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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抵消了怨念。
倏然,手机响了,是本市的陌生号。
萧衍接起电话,对方自报家门说是晋海大学美术学院19级学生的辅导员,并称服装设计系的毕业生将在本周五进行毕业展,而萧衍作为行业翘楚,希望他务必赏脸前来参加。
“抱歉,我最近很忙,恐怕没时间。”萧衍一口回绝,手上也没闲着,涂涂画画。
那头传来辅导员讨好的语气:
“孩子们一直视您为行业标杆,都非常期待您能亲自莅临我校参观毕业展,给他们未来人生路提供一些建议,有了这些建议,他们也能拥有在这条路长远走下去的决心和勇气。”
萧衍手指动了动,陷入沉思。
当年他在毕业时因为父亲从中作梗导致事业屡屡受挫,一度想要放弃,恰逢业内知名设计师来参加他们的毕业展,并认真告诉他:
“不要想太多,尽管去做,做了就是成功,在自己能力范围内把一件事做好,就是当之无愧的er。”
萧衍轻笑一声:“好,我会去的。”
……
另一边,j传媒。
雪灯今天没什么精神,脑海中总是不时飞出那份离婚协议书。
想了一整晚,他还是没想通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不想了,忙起来就没心思想了。
隔壁社会新闻组的小张来文娱组这边串门,说是刚结束了一场采访,忙里偷闲,过来侃侃大山。
“男的罹患尿毒症四年,妻子变卖家产给他治病,但这病就是个无底洞,妻子走投无路,为了给丈夫续命借了高利贷,钱还不上就被拉去做皮肉生意,恰好被扫黄的一窝端了,拘留一个月。这事儿被丈夫知道了,说什么也要离婚,说不能容忍自己妻子是这种不干净的人。”
雪灯敏锐地捕捉到“离婚”二字,停下了打字的手。
小刘啧啧两声:“这么嫌弃自己妻子做的营生不干净,有本事他别得病啊。”
“丈夫生病后亲戚朋友被借了个遍,都怕了他们了,躲还来不及,他妻子完全可以不管,反正她也尽力了,明知道丈夫治不好,还是出卖身体赚钱为他续命,到头来反倒落得个不忠不义的讳名。”
小张压低声音:“结果你猜怎么着。”
“快说快说。”
“他丈夫根本就是装病,一早就想离婚,又不想分家产,他妻子变卖家产的钱实则都进了他口袋,他还串通医生陪他演戏,他妻子没啥文化,被骗了都不知道,丈夫就等离婚带着小情人拿着钱远走高飞呢。”
“我去!好毒啊!”小刘义愤填膺,“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完了又补充一句:“我除外。”
他又看向雪灯和小张:“当然,你们也除外。”
雪灯拢了手指,幽幽问道:“既然不喜欢,当初为什么要结婚。”
“嗐,有些人嘛,没得选咯,家里催得急,坚持不住只能妥协。”
“所以结婚还是要擦亮眼睛,否则真就一只脚踏进坟墓了。”
雪灯没回应,只默默听着。
他想起了萧衍那份离婚协议,回顾原文,似乎也是原主用什么秘密逼迫他结婚,萧衍当初也没得选了,只能妥协。
综上所述,他根本不爱,想离婚也在情理之中。
所以真要论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大概就是运气不佳,偏继承了原主的身份。
雪灯施施然回了家,一推开房门,看到桌前的萧衍,一愣。
这才回想起房屋失火,萧衍要暂时借用他的房间。
萧衍正对着电脑敲击键盘,看到雪灯回来,敏锐地察觉到他表情中的落寞。
“怎么,又被领导骂了。”
雪灯移开视线:“没,只是困了。”
萧衍看了眼手表,点击ppt保存,站起身:
“我今晚要去晋海大学参加美院毕业设计展,一起么。”
“不了。”雪灯低下头,“别人要是问起来我们的关系,你不好解释。”
萧衍也没多说什么,点点头,只道让他吃了晚餐早点睡觉,便换了衣服开车前往晋海大学。
大门关上,世界重新归于一片平静。
雪灯在床上躺了许久,坐起身,望向窗外晚霞染赤,抬手抚摸着颈间的蓝钻项链。
“啪嗒。”细微的一声响起。
项链断掉了,顺着脖子掉进衣服里。
雪灯心里一紧,在衣服里摸索半天把项链捞出来。
回想起佩戴时有多麻烦,半天扣不上,最后不得已还得请萧衍帮忙。
可断掉,只是一秒不到的事。
鼻根酸酸的。
他借着灯光仔细打量项链,发现是连接卡扣的地方太细所以断开了。
该,怎么办呢。
另一边,晋海大学室内体育场。
人声鼎沸,摩肩接踵,灯光绚烂,情绪高涨。
萧衍静静坐在第一排的坐席上,旁边美院的辅导员还在喋喋不休为他介绍t台上走秀模特身上的设计学生姓名。
周遭坐的学生们也小心翼翼凑过来希望萧衍能给他们签个名。
萧衍虽然有礼貌一一回应,但语言简短敷衍,语气冷淡疏离。
虽然t台上孩子们设计的服装华丽奢豪,但细节方面终归是有不足,看得出技法稚嫩,元素设计也欠缺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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