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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这次有什么企图。”杜珂声放下手里的酒杯,看向苏含文。
“什么叫企图?”苏含文接过侍者手里的酒杯“多年不见,还不允许我来看望看望你这位老朋友了?”
“别装。”杜珂声嗤笑,“说吧,什么事。”
“杜少爷果然爽快。”苏含文也不在意杜珂声不甚友好的语气,轻飘飘的说,“有批药比较难拿,想拜托杜少爷从中调解一下。”
杜珂声眯了眯眼:“走私?”
苏含文笑了笑:“那可不敢,不是什么违禁品,只是报备需要一点时间,客户要的急,所以就只好求到杜少爷这里来了。”
杜珂声并不信苏含文的这套说辞,但他也没有质疑。
有些事,说穿了对双方都没好处。
都是聪明人。
他压下心头烦躁的思绪,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咬着烟懒懒看向苏含文。
“可以。”
苏含文有些意外的看向他,他到没料到杜珂声会这么爽快。
他也不纠结,笑起来:“杜少,讨根烟。”
烟盒辗转到苏含文手里。
苏含文抽出一根,合上,递还给杜珂声,却被握住了手。
杜珂声的掌心温润。
他低声开口:“但有一件事我也想拜托苏大公子。”
苏含文没抽出手,就这样含笑看着他。
他说:“我希望你能当我的心理辅导师。”
这次苏含文是真的有些诧异了,他微微挑眉,看向杜珂声,
但对方的神情沉静,不像在作假。
“有些事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杜珂声言简意赅的解释。
苏含文了然。
“可以。”苏含文抽出了手,转过头去点烟,“也为了表现我的诚意,附加三分。”
杜珂声由着手心的温润消失。
“好。”
两人谁也没有继续开口,各怀心思。
杜珂声晦暗的目光划过苏含文的衣领,喉结,嘴角。
那双好看的唇轻吐出一口烟雾。
……
苏含文来的刚好,已经是酒局的后半场。
很快杜珂声各路来的狐朋狗友都散了,酒吧的声色张扬逐渐趋于平静。
苏含文也顺理成章的提出了告辞。
杜珂声看不出什么情绪,眼里好似蕴着黑沉的水。
苏含文倒是看似很愉快的对他说“明天再见”。
明天再见?
明天再见。
于是杜珂声在之后的一个月,每个工作日都到苏含文的私人诊室报道。
苏含文对他说:“首先,希望你能如实的向我展示你的感受和想法。”
“按照保密程序,我不会向别人透露你的任何信息。”
他对着杜珂声微弯眼角,笑起来的时候浅色的瞳仁里好像盈了一汪水。
杜珂声沉默以对,没有表态。
杜珂声知道治疗对自己来说无异于饮鸠止渴。
但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在每天不厌其烦的打卡诊疗持续了一个月之后,
看似十分“顺利”的治疗小有成效。
杜珂声不动声色的摸透了苏含文的起居习惯,
早上八点,起床,一杯冰美式,
上午一至两个客人。
中午一点,午餐,午休,
苏含文偏好甜口,一般会额外吃些点心。
下午三点,午休结束,一至三个客人。
晚上九点,一杯拿铁,全糖,奶,
十一点休息。
阴雨天会偶尔小酌几杯威士忌。
终于在一个工作日的末尾,
他替换了苏含文常喝的咖啡,往其中加了一点“小惊喜”。
那天,他刻意迟了半小时到苏含文的私人诊室。
晚上九点半。
他是苏含文每天的最后一位客人。
他彬彬有礼的敲响门,在敲了三声仍然毫无回应后,用钥匙打开了门。
他将外套挂在门口的衣帽架上,徐徐走进了客厅。
苏含文一般会在客厅等他,这次也毫不例外。
“抱歉,我来晚了。”杜珂声说。
“你来的正好吧。”苏含文嗤笑一声。
他背靠在沙发上,姿态懒散的交叠着双腿,向杜珂声看过来。
“进口的违法药物,德宁十七号,潜伏发作时间半小时,目前无解药及缓释药物。”苏含文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却神情自若,“杜珂声,让我猜猜,你给我下这药,是和我有什么过节,还是要以这来要挟我。”
“大概也不到这种程度吧。”杜珂声笑了笑。
“那,是什么意思?”苏含文面前桌案上摆放着那杯已经喝了大半杯的拿铁,闻声也笑了笑,丝毫看不出慌乱的影子。
……
杜珂声走近苏含文。
其实在那天。
十七岁的杜珂声想说:“我喜欢你。”
但他没能说出口。
于是二十四岁的杜珂声重新站在苏含文面前,
居高临下的晦涩阴沉目光扫视他周身,落到始终一丝不苟扣到最上一颗的衬衫纽扣,扫过苏含文因药物蒸熏而氤氲薄红的眼尾,看向那双含情眼。
他喉结滚动,平静的说:
“我想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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