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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又暖退着走了两三步,她跌跌撞撞的跑远了,这次她没有多做停留。
她拨通救护车的电话,迅速的报了警。此时的她手还仍止不住的颤抖。
焦浊家门口现在剩下徐砚青与焦浊。
他们周围都是碎了的空酒瓶,徐砚青拿起一个从中碎开的瓶子,用力往焦浊的脖颈处扎下!
顿时,鲜血喷涌。焦浊摀着伤口,明明该疼的扭曲面容的他,却温柔的笑着:「开……心了吗?」他又问了一回。
血滴答的落着,染红积了雪的地面。
徐砚青看着这一切,猛然失了神,他任由手中的碎瓶子摔落地面。
……他到底做了什麽?他像是现在才找回理智,看着焦浊血流不止,他终於还是慌张了。
他并没有想要杀了焦浊啊!徐砚青想着,他往自己k兜掏着手机,却怎麽也找不着。
「徐砚青。」焦浊定定地站在他面前,他望着徐砚青的双眼,而後缓缓跪下:「伤害了你姊姊我很抱歉,我愿意承受一切,只希望你能够放下仇恨,做从前的那个你。」
焦浊听过许多徐晓的事情,自然也听过许多徐砚青的事情。
知道他身世坎坷,也知道幼年时期他身t很不好,但是却是个温柔善良的人,他善待所有世间的事物。
在舒又暖的回忆里,徐砚青是个x子特别好的人,好到能包容一切。
但这些都在徐晓坠楼後不复存在。
他曾经因此将自己关在房内好几个礼拜,人整个瘦了一圈。
舒又暖说,那应该是徐砚青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
後来,他以复仇为信念振作了起来。
舒又暖以为日子会这样,渐渐地都能好起来,无论是谁。
但很显然她想错了。她大错特错。
徐砚青拉扯着焦浊的身子,想把他从地上拽起来:「你觉得抱歉就做点事情来改变啊!跪我有什麽用?」找回理智的他,确实正常了许多。
「我太累了。让我睡一下就好……徐砚青,你走吧。」焦浊与他推搡着,可对方迟迟不肯松手。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传来尖锐的煞车声,车灯闪得徐砚青睁不开眼。
一辆失控的汽车眼看着就要撞上他们──
焦浊用尽最後一丝力气将徐砚青推开!
碰──
焦浊被汽车撞飞,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来。
但都到这时候了,他却仍惦念着舒又暖。
在徐砚青朝他奔来时,他颤抖着嗓,语不成句的说着:「照……顾好……暖。」
接着,焦浊失去意识,躺在血泊中,他面上的血se尽失。
「焦浊!你醒醒,我原谅你了,我原谅你了。」徐砚青红了眼眶,如果没有焦浊推开他,此时他也会被一同撞飞。
明明自己一直都在伤害焦浊,但他却仍待他温柔,连这时候都选择让自己受伤来保全他。
徐砚青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去恨焦浊了。一命换一命,焦浊没有对不起他了。就算有,也是他对不起焦浊。
当救护车来时,焦浊的生命t徵已经很微弱了。他就像断线的木偶,任人摆布的抬上救护车。
连一同赶来的舒又暖都愣住,看着地上的血,以及肇事的车辆,她懂了。
「对不起,又暖对不起,是我的错。」徐砚青喃喃地说着。
如果今天不是他来寻衅滋事,那麽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舒又暖牵起焦浊的手,对着徐砚青说:「别说了,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焦浊千万不能有事情。
在这些天里,发生了三件大事情。两悲一喜。
焦浊的母亲被人发现烧炭si在家里,她身边留着自己写了一行的遗书。
遗书是用俄语写得,大致意思就是:她已经没有活在世界上的必要了。
也许焦浊是个不成器的孩子这件事情是压垮她最後一根稻草。
她一无所有,除了焦浊。
但现在却连焦浊都让她失望了,她对於这个世界也不再有留恋。
在遗书的背面又写了一行字,是用中文书写的:「下辈子,我们都别再相见。」字迹如孩童般,那是她还幸福时,丈夫一笔一捺教她写得字。
在焦浊抢救的时候,警察也把肇事车主带到警察局,发现对方是酒驾後,他找上了焦浊的父亲。
焦父接到电话时明显有些错愕,这些年他早就忘记自己还有这麽一个孩子。在听闻前妻的si讯後,他沉默了。
那个在他眼里坚强的nv人,最後也垮了。
焦父刚挂了警方的电话,医院的电话很快的又打了过来。
是让他签名的,因为焦浊的手术成功概率很低,如果没有家属同意,他们不能进行下一阶段的手术。
焦父连忙赶到念安医院,仓促的签下手术同意书。
此时他注意到抢救室外还站着两个孩子,焦父拉过徐砚青询问:「你们都是小浊的朋友吗?」
徐砚青一愣,随即很快地点了头。
焦父踌躇着不知道如何开口,过了许久他才问起这几年焦浊的生活。
这些事情连舒又暖都不知道,但徐砚青却将其娓娓道来。
听完这些话之後,焦父一下子也崩溃了。他没想到自己所犯下的错误,却是由儿子替他承担的。
这些年他都难以想像焦浊是怎麽度过的。
非打即骂的生活,他光是用想就觉得,他一个身心健全的成年人都难以承担,但就是这样一个温柔的孩子,承担了这些所有的伤害。
舒又暖的神se也显得不大好看,她没想到她一直以为焦浊身上的伤是打架……
但现在徐砚青却告诉她,这些都是被焦母家暴所留下的伤口。
她为什麽从来没问过焦浊呢?为什麽总是先入为主的责备?
想到焦浊总是笑得灿烂的眼,他又究竟暗自吞下多少委屈……
当初焦父是想过要带走焦浊的,但是碍於新婚妻子的反对,他才将焦浊留了下来。他没料想到焦母居然对焦浊这般。
如果他知道会这样,那他一定会不顾一切让焦浊离开那个家。
……人生哪有什麽後悔药,哪有那麽多如果呢?
手术室的灯亮了数个小时,焦父由於工作关系先离开了,留下俩小孩。
徐砚青看着焦父离去的背影,嘟囔的说着:「亲生儿子是生是si都不知道,还能把心思放在工作上,这样的父亲我还真是活久见。」
「够了,徐砚青。」舒又暖疲倦的r0u着眉心,「我妈没给你打电话吗?」
「我手机弄丢了,或许有吧。怎麽了?」
就像舒又暖不知道焦浊家里的情况,徐砚青也不知道舒又暖在家里的处境。他以为她问这个问题单纯是怕舒母担心nv儿夜不归宿。
「我想暂时先搬出家里一阵子。」舒又暖垂着脑袋,翻看起自己的手机,「我怕我这次回家之後就出不来了。」她看到母亲传了好几则讯息来谩骂她。
对她极尽羞辱,居然连她出去卖身子,糟贱自己这种话都说出口。
「为什麽?」
舒又暖轻笑,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保护过度。」确实该笑,这理由她自己听了都想笑。
毕竟那个家庭对她而言从来不是避风港。
但徐砚青也没揪着这个问题点多问,嗯了声後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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