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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家生态特殊,不是一家人,根本走不到谈婚论嫁这一步,至于不同姓的上门女婿,进了家门也不在此列。
吕慈接不上话了,他敛起凶相,双目炯炯的看向大哥,因为忽然间什么办法都没了,所以近乎耍赖一般说:“反正我不想你结婚。”
吕仁看他油盐不进,已然是钻进牛角尖里在发疯了,软的不行来硬的:“好,你要是能赢过我,我让你管我一次。”
办公室里狼藉一片,也不差被砸得更彻底一点。
吕慈跟吕仁切磋过许多回,但是从来没赢过,他抓住机会,摆出了拼命的架势,抢先出拳挥向吕仁肋下,这一击算是出其不意,但还是被轻轻巧巧的弓腰避开,指节骨堪堪擦过衬衣微凉的布料。
兄弟俩很有默契,为了保住这间办公室,谁也没用家传的如意劲,单纯的就是比试拳脚。屋檐顶上的李慕玄由不能走变成了不想走,他已经看出吕慈赢不了,等着看这疯狗的倒霉相。
吕慈是被踹倒的,他知道自己落了下风,是翻不了这一局了,要是以往切磋,定是已经听话认输,但此时谨记着吕仁的承诺,他一挣而起,拉住大哥手臂向后折去。吕仁看他打急眼了,提膝击向他胸口,这一下要是中了,见红是必然的事,可是他还是不避。
吕仁总不能真得跟他打到见血,虽然他现在鼻青脸肿已经很不好回去交代。腿上的力道在即将扫到吕慈身前时生生刹住,他右手往吕慈腕上一卸,行云流水的把人甩了下去。胜负已分,其实是没必要再比了,但吕慈硬是不肯,他心里知道,大哥总不会杀了他。
比试到最后,只能是改日继续,吕仁硬起心肠,给吕慈料理完被他打出来的伤,自行回家去了。没办法,事情闹得这样,总得有个人回去交代。
吕慈没赢,却也没输,他知道大哥是要晾着他,咬着已经够酸痛的牙,打算就在办公室里凑合一宿。
李慕玄如愿以偿的目睹了吕慈的倒霉相,瞧着是比跟他打架时凄惨多了,然而心如止水,忽然就不想跳下去笑话对方了。吕慈固然被打得惨,但他目前连个惨的机会都没有。凭左若童的身份,若是真得要打他,也就是挥一挥袖子的事。
他无意识的把自己的感情和吕慈的感情归到了一类里,正琢磨着要不要遂了陆瑾的愿,跑去左若童座前撞个血花四溅,揣在外衣里袋中的手机响了。
李慕玄想得太出神,完全忘了他此时是在哪里坐着,见电话是高艮打的,接起来没好气道:“高兄,还记着我呢?”
高艮是被从医院里赶出来的,语气也好不到哪里去:“侯凌没什么大碍,你既然能接电话,想必就是从局子里出来了,回见。”
“谁说我出来了?那口气还没出呢,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李慕玄一提起吃亏的事来,心里就堵得发闷,他听见了底下悉悉索索的开窗声,然而半点没多想。
高艮又后悔搭理他了:“你要是闲得慌,就去找个班上,刚收到的消息,掌门回——”
话说到一半,对面就成了杂音,高艮习惯了李慕玄不听人言的脾气,以为是他气不过挂了,收起手机没再管。
与此同时,李慕玄被从窗檐底下探出身来的吕慈吓了一跳,他倒转八方都忘了用,手机直直坠到雪地里,啪嚓一声报了废。
李慕玄没打算赖账,也犯不上赖账,单纯就是把这事给忘了,他回到下榻的酒店养精蓄锐了一天,又找刚从山里钻出来的夏柳青玩了一天,等到和签名都是早预备好了的,就数目是空着的,家里轮不到他这个少爷管钱,但这样马虎举动的危险性他还是清楚的,可李慕玄收起照片,就回了句:“你自己填吧。”
李慕玄既不清楚自己的具体资产,也不在乎这钱怎么花,他从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那天起就没缺过钱,支票本子刚拿回手里,扭头就垫衣服底下去了。吕慈来找他,单是为了出口气,欠账问题既是已经解决,便也顺手把支票往衣袋里一折,至于之后还能不能兑,则完全不在考虑范围内。
如此枯坐片刻,李慕玄忽然想起自己作为主人,应该招待一下客人,然而屋里除了上回高艮带给他的药外什么都没有。水倒是管够,拧开水龙头接就是了。
吕慈不挑剔,就是冷水灌多了,会感觉透心凉。李慕玄另捧着个杯子跟他对着灌,也是从内到外的开始想打哆嗦:“咱们找个地方吃饭喝酒去吧。”
这屋子是高级酒店里的套房,但托李慕玄居无定所,走到哪儿就过到哪儿,一日三餐全是跟朋友在外头一块吃的福,住了这么久,就里间床上有点睡过人的痕迹。
吕慈不想回家,差点就答应了,可话到嘴边,他打了个冷颤,忽然间醒了。真是险些就忘了,李慕玄是全性恶童,他要是跟恶童把酒喝到一个桌上去了,那成什么了?他的表情和态度都没有变化,然而李慕玄仍旧察觉到了似曾相识的微妙气氛,从前在流云剑的张栋身上,也有过类似的气息。
李慕玄双手捧着杯子纠缠在一起,拇指叠来叠去的抠了会儿指甲,然后像个小孩似的发作:“现在想起我是全性了,别忘了你还跟我睡过呢!”
睡过而已,不算什么大事,全性成员里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最不缺的就是各路混账。他自认为把妖魔鬼怪见识全了,并不知道鬼手王留给他的伙伴已经算是其中比较像人的生物。
在吕慈这么个出身类似于陆瑾的名门少爷面前,他认为自己满可以放低底线,把对方狠狠臊上一臊,不料吕慈一开口就把底线降到了地底下:“没关系,我马上把你掐死,保管再没也不在身上,现在该怎么办?”
他发现这一点后,,若是遇到值得探究的乐子,也无所谓得罪谁,故而得知李慕玄那天夜里一去不返,便结合先前的猜测,有鼻子有眼的撰写了一篇花边新闻出来。
托这篇文章的福,吕家主的病装了一天就装不下去了,他书房里的电话响得快炸了!
丑闻既是闹得满城风雨,其他门户里的人也就不便再装聋作哑。
陆宣为人良善,先打电话问候了老友的健康,然后委婉表示:儿孙自有儿孙福,别真把自己气死了才是正经。
吕家主想起陆宣家里克己复礼的陆瑾,痛苦得很想亲自去抽吕慈一顿,然而类似的电话直到傍晚也没消停,他严肃申辩到了麻木的地步,连出家门的老脸都没了。
术字门的胡图大师是个术痴,直言不讳的在电话里表示大概是吕仁这次结婚的日子选的不好,等下次他家二小子结婚,千万得选个五合吉日,不能再挑小吉日了。相比之下,廖胡子的话都更中听点,他只是问吕家主有没有把吕慈扫地出门的打算,若是有的话,他可以从中牵个线,送这小子另投他门,比眼睁睁瞧着走岔了道来得强。
吕家子弟从来没有另投他门的,若是练不成如意劲,于修行一道上就只能蹉跎。廖胡子是关石花的师父,曾经在东北看顾过吕慈一段时光,话说的直接,但意思是好的,是怕吕仁着意放出去的话并非虚言,真得打算把吕慈跟全性恶童一起格杀勿论,所以先递个台阶过来。
吕家主谢过廖胡子的好意,可是并不干涉吕仁放出去的话,因为若是不这么讲,外人肯定要说他治家不严,而吕慈的水平在同辈中有目共睹,再加上这几年名声大噪的恶童,他们不去欺负别人就算不错了,安危真是用不着他操心。
如此在家愤慨到傍晚,他见大儿子去了迎鹤楼迟迟不归,决定拔掉电话线继续装病,但仿佛是年轻时缺的德统一报应了回来,当天半夜又传出消息,长鸣野干被人打了。
与此同时,吕慈跟李慕玄各自发挥人脉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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