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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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殴

赵春花听到有人叫她， 她左右看看，又回头，这才看到了姜梦瑶。

“这是怎么了？”姜梦瑶问。

“梦瑶！”赵春花连忙道， “真的是你！”

赵春花就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样， “你可不可以借给我五百块， 实在不行，两百块也行， 我会还给你的，真的会还给你的。我女儿摔断腿住院， 我们不够医疗费，我不想让她的腿废了，她……”

“在哪里？”姜梦瑶道，“也在骨科吗？”

“是，是在这边。”赵春花道， “我带你去看看她。”

赵春花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她去找亲戚借钱，亲戚都不肯借钱给她。那些人都说小孩子摔了，很容易就好的，根本就不用住院的。

其实那些人就是怕她不还钱，赵春花不曾借钱不还，可是那些人还是不肯借钱。任由赵春花如何苦苦哀求都没有用，她知道自己借的钱有点多，医院这边就是要钱的。

赵春花没有多借，她按照医生的话准备的钱，奈何那些人不肯借钱给她。她担心自己的女儿要被赶出医院， 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姜梦瑶。

“你要不要先回去？”姜梦瑶看向郑长冬。

“我跟你们一起过去。”郑长冬道，“孩子受伤， 看看吧。”

姜梦瑶点点头，他们三个人一起去病房。

赵春花的大女儿住的病房跟郑父住的病房不一样，他们在不同的病房。这也是姜梦瑶刚刚没有看到赵春花女儿的原因，姜梦瑶到现在都还没有看见过赵春花的女儿。

这一次见面，竟然是赵春花女儿住院的时候。

赵春花的小女儿被她送到邻居家里，让邻居帮着带一带。她一个人，没有办法照顾住院的大女儿，又照顾住院的小女儿。

邻居很不错，他们不要赵春花的钱，说只是几天没有问题，他们家里不缺这一口吃的。

赵春花自然很感谢他们，她的娘家人都不愿意帮衬一把，生怕她到时候就把小女儿留在娘家，怕她以后一直带着女儿去娘家吃东西。

赵春花不是没有去娘家借钱，她都给他们跪下来了，他们还是不肯借钱。她妈后面出来给了她十块钱，说让她赶紧走。

这让赵春花非常心酸，要不是没有办法，自己也不可能这么求他们。她真担心女儿的腿没有得到妥善照顾而废掉，孩子还那么小，她不想自己以后后悔一辈子，也不想女儿说她这个当妈的没有用心治疗她。

来到病房之后，姜梦瑶看到赵春花的大女儿躺在病床。

姜梦瑶没有多问其他的话，她看向郑长冬，郑长冬随即拿出钱包。姜梦瑶拿过五百块递给赵春花，她本来想要多拿一点，但人家是说借，有借有还，她总不能强迫别人借太多。

随后，姜梦瑶又拿出二十块钱。

“等一会儿，给她买点好吃的。”姜梦瑶道。

“这……”赵春花觉得不好意思。

“孩子都这样了，总得吃好点。”姜梦瑶道。

“我给你们写欠条。”赵春花道。

“行。”姜梦瑶没有拒绝，赵春花也不容易，这个人做事情有原则，姜梦瑶不去破坏别人的原则，“倒也不用着急还钱。先把孩子的伤给养好，孩子还得上学。”

姜梦瑶甚至可以不要赵春花还钱，她和郑长冬有建立专门帮助儿童的基金会。那个基金会就是帮助有困难的儿童，像赵春花家里这样的情况，也可以去申请。

“你们母女三个人，要是真过不下，也可以看看有没有补助可以申请。”姜梦瑶道。

“我们的户口没有在这边。”赵春花道，她不是不想把户口迁过来，可是她往哪里迁户口？

娘家人生怕她占便宜，他们不可能让她们母女三个人把户口迁过去的。户口不是说迁就能迁的，赵春花只是把她自己和女儿的户口从前夫家迁出来，户口依旧是在那个村子的。

她们的户口没有在这边，要申请补助也不容易。别人会说让她们去户口所在地申请，她们不能在这边申请。

“……”姜梦瑶还真没有想到这一个情况，她压根就没有去思考户口不户口的问题。

“我们的日子还过得下去，不用申请补助。这一次，是我女儿摔倒了，摔断腿，情况严重一点，这才要借钱。”赵春花道。

赵春花知道那些人的态度，她能不去申请就不去申请。她们母女三个人的户口确实没有在这边，这也不能怪人家，这些都是规定。要是她们能在这边申请补助，那么其他外地来的人是不是也行，开了一个口子，想要收紧就难了。

就算有专门的救助站，救助站也不可能一直救助他们。人还是得靠自己的双手，自己多工作，多努力，这才可以。

赵春花不想麻烦别人，只希望自己一家子能渡过这一次难关。

“我从你这里借的钱，我会还，你也不要说我不用还。”赵春花道，她看得出姜梦瑶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越是这样，他们就越不能利用别人的善良，还是得真诚一点，“你们赚钱也不容易，即便这些钱对你们而言，可能不多。对我们而言，那就是救命钱。”

“好。”姜梦瑶点点头。

当姜梦瑶和郑长冬一起离开医院走在路上的时候，姜梦瑶忍不住道，“赵春花很要强，有骨气。”

“她这样，你不就更想帮衬她吗？”郑长冬道。

“是。”姜梦瑶道，“她那样，不是为了让我能帮助她。就算是，她也不是想着从我这边白拿东西，她很不错了。”

“确实。”郑长冬道。

“我们小学一起上学的。”姜梦瑶道，“那个时候，我们的关系还不错。等到后面她下乡了，我们之间就没有联系。再后来，各自结婚，就更没联系。”

姜梦瑶不懂得那些乡下知青的生活到底是如何的，她听别人说如何如何，到底不如亲眼看到的那么真切。即便赵春花已经离开乡下，但是姜梦瑶还是从赵春花的身上看到了她当知青的痕迹。

赵春花在乡下的日子一定非常不好过，不然，她也不至于带着两个女儿回来。

“幸好我没有下乡。”姜梦瑶感慨。

“有的乡下可以，有的不可以。”郑长冬道，“你确实不适合下乡。”

“你看赵春花被磨平了棱角，她现在是勤奋努力，还特别能干。”姜梦瑶道，“要是我……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坚持下来，也不能保证自己能跟赵春花这般勤劳。”

她们这些生长在城里的女孩，再苦再累都没有农村里的女娃累。农村的很多女娃都是小小年纪开始干活，得割猪笼草，得采摘各种可以卖的植物，还得帮着家里干其他的家务活。

“赵春花的手上有厚厚的茧子。”姜梦瑶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自己的手就是很光滑，比较白嫩。

“同情她？”郑长冬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又不是你让她下乡的。特殊的年代，没有办法避免的事情。”

“是。”姜梦瑶点头，“她可以不下乡，她家里人把工作让儿媳妇顶上，没有考虑她。如果是让春花去工作，她有了工作，她就不用下乡。当初，我妈也是打算让我顶替她的工作，我说先不要，先让我自己去试一试。要是考不上，再顶替我妈的工作，那也来得及。”

好在姜梦瑶顺利考进工厂，她可以在城里的家里继续待下去。

“我进厂子的那一会儿，有很多人去考。”姜梦瑶道，“大家都想着能考上，没有几个人想要下乡。有人找到我妈，说我太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