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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湛食不知味地吃完了他一天中的第二顿飧食,下唇上,最开始被烫的地方,鼓起一个圆圆的白色小疱。他心头莫名其妙的发痒,一股燥郁之气在胸中只是排遣不出,没什么耐性地伸手要去挤自己的嘴唇。李祖娥本在盯着宫娥们收拾饭桌,一转眼看到他的动作,抬起手来向他手背上拍了一下,嗔怪道:
“你做什么,先别碰它。”
高湛放下自己的双手,放在两侧,举起来,又放在腿上。李祖娥去床前的针线匣中拿出了织绣的细针,端着一只灯台,将针在火上撩了两下,又随手将那只铜灯放在了桌案上。高湛偏头看着那座灯台,铜鹤曲颈向天,细长的喙中喷出摇曳的烛火。
他的下巴一凉,转回眼来,看到李祖娥倾着身站在他身前,托着他的下巴,拿银针刺他唇上的水疱。她垂着眼睛,神态中透着一种仔细,弯曲的睫毛映在灯火下,颤也不颤。他几乎什么也没有感觉到,只是她捧着他下巴的那只手,拇指忽然伸出来,在他的嘴唇上轻轻一抹,有一阵微湿的触感,他方才意识到那只水疱已经挑破了。
他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拉到怀里吻她,嘴唇碾着嘴唇,那处破掉的水疱都被压得有些隐隐的刺痛,像针扎一样,使他心头猝然腾起火来。李祖娥在他怀中笑,“我手上有针呢,仔细伤着你。”
他心中想的是,你伤我的时候岂还少么?这话一冒出来,自己先是被这怨艾的语气惊得浑身一悚,不由手上一松,放开了她。她自他怀中站起来,他便是仰着头看她,看到她的脸上半面都是阴影。她背着光,身上窄袖的红袄,映出一种黯淡的血色。
他忽然开口说,“我要看你的身子。”
李祖娥稍稍一怔,随即抬手将银针藏在发髻中,到腋下一扯,解开了自己胸前间色的红白长裙,那几幅裙子被她丢在地下。裙子一松,原本收束的短袄向两边散开,露出系在腰上的白纨小袴。她又扯下袄衫,解开袴子,浑身上下,除了一件贴身的裲裆,再不剩什么别的衣物。
高湛把她拉到自己腿间站着,看她的臀腿。她臀上的肿伤,搁置了一两天的功夫,原本鲜艳的红色已经尽数褪去,僵硬的陈伤中泛起一片鹅蛋壳样的青色。李祖娥也拧着身子看自己的臀伤,高湛的右手,本来是虚虚地搭在她的膝弯处,她把他的手掌拽高,覆住自己的臀肉。?
“陛下也不问我疼不疼呢?”
她往他张开的腿间靠了靠,不出意料地感觉到他胯下的阳器顶着她硬了起来。高湛生茧的手掌缓缓摩挲着她的臀面,她就倾下身解他领口的扣子,一弯腰,腴软的臀肉正巧向他手掌里顶。她掀开了他外袍的领子,十个手指隔着中衣,在他的胸前脖颈上来回扫拂,高湛恨得牙根发痒,握着她臀瓣的右手发力,五指便深深地陷进臀肉里。
李祖娥闷哼一声,双手的动作竟然不停,敞开他的外袍后,又将手伸到他腰上,解他中衣的带子。高湛将手探进她两腿间的内侧,这里没有挨多少打,养了两天,已经细腻光滑如初。他捻着手指掐她腿间的嫩肉,随着他的动作,她的身体明显得紧绷起来。
他看着她蹙眉忍痛的样子,手上换着地方掐拧,她给他脱衣裳,越是挑动他的心弦,他手上拧肉的力道就越重。终于她将他的外袍中衣一齐从肩头剥下来,卡在他的肘弯处。高湛自两层衣袖中抽出手来,袒露两臂,扯着她侧坐在自己的腿上。她的臀肉被压着发疼,不禁微微扭动。高湛身体一震,伸手分开她的双腿,摸着她腿内侧,新生的一片梅花似的掐痕,这时他才问她,“你疼不疼?”
李祖娥将脸贴在他的肩头,他的上身已经赤裸出来,她轻轻抚摸着他肩上一块陈旧的箭疮。他眉心一跳,伸手探进她的裲裆中,掐她的乳尖。一只圆润小巧的乳头,很快就在他的动作下,硬挺挺地立起来。他揉捏着她的乳房,时不时地就往那两只乳头上重重一掐,冷不丁的,看着她于呻吟中在他的怀中发颤。
她攀着他的肩膀,在他那片箭疮上吻了一吻,语气温存爱怜:
“这片伤看着都许多年了,你那么小就上战场了呀。”
他眼前一白,手上没轻没重地拧她的乳尖,疼得她低呼一声,他立即松开手来,改作缓缓地抚揉。此时他的中衣与袍领虽然已经解开,可是腰间的金带却仍束着,内外两层衣裳都拖挂在上面。
李祖娥腾出手来解这条镶金板扣的革带,手环着他的腰,一下子摸到革带在腰侧那里有一个环,那里本该是佩刀剑的地方,此时却空荡荡的。自从她那一次从他腰间拔出他的刀来,他就再也不在她面前佩刀剑了。她想到此处,手上的腰带才解了一半,就忍耐不住,笑出了声。
高湛显然与她想到了同一件事,他手上用力,一下子把她身上裲裆的细带扯得开裂,那两片布料被他甩在地上。她通身赤裸着,他终于是忍无可忍,高声叫人。月奴低着头,迈着细步从殿内出来听宣,高湛磨着牙下令:
“你去拿你殿下的板子来。”
月奴屈身一礼,正要去取,李祖娥添道:
“顺带着也将那盒烫伤药膏子拿来。”
高湛提着她的腰,把她从自己腿上扯起来,反手往她臀上扇了一巴掌。这一下打得脆辣辣的,李祖娥伏在他肩膀上笑:
“多早晚的事情了,你怎么还气成这样?”
他又往她臀上打了两下,她乖乖地伏在他胸口,任他去打,他心口的郁气才消下一点。因为他二人都不好怠慢,分不出先后次序,月奴便捧着一只漆木托盘,将闺责板子和烫伤药膏子一同奉了上来。那烫伤药膏盛在浅黄釉的瓷盒里,上面画着卷曲的水草纹路,大概是取其防风辟火之意。李祖娥一下子从他腿上站起来,拿过那只瓷盒道:
“我给你上药。”
高湛也拿起那柄小板子说,“我不要,我要先打你的屁股。”
李祖娥提高了声音道,“你让我先给你上药!”
高湛道,“我不要。”
李祖娥拧开瓷盒,并指挑了一大团烫伤药膏,一把糊在高湛的嘴上。那膏子油腻腻的,有一股酱酢的咸味。高湛怒而瞪她,闭着嘴巴,油膏顺着下颌向下流。他气得抓起她的手腕,对着她之前烫伤起泡的地方,把自己嘴上的药膏向上抹,渐渐地,就变作愈来愈重地吻她的手腕。她原本快要愈合的伤处又被他折腾得掀起口来,挣扎着呼疼。高湛本来恨不得咬她一口,一张嘴,满口又是那烫伤药膏子的咸味,不由愤愤地甩开她的胳膊,起身指着座位道:
“跪上去!”
李祖娥抬起手,想替他抹掉下巴上的药膏,高湛一巴掌把她的手打下去。他的衣服半脱不脱地挂在腰间,他干脆单手扯开腰带,将长袍与中单连着金带一并丢在地上。此时他的衣裳也去了大半,上身赤裸着,只有腿下还穿着赤红的小衣、高底靴子,却更衬出他宽肩窄腰的身量。他察觉到李祖娥的视线在他的身上,忽然莫名其妙、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我和文宣皇帝比起来怎样啊?”
李祖娥一怔,抿起嘴,憋着笑说道,“你难道没有见过你哥哥的身子,你自己不知道怎么样么?”
高湛怒道,“你这是什么话?”
?李祖娥奇道,“满朝公卿都见过你哥哥的身子,怎么,莫非你没有见过他的身子?”
高洋病故前的最后几年疯得厉害,又饮酒行散,每每浑身发热的时候,赤身裸体地视朝听政,都不算什么。只是那时,他的身体被酒色掏得很坏,又有战争的陈伤,只显得血肉狰狞,病骨支离。高湛自然是知道的,心中的怒火却压不住,重新拿起板子,啪的往椅袱上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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