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双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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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期三月的暑假过得飞快,九月初s市的燥热还未完全降下,此刻树梢蝉鸣,晌午的阳还未毒到火辣,但迎新的学长学姐脖子上都已挂上小风扇。
宋景潇是个实干派,三月里速成了驾照,今日独自开着一周前新提的suv进校,准备赶在报道第一天把寝室布置完然后美美迎接自己暗恋了三年的对象兼同桌兼舍友。
他自以为他们关系算是原先高中宿舍六人里最亲最铁的,毕竟在宋景潇眼里他们还挤过同一张床,嗯,单纯的睡觉,虽然他那晚硬的不行没睡着就是了。
取卡登记录入新生信息,把推销网络和垃圾4g信号卡的托都赶走后,他拖着几大箱行李乘上电梯。
“801。”刷卡自动开锁,他暗叹仿佛回到了父母留给他的小公寓,还是双人间。
由衷又赞了声“f大,我的母校!”
门向内打开,扑面是空调的冷气,走进二米的右手边便是独立的洗浴间,干净整洁,瓷砖噌亮,他探头照了照镜子,额头出了些汗,三七短侧的黑发没怎么乱,剑眉上挑,鼻梁高挺,人模狗样的。
两张长二米宽一米的床南北朝向安静地靠在东墙和西墙,床尾大衣柜,床头大书桌。
和他空落落的2号床不同的是,江晟辉的1号床已经铺好了乳胶软垫,蓝灰色简约商务风的三件套,连书桌上的24寸显示器、电脑、平板、支架、书籍、学习用具甚至是足足两排奢侈护理用品都全部陈列摆好了,跟高中时期一样,江晟辉喜欢的。
宋景潇这个中产家庭出身的放养独生子早在高中时期就敏锐嗅到了江晟辉家世不凡,高一那会他还会感慨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富不知道几代还真让他暗恋上了;高三成年礼的那天他还直白地问过已经满19岁的江晟辉为什么不去读私立的国际高中远赴海外而是选择来市北中学读书、参加高考。
“因为叛逆期赌气。”是他得到的回答,想不到平常温软随和、比他矮一个半头的人也会叛逆,然后当晚,他睡在离江晟辉只有一米半之隔的上铺,做了个和他有关的、无比盛大的意淫春梦,导致第二天起晚换洗裤子差点迟到。
将行李都卸下后,他才看到离自己相隔两米的对床上躺着长袖衬衫休闲长裤的江晟辉,慵懒地靠在软枕上,乌黑微卷发尾安静淌在肩膀前,头戴式的耳机降噪效果很好,歌也正放到高潮,他又专注地看着电子书,导致房间里多了个人都没发觉。
“嗯?”江晟辉扭头看到了他,摘下耳机笑了笑,“空调是一个小时前开的,如果冷的话”
“不冷!刚刚好!”他卸了箱子开始铺床,整理。
“啊,好”江晟辉有时真觉得这人一天浑身有使不完的牛劲,“过了这周末就要上课了。”
他聊天还带着高中时期的松弛感,宋景潇闷了口水,还是同往日老同学间答疑解惑那般对答聊天,一个下午总算布置完。
“校内校外都可以点外卖诶,还能送到宿舍门口,好方便。”江晟辉滑动了下手机屏幕,f大所在的大学城有两大商圈,校内六家食堂还有便利店、奶茶店都有配送服务,不过要花点小钱,他将头埋进软枕里,点了份日式拉面、豚骨叉烧。?
晚夏阳台的夜风带了些凉爽,江晟辉捧着一碗提前放在小功率冰箱里冰过的清补凉,碗壁擒着凉珠缓缓滑落渗进稍稍泛粉的指腹掌纹,刚洗过吹干的发丝留着淡淡的鼠尾草香,入耳式的耳机播着高考前常听的几首歌。
高考前夕他看了眼室内,宋景潇去洗澡了,宿舍里空荡荡的,节能灯熠出他漾着波光的棕瞳,高考前夕的聊天记录他倒也留着,宋景潇问他会不会去f大,他当时只发了个小猫点头的表情包。
于是,在估好分重返市北填写志愿时,他们交换了志愿表,果真连专业序列都是一样的,至于出分后江晟辉又划了下屏幕,滚动的聊天记录,一白一绿的聊天框,
“596”和“597”
紧接着的是宋景潇满屏车轱辘话,
“只差一分啊!我记得只有三模考得比你高tt”
“小小f大,拿下!”
“会不会真得考进同一个专业?我对比了下往年分数线和位次,我们都能随便挑了。”
“已经想好毕业旅行去哪里了,要不要问问小林子他们?六个人一起去?”
江晟辉那时回了条语音,他点开播放,自己的声音又轻又松打断了耳机中的音乐,像这碗淡甜清凉补中的仙草茶冻,贝齿咬开,咕涌一下就沿着食管咽入胃,却带出燥夏一点凉意。
“我可能要动个小手术,静养两个月,不能和你们一起去了。”
宋景潇连发了好多惊恐慌张的eoji,就差打个视频电话连夜问出医院在哪、医生是谁
蛮滑稽的吧,江晟辉笑了下,将用空的碗洗净搁回柜子,聊天记录停在627这日,是录取结果出来后他们五壮士喝酒唱歌唱到忘我的那晚,
也是江晟辉被送进手术室的前一天
宋景潇这人的聊天记录跟精神分裂似的,早上还是打气加油的表情,晚上却打了一连串的视频通话外加一堆哭泣表情,不过那时江晟辉都接了,也都听了,因为对方喝成了蒙子,一连串地爆八卦、把所有高中时期不顺眼的骂了个遍,很搞笑,江晟辉还录了音。
八楼的层高探出身还可以瞥见不远处图书馆与南操场的灯火,如夜天星火熠熠,s市大多数人没有激烈疯狂的夜生活,江晟辉也不例外,吹了会风,见手表的智能助手提示他应该就寝了,便拉上了阳台的门,吃药盖被一气呵成,若是他哥在,得夸一句“总算乖了。”
洗完澡的宋景潇看到这幕,心砰砰跳了两下。
清浅的呼吸,敛起的眸子,下巴的小痣,弥散着清香的发与衣,和记忆中的青涩时期重合。
高二那年因为他打篮球崴了脚爬不了上铺,江晟辉和他换了床位但不甚习惯上铺的爬梯,夜起上厕所时险些跌倒摔下恰好被熬夜的宋景潇给扶住。
“手拉到了,有些疼。”他从厕所回来后道。
“要不今晚?挤一挤?”宋景潇也不知当时吃了多少豹子胆,真说了出来。
“好。”那人偏偏就这样爽快地答应了。
鼠尾草香,江晟辉素来爱用的沐浴露和护发精油味道,市北宿舍的床太窄,距离凑得太近,闻了个遍,宋景潇那晚是硬得发疼险些真的擦枪走火。
今晚,他看了两眼就回了自己床铺,熄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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