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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其实根本没有叫你离我远点,对吗?」
柯慕谦答得爽快,「对,我只是在试探你而已。你自己也说了,那是不可能的。」
他把车子停在路边,风吹乱他一丝不苟的发型,添了一丝清新飒爽的气质。
孟冰雨看着他,再次问出心里的疑问,「你为什麽选择我?就算我们高中就认识,你和我也没有相处多久时间,你对我不会有什麽感情才对。」
「我父母急着看我结婚成家,我自己也想要有个安稳的对象。你聪明有气质,很符合我的理想型,而且我和你说过,从高中的时候,我就有想要保护你的心情。」
孟冰雨几乎无法直视柯慕谦,对方却泰然自若继续说出口,话声伴随着海浪声,阵阵扑打上她的心口。
「孟冰雨,我们交往吧,我能给你你想要的安全感。」
孟冰雨的心跳骤然失速,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男子。
出口的告白清淡如风,穿过她肆意飘散的发梢,柯慕谦的表情平静得让她几乎以为刚刚是一场幻觉。
面对一个看似真诚的告白,一般nv孩至少会开心收到了珍贵的心意。
平心而论,一般男子很难企及姜炎溪凌厉的美貌,柯慕谦的相貌虽然没有如此惹眼,也算温文秀气,举手投足都带着x有成竹的从容气质,谈吐也是滴水不露的优雅。
可是……他们从重逢後不过见了三次面,每次交流都不太愉快,他对她所谓感情,也不过是「符合理想型」这般虚无的原因。
方才轻描淡写的告白更令孟冰雨确定,她无法接受柯慕谦。
那是某种根植於骨的直觉,叫嚣着警告孟冰雨,他不是她想要的恋ai对象。
她想要的安稳,不该从妥协得来。
说不出口的拒绝卡在喉咙间,孟冰雨试着张口,然而面对柯慕谦平静的眼神,她想起的是夏日雪审视自己的冰冷目光。
她应该多为自己考虑,不再受限对夏日雪的深深恐惧,要勇敢拒绝情绪勒索。
其实这些道理她都懂,只是她做不到。
柯慕谦看出她的犹豫,淡淡含笑,「你不需要现在回答我,我和伯母要到你的电话後,有请伯母不要打扰到你,让我们先相处看看。我既然有这样的耐心,就能接受你需要再想想看的时间。」
孟冰雨原本感谢他的细心,轻轻颔首,但柯慕谦的下一句话马上让她皱起眉。
「姜炎溪和孙霏霏的关系你也已经很清楚了,怎麽做对你才最有利,应该也不需要我多说。」
阵阵怒意窜进血管里,孟冰雨手指紧紧拽着自己的裙摆,终於有些厘清她不喜欢柯慕谦的原因。
他虽然不至於冷酷无情,但对人对事总百般算计掂量,连看似预留的谈判弹x,也只是另类的诱导,b她对姜炎溪失望後,转而答应自己。
孟冰雨垂眸,趁着怒意未消,终於吐出拒绝的话语,「与他们都无关,是我和你不适合的问题。」
柯慕谦丝毫不生气,「没有交往过,怎麽知道适不适合呢?何况,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我欣赏你很有原则,也喜欢你的坦率,不过也再次提醒你,选择我对你来说才是最佳解答。」
孟冰雨望着他,一时想不出反驳的话语。
柯慕谦不紧不慢加上最後一句,「而且拒绝我的话,你妈妈那边打算怎麽应对?她不像是会善罢甘休的人。」
这句话问到她的痛处,没有等待孟冰雨回答,柯慕谦打转方向盘,往都市的方向开回去,「看来今天你也没有看海的心情了,还是下次吧。」
孟冰雨全程都没说话,到家後,没有和柯慕谦道别就上楼了。
她拿出素描本,把满腔烦忧都化作杂乱线条,泄愤似地乱涂上去,涂着涂着,纸上慢慢浮出一张脸庞。
现在冷静下来一想,她不想贸然相信柯慕谦那些关於姜炎溪和孙霏霏的话,毕竟那都是他的一面之词。
况且,姜炎溪曾经那麽坚定告诉过她,他和孙霏霏之间没有ai情。
如果她让姜炎溪相信她,自己却做不到相信姜炎溪的话,她就真的没有资格待在他身边了。
孟冰雨停下笔尖,心底一寸寸柔软下去,伸出手,指尖轻轻描过那抹跃然於纸上的笑颜。
国中时少年的脸庞还带点稚气的澎润,笑起来时,眼里盛着的晚霞红得嚣张。在他身边,长大ren的偶像炎侧头微笑,一大一小的两人戴着一模一样的耳坠。
温热的酸楚酝酿发酵,哪怕她如此反覆无常、懦弱胆小,哪怕连她都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姜炎溪还是全盘接受她的模样,依然用最隐晦的t贴陪在她身边,日复一日。
她还能骗得了谁呢?
从高中时刻意来找碴的孙霏霏,到现在直白问出口的柯慕谦,还有那天暗巷里,姜炎溪把她b到墙边时的质问。
在她还不愿承认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她喜欢姜炎溪。
膨胀的ai意可以闭紧嘴不宣之於口,可是它并未随岁月褪se,反而像经年的酒,在姜炎溪再次踩着夏日的影子出现在面前时,她终於知道,时间把她埋藏太深的情感都酿成了後劲强悍的烈酒──醉得入骨。
姜炎溪传来询问要不要视讯的讯息,水珠一滴接一滴落在手机萤幕上,被她狼狈地抹去。
如果她还清了那一百万,如果孙霏霏其实不是姜炎溪的nv朋友,如果她足够勇敢可以对抗夏日雪,是不是就代表,她或许还有一点点渺茫的机会,可以堂堂正正告诉姜炎溪她喜欢他?
孟冰雨止不住泪水,只得按下语音接听,避开了视讯的选项。
姜炎溪的脸出现在另一端,有些困惑,「为什麽不开镜头?」
看到画里的脸出现在眼前,孟冰雨几乎要脱口而出──看得见却0不着的聊天方式,只会让我更想见你。
但她还不能把想念宣之於口,深呼x1几次,确定声音听不出哽咽後,轻描淡写答道:「今天状态不太好,不想开镜头。」
「没事吗?不舒服的今天还是别聊了,去睡。」
孟冰雨怕再多聊一会自己可能就会哭出声,或是做出什麽不理x的事,正想顺着结束通话时,忽然想到那幅未完成的生日礼物。
焦虑的不安全感再度窜过脑海,姜炎溪收到之後,至今没有给过任何评语。
在这麽擅长画画的他眼里,那幅匆匆画完的作品肯定充满缺憾。
「对了,去睡之前,想谢谢你的画。我回去後仔细看了,很喜欢。」
孟冰雨猛然抬头。
画面里的姜炎溪让到一旁,让镜头照见宿舍墙壁上的挂画。
他打开灯,从支架上拿起手机,走到画前,好让孟冰雨可以看得更清楚。
那幅乘载着黎明曙光的画被小心翼翼裱框挂起,唯一不同的是,原本孟冰雨来不及画完的地方,已经被画完了。不仅画完了,现在站在yan台上的人,不再只有姜炎溪一个。
孟冰雨在萤幕後摀住嘴,生怕自己哭出声。
原本画里姜炎溪身上的黑衣被重新涂改,yan台上两个小小的人穿着的是国中运动服,顶着当时还土里土气的发型,并肩望向远方。
姜炎溪歪头望着画作,满意地挑起一边唇角,「如何?虽然我画人像没有风景这麽擅长,不过还是可以一眼认出是谁吧。」
孟冰雨说不出话来,轻哼一声当作答案。
姜炎溪只有半张脸出现在镜头里,神情难得平静温和,「如果要我选人生最讨厌的时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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