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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化了形。
两只耳朵都在发颤,身体止不住的瑟缩了一下。
他双眼迷离,四处望去,最后又落回到了面前的地上,咬破了嘴唇也没能止住眼泪。
腹部的位置缓缓的渗出了血,仲越骞站起了身,走到星淳面前将他衣服掀了起来,半晌又放了下来。
“都退下。”
屋子里空了出来,只留下了仲越骞和执令官。
星淳仰着头费力的喘息,眼睛几乎睁不开了。
“这里,怎么回事。”
星淳虚弱的开口,“回少主,昨夜,岳少不肯施刑,星奴便只能回去,自罚,因掌握不好力度,便…翻倍,打了二十鞭。”
“刚才为什么不说。”
“少主…偏爱岳少,若当众拆穿,岳少受罚,您仍旧…会把这笔账算在星奴身上,况且…少主身体有恙,星奴本想退下受罚,不惹您烦心。”
仲越骞抬手掐住了他的脸,“你倒是很会思量。”
星淳咽下口中的血水,“星奴并不是刻意为之,只是下意识做出,求少主…宽恕。”
仲越骞冷笑了一声,“你为我考虑诸多,我若是再追究,岂不是显得不近人情,滚回去吧。”
执令官把他从刑架上解开,星淳一个脱力重重倒地,手指不小心按到了仲越骞的鞋上,他急忙向后退,又咣的一声撞到了刑架上。
他头顶的发旋不知何时被揉乱了,耳朵耷拉下来了一只,声音闷闷的,“对不起,还是搞砸了。”
仲越骞忽然觉得心头一窒,星淳缓缓的从地上爬起,踉跄着退下,刚走了三步,又按着膝盖单膝跪倒。
他回过头怯怯的看了仲越骞一眼,瞥见他无动于衷的表情,垂下眼帘,回过头去下意识的揉了揉自己的毛茸茸的耳朵。
仲越骞看着上面,还沾着自己昨天留下的鞋印,张了张口,最后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把他送到小雕楼,好、好、养、伤。”
星淳在屋子里一瘸一拐的走着,即便只能短暂的停留,他也习惯性的将屋子布置成自己舒服的模样。
床推到墙边,柜子也挡到床边,衣架放到了床尾,床的四面都被围住,他才放心的钻到了被子里。
耳朵露了出来,星淳用棉球沾着酒精一点点的擦着上面的灰尘和血污,清理干净以后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独月阁的空气好像都比别处要甜,星淳沉沉地睡了一觉,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膝盖处的细小伤口已经没那么痛了。
他从小雕楼出来,又一瘸一拐的去了主楼。
仲越骞正在用晚饭,一桌子的菜他一个人独享,这也是自然,他没有夫人,独月阁里有资格与他同桌吃饭的,数量为零。
星淳站在门口,不知道站了多久,仲越骞终于注意到了他,抬手让人把他放进来。
星淳在门口就跪了下来,膝行着凑到了仲越骞跟前。
他偷偷的抬了抬眼,又落了下去,声音沙哑的开口,“少主。”
“看样子是全好了。”
星淳将头低下,“没有,还是很痛。”
仲越骞瞥了他一眼,夹了一块肉扔到了地上,星淳咧开嘴笑了起来,趴在地上用舌头卷着吃了下去。
“让你吃了吗?”
星淳愣了一下,一转头看到桌子底下有一双冒着绿光的眼睛,然后那绿光就越来越近,一只通体雪白的狼顶开桌布钻了出来,朝着他呲了呲牙。
星淳牙关颤了颤,把这畜牲忘了。
“察鲁图,过来。”
白狼跳上了仲越骞的膝头,仲越骞将备好的肉一块块的喂给了它,不再同星淳说话。
星淳起身,看了看仲越骞,目光移到那白狼上,又将头低了下去,“贱奴真是该死,居然抢了察鲁图大人的吃食。”
仲越骞仍旧不说话,星淳就那么跪着,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吃饱了就跑,真是畜牲。”
察鲁图从他的膝头上跳了下来,仲越骞笑骂了一句,星淳跪着跪着,忽然感觉自己的头一痛。
那狼爪没轻没重的搭在了他的头顶上,又用星淳的耳朵擦起了爪子。
“它倒是喜欢你。”
星淳低着头笑了一下,没敢答话。
“平白的化形做什么。”仲越骞用筷子夹了个春卷,往嘴里送了一口,碎末掉到了他的膝上,他随手拂了,像是没等他回答,星淳却不得不答。
“奴…失血后,维持不住人身。”
“呵。”仲越骞没忍住,嗤笑了一声。
也许是这样没出息的话,他从来都没听过,乍一听觉得太新鲜。
星淳委屈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规规矩矩的低了下去。
仲越骞刚要说什么,门口的执令官走了进来,先是看了一眼星淳,才开口,“少主,照日阁传了话来,让他回去。”
仲越骞瞥了星淳一眼,嘲弄一笑,“父亲这是心疼了?这么着急把你要回去,到底是亲生的。”
星淳尴尬的抬眼,欲言又止,并未开口。
他离开后许久,仲越骞不知怎么,忽然想起那只兔子。
“去问问。”
消息很快传了回来,出乎仲越骞的意料,那只兔子,因为“冒犯少主”,又被罚跪了四个小时,刚被人抬回屋里。
仲越骞诡异的沉默了下去,然后挥了挥手。
四个小时,星淳又完美的错过了饭点儿,他驾轻就熟的摸到了厨房,抓起馒头就毫无形象可言的啃了起来。
狼窝里养出来的兔子,很符合他现在的模样,小小的一只,手小嘴也小,偏偏又张的极大,一口接着一口。
他接了一杯凉水,猛地灌下去,还没吃完,胃就疼了起来,星淳并不在意,吃到撑以后,才慢慢放下了速度。
那对耳朵现在已经完美的藏了起来,瞳孔恢复成了灰色,看上去十分的淡漠。
那副眸子,其实生来就是淡漠的,只有变红的时候,才显露出几分真情。
他吃着吃着,忽然觉察到了不对,低头算了算日子,张嘴“啊”了一声。
发情期。
就差半天,他就能留在独月阁度过发情期了。
仲越骞这个男人太多疑,心思太活,他不敢刻意,只能一点点的等机会,这两年唯一的一次机会,就这么作废掉了,星淳不免可惜。
但是很快,他就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发情期对于每个oga都不好熬,只不过和他们不同的是,星淳并没有抑制剂或者alpha,他只有两床被子。
他把门关好,反锁,又将那张沉重的桌子搬了过去,顶在门上。
这下床边没了遮挡,它本来是在床边的。
星淳抿了抿唇,费力的把柜子搬到了床边,从里面取出了另一床被,准备好一大杯水,还有些许食物,然后就钻进了被子里。
发情期来的汹涌,蝴蝶兰的气味浩浩荡荡的洒满了整个屋子,又不安分的向外涌动。
他按着红肿的腺体,在被子里低喘,翻身,最后哭泣,然后晕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星淳看了窗外,看到天已经亮了。
他费力的摸到水瓶,咬着吸管喝了四五口,补充了水分后,又将巧克力的封皮拆开,一口一口的填进腹中。
他并不嗜甜,幼时这些都不缺,吃到不愿再吃,因此就算后来再难得到,也并没有觉得太难过,只是偶尔也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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