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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出来。
他再去看她时,只见她唇边笑意未褪,睁着眼仰躺在床上,黑发间交杂着桃红的杜鹃花瓣,乱糟糟地洒了一枕。她上身系好的衣衫被整个掀开,揉成一条推在颈间,两乳小腹上满是凌乱的指印红痕。她支着膝盖,双腿大敞着,高湛只低头一看,便觉浑身一个机灵,精关顿开,射满了她的腿根。
之后的几日,李祖娥求了李嬷嬷,不让高湛近她的身。或许这次实在过分,高湛也没有因为此事发作,反而打发内宫中的李夫人来陪李祖娥解闷。李祖娥本生二子一女,长子高殷,在诸王夺位时,就被他的六叔高演所杀。剩下一子一女,高湛本来一直不让他们来昭信宫见她,此时不知因为什么,在这条禁令上也松口了。
李夫人是赵郡李氏远宗的族亲,她所出之子在高湛诸子中生得最早,却因偏庶,在序齿时被贬为第二,封地南阳。李夫人跟过先魏静帝,算起来还是元仲华的偏房弟妇。因为高湛对李祖娥的态度,她几乎是无微不至地奉承李祖娥,哪怕她自己才是高湛正经的嫔妃。
虽然神器更易,两易其夫,但李夫人竟仍是一幅激烈泼辣的性子。她和李祖娥谈笑时,提起最多的就是胡皇后在宫中开坛听经,跟着师傅来说法的那几个年轻俊俏的小和尚。入夏后,李夫人陪李祖娥住在一起,没日没夜地给她讲说“佛法”,终于在四月中旬等来了高湛。高湛穿着一身红纱缎子的胡服,领上的纽子甩下来一颗,敞着一半衣领。他不知遇见了什么喜事,大步流星地走进昭信宫中,啪啪击节两下,内官就在他身后拖上一个下身赤裸、双臀青肿的少年来。
李夫人好像避疫病一般,抱着儿子匆匆地滚了。李祖娥等那地上的人抬起头来,认出这是高洋的子嗣,她的庶子,范阳王高绍义。
高湛摇着头,啧啧有声:
?“嫂嫂,你和我哥哥是怎么教孩子的?”
说着不轻不重地向高绍义身上踹了一脚:
“自己跟你阿母说,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高绍义抱住高湛的腿,哭道,“我的下人失手打死了人……可分明是那腐儒先来冲撞我!不要再打我了,不要打了,家家,兄兄,我知道错了。”
“家家”向来是呼嫡母之称,高绍义叫李祖娥为“家家”,并没有什么。可“兄兄”一词,分明是叫父亲。高湛眉头微动,意有所指地说:
“果然挨了打的就是乖一点。”
李祖娥的面色青而复白,倏然站起身,指着地上的高绍义怒斥道:
?“打脊奴!犯下这样滔天做业的事情,你阿叔打了你多少?”
高湛笑吟吟地替他回答,“二百。”
?李祖娥冷笑道,“他们是怎么打板子的,我看你一点也不疼。左右,给我把他叉下去再打一百。”
范阳王鬼哭狼嚎地被拖了下去。高湛抖抖袍摆,上前去坐到李祖娥的旁边。李祖娥转开脸,他就拉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边笑说:
?“朕身边的人不会打板子,妹妹身边的人会。可是妹妹教养出这样的子嗣,难道不该受罚么?等他们在外面打完我哥哥的儿子,我就把他们再叫进来,打我哥哥的皇后。”
高湛拉着李祖娥的左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在殿外范阳王隐隐约约的惨叫声中,他感觉到她的手指微微发凉,就拖着她的手贴自己的脖子。李祖娥摸到他喉间凸起的喉结,手指被烫着似得向后缩,高湛连忙捉住她的胳膊。李祖娥手指微蜷,没了动作。
范阳王极高昂地惨叫了一声。他又去摸她的手,她的手腕极细,白净到映出通透的冷光,细细的青色血管浮在手背上。手腕上一串黄檀木的佛珠,缠着腕骨的凸起处绕了两圈,一束麻黄色的穗子垂出袖口。他小心翼翼地将那串佛念珠解了下来。
“我舍不得捆你的手,”他说得温情款款,“一会儿你要是疼不过了乱动,不小心要碰坏了它,我先替你收着。”他又将那串念珠凑到眼前端详,忽然问道,“我从没有见你带过,是我哥哥给你的东西?”
李祖娥答道,“是太后陛下赐给我的。”?
高湛哼了一声,“我才不信,你又骗我。”?
李祖娥转过头来看他,轻轻地挑眉,“我几时曾骗过你?”
?高湛却道,“我有时情愿你说好话哄我,谁知你连骗我的心也没有。”
这时,两人突然听到“哗啦”一声,原来殿外打人的声音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换了宫娥提着水冲洗地砖。不一时,中官提着两条水淋淋的板子进殿复命。李祖娥情知逃不过,站起身子,正要解带,高湛却忽然怒发冲冠,指着她骂:
?“你还要给人看,你还要给了几个人才肯罢休?”
宫人们又吓得要跪,李祖娥却看着他笑,“陛下既然这么问我,那么我想,不会再有别人了。”
高湛好似兜头被一瓢水泼熄了,盯着她半晌没有反应。她今天在靥间贴了花子,笑起来时,珍珠剪成的花瓣明灭发光,好似圆溜溜的两滴泪水。宫娥在地板上铺上了用于跪伏待罪的席蒿,高湛道:
“去拿软垫来。”?
李祖娥屈身拜谢,低下头,盈盈地跪在了软垫上。她今日穿着桃红合襟短袄,胸前系着葱绿色撒细花的裙子,拢在身下,高湛竟看不清她臀腿的轮廓。他方才才斥下众人,不让褫衣,此时尚不想反悔。他一转眼,忽然看到中官提着的两条长宽的竹板,板子上还有冲洗留下的水渍,一时灵光一现,命令道:
“杖她三十,泼湿了打。”
?众人从未听过这样的命令,可是能留在帝后身边的,反应稍慢些的,也留不久。一瓢水自身后泼来,在李祖娥腰间溅开一片,锦缎布料,霎时间吸饱水珠,湿濡濡地紧贴在肌肤上,勾勒出凸起的两瓣臀。葱绿色的料子浸了水,颜色像霜打了似得深下去,零星的红花趴在上面,好似吸血的蚊蝇。
李祖娥在女官的指引下伏下身子,以面覆地,双手手心朝下,腰身折在软垫上,惟有臀肉仍然高挺着。她维持着跪撅的姿势,臀尖骤然一凉,又是一瓢清水泼了上来。这一次她双臀已经翘高,一瓢水渗过裙裳,顺着她的臀腿淌下来,渐渐在席下聚起浅浅的一汪。
左边的板子就在这时打下来,噼啪一声脆响,水汪汪地,在她臀上溅开。她只觉得臀上一麻,浑身被打得向前一晃,板子离身后,整片臀肉都火烧火燎地炽痛起来。这时右侧又追下一板,板子又宽又大,轻易就能盖满她的臀肉。沾着水,又打得见响,李祖娥面伏于地,分明什么也看不见,却似乎能感觉到高湛正在看他。不仅是正挨痛打的臀肉,就连脊背脖颈,都被他盯得炽热发痒。
高湛盯着她受刑。官刑毕竟不比戒尺,哪怕内官囿于范阳王的身份,没有拿黄荆木的重杖,那两条竹板也宽大厚重,宽足有一掌,立起来与人齐高,挥舞时赫赫带风。每一板子打在臀上,都能抽得臀肉下陷,弹起时分明又肿高一层。反覆捶楚下,好像那贴着臀肉的一层裙裳也被打薄了,隐隐透出其下的深红。
李祖娥本不是喜欢哀叫求饶的性子,跪撅的姿势气息不畅,但也方便她挨打忍痛。板子打到十几下上,因为臀肉反覆地遭到笞挞,热烫太过,竟然烘得一片透湿的衣料都有发热的迹象。高湛向执水瓢的宫娥一抬手,在笞打的中途,一瓢冷水泼下。本已滚烫的臀肉骤然遇冷,李祖娥终于惊呼出声。
打到二十板上,她被打得左摇右晃,跪伏不稳。高湛指了指一边的两个宫娥,她们连忙上前,扶着李祖娥的身子,慢慢地让她直起膝盖,整个人平趴在坐席上。她下身尽数被水泼湿,匍匐下去后,一袭裙下,臀腿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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