色黑的能滴出水儿了。他这个样子,他老娘周兰花都不敢大声咋呼了。家里孩子们更是蹑手蹑脚,不敢发出一点动静儿。
相比于其他人家喜气洋洋,田富贵可不是那么愉快,他原本打算的好好的,自家是有底子的,他还有私藏的金子呢。到时候稳定下来,他还能东山再起,依旧是村里首富。
可不曾想,这竟然要给他们分土地。
说起来,他家女娃儿不少,女娃儿也有份,他家一点亏也不吃的,但是他家有的,别人家也有,他就很不乐意了。大家都过得好,他怎么拔尖儿?
更不要说,这田老头儿田远山竟然还当上了副村长,对家过的好,他哪里乐呵的起来。
田富贵心里真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满意,阴阴沉沉的。
好半天,田富贵说:“珍荷。”
一个跟田甜差不多大的姑娘赶紧进屋,低眉顺眼的说:“爹,咋了?”
田富贵:“咱家虽然跟你比大姨一家子关系不好,但是这都是当年的冤孽,怨恨不到你们孩子身上,你没事儿也多找你表哥表姐他们玩。别说一笔写不出两个田字,就连你娘这边,咱们也是实在亲戚。不管从哪方面说,咱都得好好处。”
珍荷听话的点头:“都听爹的。”
田富贵满意,随即又露出一点点慈祥的微笑,说:“你田大爷做了副村长,对咱们田家村所有人来说都是顶顶好的一件事儿,对咱家更是,有的没的,你也多问问你表哥表姐。”
珍荷又点头,应了是。
不过很快的,她小声说:“田甜都不怎么理我们的。”
田富贵深吸一口气,更柔和,笑着说:“她一个小姑娘,你多哄哄她不就好了?爹知道你行的,咱们家,你是最懂事,也是最能干的。她们可比不了,就一个田甜,你想交好还能做不到?我们珍荷最能干。”
珍荷被鼓励的高兴,用力点头:“爹你放心,我肯定和田甜成为好朋友。”
田富贵:“哎。这就对了。”
田甜:“哈切,哈切!”
她坐在堂屋帮忙烧饭,接连打了几个喷嚏,揉着鼻子说:“谁在背后说我坏话哦。”
学啊
好日子人人爱。
可偏生,有人欢喜有人忧。
不过这忧愁的人总是极少极少数,大多数人是乐呵的都合不拢嘴,毕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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