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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咎脸上堪称风云变幻,在邢策南有恃无恐兼饶有趣味的注视下最终定格在了一个虚伪的笑意上,他似乎想让自己显得无害,可反倒让他显现出了蠢蠢欲动的攻击性。

或许这才是他的目的,邢策南毫不在意,甚至兴致盎然,不会挣扎的东西玩起来总是更无趣,不是吗。他甚至希望看到祁咎忍耐不下去企图反抗,是因为这样显得他更可怜,还是因为这会给他更多的理由下更狠的手?邢策南一脚踩上祁咎的大腿,挪了挪鞋跟,碾着他腿根内侧往外顶,这个姿势让他不得不往前了些,正好能低头与那对浓黑的眼珠子对上。

祁咎此人,从头发到眼珠到五脏六腑,大抵全都是黑透了的,邢策南想起来自己大约是在半醉时说他浑身上下怕是只有那一层装模作样的人皮不是黑的。他当时怎么说的来着?

邢策南想出了神,有意无意之间就加重了力道,鞋跟的粗糙纹路嵌进肉里,祁咎啧了一声。

邢策南恍然大悟,对了,他当时也这么啧了一声,就含着一口烈酒来咬自己了来着。

明知道我不喝烈酒,却仗着自个儿惯着他恃宠而骄。

新账旧账一起算,他二话不说,用包了角的鞋头正踹上祁咎刚愈合又撕裂的伤口,那片暗红晕开来,就像受害者忍不住的一声脏字,正巧撞上了施虐者的兴奋点,于是他笑得更明显了些。

那像是用来哄情人的温情脉脉闯入视线,让祁咎一时间分不清是头晕更厉害还是恶心更甚。

他这癖好…早知道他变态,却不知道能变态到自己身上。祁咎思维发散开来,突然发现邢策南笑得更柔了。

变态本人心情甚好,唇齿一张一合,吐出一句该罚。

罚这个词其实很微妙,邢策南自己明知道它的暧昧之处,却故意视而不见,轻轻略过了自己已经下意识地把祁咎当作自己的东西这个事实。按照他的习惯,不听话的应该直接消失,而非自己来教。

祁咎显然不觉得这是个什么好词儿,他以前是当杀手的——虽然现在也有时是——又不是当宠物情人奴隶的,在那会儿,“罚”就等于把你打得半死再减工资,以及之后任何人都能来踩你一脚…或者干点别的的悲催处境,属实是难以产生什么旖旎心思,但是他的的确确猜到了自己要经历什么,大概是因为他和邢二那该死的默契。

祁咎忍不下去了:“要不我们打个商量。”

邢策南好脾气地:“谈判,还是求饶?”

祁咎:“你觉得呢。”

邢策南:“我不觉得。”

邢策南从那他把软椅上起来,用指尖掂了两下祁咎的下巴,是调戏,又用虎口最深处抵住他的喉结,压得很紧,再用力几分就能让那节小小的骨头开裂。

能治,但他不会有机会治。

这是威胁。

邢策南好整以暇,笑吟吟道:“反正我都不听。”

祁咎先前从未见过比自己还无赖的人,后来见到了邢二,又认为没有比他更无赖的人,现在确实发觉每一天的邢二都比前一天的更无赖,终于得出了一个真理:人的坏心眼是会一天比一天多的,特别是邢策南。

他痛定思痛,觉得之前骂邢二黑心是自己不对,能不能把先前那个不谙世事,也不是,稍微比现在好一点,真的是一点的那个大少爷还给他。

反正给钱都一样抠门。

谈笑之间大少爷进化版已经不由分说地把他从地上拎起来按在了桌旁,跟上回差不多的姿势,差不多地把他的裤子扯掉,只是邢策南选择了一个能完整看到祁咎所有反应的姿势。

祁咎的后腰撞在桌沿,一片温热散开,又粘粘腻腻地顺着腰窝滑到腿根,他对疼痛很敏感,这点为他判断伤情提供了便利,而对耐疼的超高阈值又适当减小了因伤痛阻碍行动的可能,总之,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上有几道伤口裂开,接着结出一层薄薄的膜,然后又撕裂涌出腥血,如此反复,他习惯了,现在也没什么感觉,让他有感觉的是邢策南看盘中餐的眼神和对自个儿下场清晰的预料。他移开目光,然后感受到邢策南给他打了一管药。祁咎没挣扎,一方面没意义,另一方面懒。他没问,邢策南倒是答了:

“吊命的,放心,玩不死你。”

但是往死里玩。祁咎默默为他补上后面半句话。

邢策南看上去挺斯文一个人,光看他一天派人整三次及以上的办公室就知道这在污浊海中不仅要淌还要搅出漩涡中的人居然是个嫌血脏的死洁癖,若他是在1区,2区或者管他8729多少区只要不是在0区,大多数人都会觉得他的床品应该会不错。可惜邢策南是个不折不扣的0区人,况且祁咎也知道邢策南此人比他还没德,只管自己爽不管别人活。典型的万恶富家公子。

然而当邢策南把他的腿往上一扳、往肩上一架还叫他自己撑稳时还是忍不住气笑了,而且越笑越止不住,脱力的手臂撑不住身体,他曲肘半躺在放茶点的小桌上,晕得思绪空白,恍惚之间觉得自个儿居然能被端上桌,真是奇了怪了。他笑得呛了几下,问,喂,等会不会还要叫我自己动吧?

邢策南跟着他笑,说你怎么知道。边笑边说边抹了一把祁咎的血勉强充当润滑,两根手指就直直地捅了进去。血液用于润滑一方面不够滑,一方面量不够,但是邢策南估量了一下,祁咎受的住,死不了就随便。

祁咎笑不出来了。

他的指甲修得干净,不需要靠拿刀握枪而活,茧子并不厚,略略粗糙的感觉像只点火不记消,祁咎偏过头,已经完全躺在了桌上作为砧板鱼肉、任人宰割,一只手横在面前,阻绝了邢策南的视线,也堵住了自己喉咙深处滚动的闷哼低喘,或痛苦或欢愉,都是他无法承受的,也无法让身上人拿走的,于是他用自己的牙抵上自己的皮肉,用同源的东西堵住另一种东西,必然有疏漏。比如他不知道自己脖颈上血管毕露,快速鼓动时是多么惹人心躁。

邢策南早知道祁咎在某些方面蠢钝得很,大概是从没想过所以没接触,按照邢策南找情人的标准大概算个不合格,但是他并不介意,只是默默更粗暴了些。

毕竟他们不是情人,顶多算半个炮友,床伴,或者管他什么操他的关系。

总之一夜过后,烟消云散。

祁咎被他三根手指戳得心惊胆颤,指腹指尖剐蹭着内壁,又或者是撑着、揉着,总之毫无章法,硬要说就是有种野性美。他属于是没想到邢策南这奇人跟别人玩强迫还能走神,要不是他,换了个人早反抗了逃跑然后被抓“被消失”,邢策南本人既没人睡了又要处理之后的一系列糟心事,祁咎想着想着就觉得自己真是伟大至极,虽然思绪被一下疼一下胀一下麻一下爽搞得七零八落,连骂人的词儿都断断续续,还是在脑子里。也想起来:第一邢策南不缺人睡,第二杀人他不需要自己动手。

与此同时,邢策南抽出被血汁和肠液涂得均匀的手指,在祁咎被他踩出青紫的地方拭了拭,将下身早已勃发的欲望放出,伞头正正巧巧抵在穴口上,由于刚才的侵入,小口略微翕张着,像是一下一下地抿着、吻着、舔着他的下身。邢策南倒吸一口气,喉口滚出一声笑:

“要不是刚才咬得死紧,就凭现在这水平,你都能比过身价最贵的妓。”

眼瞧着祁咎没有换个行业当身价第一的意思,他故作遗憾地摇了摇头,掐住那人的腰、挤开一拥而上的软肉一寸寸地顶进去,拓开未经人事、青涩的甬道,他很有耐心,临到口边也知道慢慢品尝,缓慢又不停地直奔向底。祁咎的目光悬在桌角颤着,抓上了邢策南钳住自己腰上的手的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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