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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高仪的说法,贺雁摔下了悬崖,而今忘了事,心性也不同于以前了。柳泠却发觉对方可爱,他对贺雁的印象,大半都是或者冷着脸,或者面上笑意吟吟身侧却攥着拳的。他发觉而今的贺雁率真而坦诚。
黏人的过分了些。但却更加可爱。
柳泠舀起一勺汤羹喂到贺雁的嘴边,贺雁乖乖地咽下去了。柳泠又舀起一勺,送至贺雁嘴边却发现贺雁正盯着他,两人坐的极近,贺雁的胳膊挂在柳泠的肩上,"怎么了?"柳泠柔声问。
贺雁咬住了瓷勺的边缘,吮了些晶莹的汤羹,唇边印着的湿痕让柳泠目光一瞬,但贺雁贴的更近,在柳泠来得及反应之前贺雁的嘴唇已经贴上了他的。
柔软的嘴唇摩挲着柳泠的下唇,柳泠在讶异间张开嘴唇,而甜蜜的羹汤就度到了他的口中。贺雁胳膊紧紧地搂着柳泠的颈项,温热的躯体紧贴着柳泠的胸膛,两人嘴唇相触,舌尖柔腻地搅在一起,柳泠双手不由得攥住了贺雁的腰肢。软弹的臀肉摩挲着他的胯下,柳泠的手从叉开的衣衫下摆伸进去,手指抚摸到了贺雁光裸的大腿。
贺雁低低地喘息,臀部缓慢地晃动,变本加厉地挤压着柳泠胯下已经硬起的阳物。
柳泠咬牙,掐着贺雁的腰让对方抬起些身体,贺雁因着脚尖点地腿根绷紧,柳泠匆匆地除去下身的衣物,手掌抬着贺雁腿侧的嫩肉,阳物在湿腻的肉穴上摩挲了两下,就挤进了那濡湿的肉穴中。
柳泠低吼着顶进了深处,贺雁呜咽着起伏,肉体的撞击声沉闷地响起,"呜……"贺雁哭泣似的呻吟,一下一下地亲着柳泠的额角,紧热的肉穴蠕动着绞紧怒张的阳物,柳泠额角热汗涔涔,在猛烈的亲吻下他不由得闭上了双眼,在温热的黑暗中只听得贺雁一声声哭泣似的呻吟,"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柳泠在浴池中抱住了贺雁,对方的头颅靠在他的胸膛上,饶是如此胳膊还不依不饶地绕在他的脖颈上,柳泠的手抚摸贺雁光裸紧绷的侧腹,水珠从那里滚落,带的蜜色的肌肤甚是动人,贺雁哧哧地笑,缠的柳泠愈发紧了些,柳泠脸红,倒是贺雁率先发觉了柳泠胯间蛰伏物什的骚动,"我们再来一次?"贺雁一边亲吻柳泠的脸颊一边问。
柳泠面红耳赤,躲过对方急切的亲吻,"我该走了。就算是对我而言,这样的事……也委实有些荒诞了……"
贺雁咬住下唇,脸上露出的表情称得上委屈和沮丧,"我喜欢你,你为什么不能喜欢我?"
柳泠呼吸一滞,胸中涌起的痒意不知是讶异还是酸涩,"我同样钟情于你。"
"不能留下来吗?"
柳泠站起,他别过头不去看贺雁,"我该走了。明日我再来看你。"
待柳泠步出院落时,他能感到贺雁的视线就凝在他的背上。
待看不见人影,贺雁扁了扁嘴,独自一个卧到了床榻上,他抱住被褥,身体蜷成一个圈似的形状,心中涌起的感觉让他不知所谓,但若是从前的贺雁的话应当知道。这种情绪便叫做孤单。
京中的情势一天诡谲过一天,在诸位夺储的皇子中本该舍二皇子其谁,但二皇子的舅父被人揭露出中饱私囊数万钱,按理当罚,这本无可厚非,但是陛下缄默不语,任由酷吏下手,二皇子的舅父于是被贬为了庶人。这其中的意味让人难以捉摸。
陛下向往长生,京中的方士本是络绎不绝。后妃们也喜用压胜之术,但是今次有后妃哭诉二皇子的生母滥用,陛下虽为责罚,但也并没拿该后妃如何。
"上意难测。"柳颍平静地说。
柳泠站在柳颍面前,平白无故生出了一种受训般的心境,"父亲说的是。"
"你往哪去?"
柳泠闭口不言。
"近日就别往高大人那处去了。高大人是内廷的人,走的过近当心引火烧身。"
"但是……"
"还是说你别有企图?"
柳泠额角冷汗低落,他应该瞒不过父亲。他身边的人,无不是父亲安插的,这些人对他又有何忠诚可言呢?近日连他自己心中都生出了些许的荒诞感,他去高仪的府邸竟像是往勾栏中去,而贺雁就是金屋中藏的那位他带不走的人,"父亲说笑。"
"你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该为你谋求一门婚事了。"
"我……!"
柳泠的争辩还未开口,却已经被柳颍云淡风轻地打断,"就算是你不成器的堂兄第们都起码能做到这点牺牲。富贵荣华面前,巧笑倩兮算得了什么。若是你落魄潦倒,红袖还会对着你招徕吗?"
此话虽然漫不经心,但却一石激起千层浪,柳泠不禁微微眩晕起来,指尖陷入了掌心中,柳泠定神,未察觉到自己面上的笑意有多惨然,"父亲教训的是。"
平日里贺雁都和柳泠在府中见面,高仪也不许他出去,但今次高仪却用马车把他送了出去。贺雁抓着高仪的手不肯松,目光灼灼。
高仪笑了一下,温柔地将贺雁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非是要把你丢了,柳公子如今不便来我府中了,你去见见他,算是告别。"
"告别?以后我见不着他了吗?"
高仪弯了弯嘴角,"许是的。柳公子就要成亲了。"
"成亲?他成亲后就不来看我了吗?"
"是啊。"高仪摸了摸贺雁的头,亲了亲贺雁的眼皮,湿濡的触感让贺雁的眼睛眯了起来,"真是没有办法。"
陪同的仅是一个驾车的车夫,贺雁撩开帘子往外看,春日气候宜人,街市上行人攘攘,贺雁看了一会儿后觉得困了,就放开帘子闭着眼睛休憩,没一会儿竟然真的睡着了,直到车夫叫唤他才转醒。
贺雁下了马车,京郊从前是皇家的围猎场,闲暇时常有纨绔子弟在此猎鹰纵马,而今草长莺飞,贺雁茫然间倒是愣了一会儿,直到柳泠朝他挥手,贺雁才兴高采烈地奔过去。
他气喘吁吁地攥着柳泠的手,但是心里还记得高仪刚刚和他说的,"大人和我说你要成亲了。"
"嗯。"柳泠默然应承,拉着贺雁的手在树下坐下,左手递过来一个物什,"方才等你的时候编的。"
贺雁定睛一看,发觉竟然是一个结出的草环,白色的野花点缀在其中,"小孩子才带这个。"他咯咯笑了。
柳泠的嘴角泛起笑意,"我好容易编的。试一下。"他将花环小心地戴到了贺雁的头上,贺雁的眼睛亮晶晶的,抬头看柳泠,"合适么?我感觉像是野人似的……"出口后贺雁自己倒是微微愣怔,心中空泛地浮起了另一个人的印象,但是不分明。贺雁握着柳泠的手,在自己掌心里打开柳泠的手指,柳泠低头由着贺雁抚摸他的指尖,"你以后是不是不能来看我了?我不喜欢这样,大哥二哥走了,清寒也不见了,现在你也要走了……"
柳泠喉头滚动,他沉默地将贺雁揽到自己的怀里,"我们会再见面的。"
"什么时候呢?"
方才天色还晴空万里,现在却突然转阴,斗大的雨点落了下来,贺雁茫然地抬头,柳泠掐住对方的下巴吻了上去,贺雁抱住柳泠的脖颈,在阴冷的风中他一个劲地往柳泠的怀中钻,贺雁坐在柳泠的大腿上气喘吁吁,"你带我走好不好?"他恳切地说。
就在这一瞬,柳泠的脑中生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贺雁好似恢复了神志一般。
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雨珠顺着脸颊落下好似泪水,柳泠仰头看着,半晌沉默后他开口,"我送你回去。"
贺雁哭了。但或许只是雨水也说不定,一切混在瓢泼大雨中让人看不分明也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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