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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在房间内。

苏知节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他给还在公司里的pony发消息问了情况，对方也不清楚这次他和梁天川出差是为什么，pony告诉他并没有收到客户说的什么要见面的日程安排。

“可能是越过我们直接找梁总定下的吧。”

苏知节将信将疑，这几天梁天川对他的态度已经变了很多，他也不想让自己往有意为之的方向去想，那样显得自己太过自作多情，一直以来他期望梁天川不要再缠着自己，可是如今对方对自己疏离起来他倒是不习惯了。苏知节关上手机，朝后瘫倒在床上，他不理解自己此刻的想法，嘴角一扯，露出有些自嘲的苦笑。

一直到接近中午梁天川才从外面回来，他手里提着包装精致的礼品盒，敲开了苏知节房间的门，神情看上去和这几日没有丝毫差别，对苏知节仿佛已经无爱无恨宛如陌生人一般，他将手里的盒子递到苏知节怀里，因为两人身高存在的差异，梁天川的眼神有些居高临下，他垂眸看着脸色红润的秘书，嘴唇微动，“去见合作商，对方送给我的，我不喜欢这个，你留下吧。”

见男人作势转身要走，苏知节忙把人叫住，他一手抱着怀里要掉下去的盒子，看了眼外包装，是很出名的甜品，虽然有些疑惑合作方会送给梁天川这种东西，但他并没有怀疑。

“梁总，你昨晚，我”

梁天川没有转过身来，打断了他，“昨晚谢谢你把我送回去，如果我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我向你道歉。”

“不是，没有其实我”其实他也记不得了。苏知节没有再说下去，梁天川在原地站了两秒，见他沉默不言，回头看了他一眼，随后又转身离开了。

当天下午，梁天川给他发消息让他准备一下，待会儿陪他去参加一场酒会，苏知节穿一身白色西装，眉眼精致像象牙塔里的王子，神色清冷跟在梁天川身旁，梁天川今晚身着黑色西装，两个人站在一起格外登对，和酒会主人打招呼时，那位金发碧眼的外国合作方还将苏知节认作了梁天川的伴侣。

“梁，这位就是你的爱人？你们看上去很相配。”

梁天川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他侧目朝苏知节看了眼，下一秒便朝着男人解释道，“不，你误会了，这位是跟我一起来的秘书苏知节，苏秘书，这位是里奥。”

“苏秘书？你很漂亮。”里奥的中文说的有些别扭又拗口，因为说得艰难，他的表情也有些浮夸，苏知节朝男人鞠了一躬，男人热情地扶着他的肩膀将他扶起来，“不必客气，苏秘书，梁，好好享受这场聚会吧！”

目光在里奥搭在苏知节肩膀上的手上停顿了两三秒，梁天川朝里奥点点头，从侍应生的托盘里拿过一杯酒，他转过身去看着游泳池里嬉闹着的一群人，仰头喝下辛辣的酒，酒水灌进喉咙里，他微微蹙眉。耳边是里奥对着苏知节殷切又讨好的夸奖，他眸底闪过一抹嫉妒，有些后悔带苏知节来这里了，毕竟里奥是个花心又会哄骗人沦陷的情场高手。

“里奥！”幸而远处的游泳池里有人高声叫着里奥，里奥朝着身旁一言不发只是偶尔陪笑的苏知节露出有些懊恼又不舍的表情，最后朝对方抛出一个飞吻，随后便快步走向了游泳池，又纵身一跃跳了进去，水面溅起了一个不小的水花，泳池里几个人发出刺激的惊呼，又闹作一团。

梁天川见人走了，松了一口气，神情也变得松弛下来，他拿着酒杯绕到苏知节身后的桌子旁，又连续喝了几口酒，“苏秘书，别傻站着，你也坐着吧，放松些，里奥喜欢开party，现在也不需要你做什么。”

“梁总，你还是少喝些酒吧。”苏知节忍了一会儿，见梁天川一杯接着一杯，想到那两次对方喝醉的场景，还是忍不住开口劝道。即使说的是些关心人的话，他的表情和语气都冷冷的，目光没有放在自己身上，梁天川看着他的侧脸，思考着此刻他的眸子里究竟是怎样的情绪，有没有心疼？担忧？还是厌恶？

梁天川冷哼一声，他将酒杯乖乖放下，好像已经喝醉了似的，看着苏知节问道，“苏知节，你是以什么身份说这样的话的？”

“梁总，我是你的秘书。”苏知节说的毫不犹豫。

“是，是啊，你是我的秘书，我的苏秘书，”梁天川站起身，走到苏知节身旁，苏知节下意识想要躲开，可是男人张开双臂撑在他身侧将他去路挡住，缓缓俯下身来靠近他，气息都喷洒在苏知节的脸上，梁天川上下看着他的嘴唇和眸子，凝视许久，接着说道，“可是不久以前，你还是我的爱人。”

苏知节瞳孔微颤，他没想到梁天川会突然说出这种话，他以为男人已经释怀，脸上的平静有些维持不住，他蜷缩起手指握紧了掌心，咬咬牙，他看着眼前神色清明的男人，“梁总，你恐怕又喝醉了吧？”

见苏知节转过头去，眉心紧皱，似乎很厌恶看着自己一般，梁天川心中钝疼，他伸手捏住了苏知节的下巴将他的脸转过来质问道，“苏知节，你究竟为什么，为什么离开我？”

苏知节伸手将男人手挣开，他掀起眼皮抬眸看着他回道，“梁总，我不知道你是这么死缠烂打的性子，分手还需要什么原因吗？我不过是腻了，烦了而已。”

梁天川收回手，低下头闷声笑了笑，他摇摇头，轻声呢喃，“没有原因，没有原因好”

男人此刻的神情看上去有些偏执又疯狂，苏知节心中慌乱，抓住了身旁的桌子猛地站起身来从男人身边逃到了他身后，咽了咽口水，苏知节看着还保持着那个有些颓唐的姿势站着的男人，“梁总，我们都不要再执着于过去了，你会遇到更值得的人。”

梁天川没有回应，苏知节还想说些什么，身后又传来里奥的声音，对方冲过来亲密的搂着自己的腰将他拐着去了后面的人群中，苏知节来不及拒绝便被拉着离开了，他回头看着还在原地的男人，闪烁着的灯光下，他仿佛看到了梁天川眸中无尽的悲伤与苦涩的绝决。他想，从此以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也就止步于此了。

此后苏知节便一直陪着始终充满活力的里奥玩闹，因为他身上穿着的衣服不方便下水，他就守在岸边坐在躺椅上，余光时不时注意不远处仍旧坐在那里喝酒的男人身上，直到聚会差不多结束，很多人玩累了喝醉了便直接躺在地上睡着了，里奥也喝的迷迷糊糊的，靠在苏知节身旁，有些动手动脚，不过还没做出什么实际举动，他便先合上眼昏睡了过去。苏知节将里奥小心翼翼扶着躺在躺椅上，他转身去刚才梁天川一直坐着的方向看去，却发现那里没有人。

“梁总？梁总？”苏知节四处寻找着男人的踪影，他心中有些害怕喝醉酒的男人出了什么事。叫着梁天川却没有人回应，他在地上也没有看到对方，只好去了卫生间找人，可是一无所获，就在他打给梁天川电话时，电话铃声却是在身后的角落里响起的，他循着声音走到那花园拐角处时，只来得及看到一个人影，紧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梁天川将要倒在地上的人抱在怀里，将震动的手机揣进口袋，随后将昏迷过去的秘书抱起来大步朝着大门外走去，他将人抱着放进了车子里，随后走进驾驶座启动车子驶远了。

刚才苏知节的话彻底让他变得清醒，他不该存在什么幻想，幻想可以让苏知节回心转意，既然他手里掌握着催眠软件，那么他可以通过这个让苏知节永远无法离开自己，他要催眠他，让他被调教成身体饥渴又沉溺在欲望中无法自拔的骚货，让他离不开自己，如果苏知节知道真相后恨上他，那就让他恨好了。他这么痛苦，那他就拉着始作俑者一起沉沦好了。

开着车子一路疾驰在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