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听计从的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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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绝跟着他，看他变得沉默寡言，看他无意听见宗门弟子对他的不屑。

“真是个废物，用了这么多好东西，过去五百年了还没到渡劫期，我要是他，我就羞愤自杀了哈哈哈。”

“对啊对啊，要不是他师父是现任掌门的爹，他们是师门兄弟，哪个宗门会收留他？早把这吃白饭的逐出宗门了！”

“哈哈哈什么后继第一剑仙，我当他五百年前一下成了合体，敢情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吧，我去我也行啊，废材就是废材，当初吹什么百年渡劫，现在五百年都过去了还在合体，笑掉人大牙了哈哈哈…”

两人说着渐渐走远，顾怀殊在暗处静静站了一会，转身回千凌峰。

万俟绝看看他的背影，再看看那两人，第一次脱离顾怀殊身边，提剑就跟了上去。

那两道身影还在以顾怀殊为谈资，讥笑着离开。

万俟绝冷漠的持剑正欲杀了这两人，一道剑光挡下他。

他朝着方向看去，只见顾怀殊不知何时站在那里，静静的注视他。

风吹起他的墨发，洁白的衣袍随着他的动作缓缓下垂。

别让梦主发现你的存在。

如果发现了呢？

梦主歪歪头，问：“怎么不跟着我了？”

万俟绝：“……”

“…想给你杀两个人助兴。”

梦主摇摇头，“他们是杀不完的…我的心魔罢了。”

“我已经找到抑制心魔的办法了，你想跟我去看看吗？”

万俟绝自是点头，跟着人一块到了千凌峰后山，进入熟悉又陌生的石洞内。

里面被顾怀殊刻了满满一山洞的阵法，阵叠阵，透露出一股惊人的阵韵。

顾怀殊走到阵法中心，启动阵法，从四面射来的罡风刺入顾怀殊体内，在其体内游走，丹田的灵气也控制不住的暴动四溢，许久，罡风撤出，万俟绝注意到那丝缕的气体中染上了一丝黑气，被带着飞往上方，毫无规律的漂浮游荡。

他明白那是顾怀殊的心魔具现体，顾怀殊此时满头大汗，神魂割裂的剧痛不是一般人能忍的，绕是顾怀殊毅力惊人也不可能一次性强制拔除心魔。

他是个天才，万俟绝心想。

见阵法关闭，他闪身抱起人，轻轻得佛开挡脸的发丝，下一秒，顾怀殊化为白丝散开了。

万俟绝放下手，慢悠悠打量了满山阵法一眼，一点点把阵纹拓印在脑海里。

又过一会儿，环境消失，他顿了顿，不可控的脚底一空，笔直的坠落下去，挣扎了两下见没用，放弃得看着自己变小被某人抱在怀里。

已至大乘期的顾怀殊抱着他，垂眼看他，两人大眼瞪小眼，在掌门的起哄中抱着可怜兮兮万俟绝：？并没有的新出炉徒弟回了千凌峰。

重温一番被养日常，万俟绝盯着身前人绯红的耳根，若有所思的摸了摸婴儿肥的脸。

谁能想到，仙风道骨的清衍仙尊第一次买糖葫芦会用灵石付钱呢？

结果却被糖葫芦老板一脸怒意的轰开，斥责他不要打扰老人家做生意。

被顾怀殊牵着手，万俟绝抑制不住的抖着肩膀。

即使被压制得很轻微，也不可避免的被发现了，顾怀殊回头，瞪了他一眼。

被瞪得人脸颊通红，回味着顾怀殊嗔怒的眼神，激动想：师尊好可爱！！

他有些记不清小时候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流氓样，不过全身心关注顾怀殊确实能更深挖掘人的可爱之处！

心痒难耐，付出行动，万俟绝伸出尾指勾了勾他的手心。

下一刻，被顾怀殊应激的甩开，他顶着无辜的神情回视人质疑的目光。

顾怀殊嘴唇张了张，道：“灵药大全十遍。”

万俟绝：“……”

顾怀殊会常常以历练的名义走南闯北，以前他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模糊猜测顾怀殊是想找出雷炎天怒的真相。

那几个掌门应该没有把真相告诉他，或者，顾怀殊不相信，他在亲自探索真相的痕迹。

一如当初，顾怀殊带着他看遍三域，又恰巧在妖域遇到了不受管教逃出来的惊折。

看着称兄道弟的两人，万俟绝如之前一样不爽，他在两人面前平端矮了一辈，这一次他没有像以前一般从脸上表现对惊折的不爽，而是暗地里给人使了几个小绊子。

顾怀殊和惊折其实很早就认识了，不过顾怀殊的事很少跟他提起，有次喝酒说漏了嘴，被惊折追着问了七七八八，听完人一拍酒坛，大咧咧道：“你早说嘛！”

“风鸦殿知道不？本大人经常偷偷在那看八卦！”

其余两人满头黑线的望着他，不要把闯人家禁地说得跟去说书茶馆一样随意啊！

惊折明显喝醉了，再三跟顾怀殊保证一定好好给他查询八卦…不是，是线索。

第三天睡醒，想起答应的事，马不停蹄的杀去了风鸦殿。

惊折一走，他们开始往魔域方位而去，万俟绝沉默下来，也是这一次，他们进了一处秘境，出来后，师尊重伤，闭关了几十年之久。

不知为何，他对这段记忆没有半点印象，这也是他一直以来困惑的事，体贴可爱的师尊怎么会变成后面冷漠的样子？

万俟绝数次怀疑他师尊是不是被夺舍了，一次试探下被人识破，狠狠的挨了罚。

只是铤而走险下，得出结论，师尊依然是师尊，只是变得冷漠了一些…就一些。

万俟绝暗忖，这次无论如何，他都得弄清到底怎么回事。

“字冠者。”

礼赞绵远的声线绕梁不绝。

顾怀殊才惊觉，以凡间习俗，万俟绝已到了及冠之时。

身旁弟子似有所感的转头回视他，道：“师尊？”在阳光下折射出金芒的瞳孔微微弯起，细闪的暗纹隐约在眉骨上方。

“君子攸宜，宜之于嘏。”顾怀殊听着自己跟着礼赞轻声重复。

万俟绝瞥了一眼礼堂，回头：“师尊想为我取字吗？”

顾怀殊便正视曰：“令月吉日，昭告其字，爰字孔嘉。君子攸宜，宜之于嘏。永受保之，奉敕字长燕。”

万俟绝见此，来到他身前，拜道：“长燕虽不敏，敢不夙夜祗奉。”

没有观礼者，也没有冠服。

万俟绝站起身，问了从前不在意的问题，“师尊为何取长燕二字？”

等了一会儿，前方人大有急步远离的阵势，“好嘛，弟子不问了。”

——

在梦主梦域里，万俟绝代替原来的自己，修为被压制得很低，若是他强行破开禁制，不仅容易被踢出去，说不定还会反噬梦主。

是以，感知到这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空间裂缝，确实在顾怀殊承受范围内，万俟绝抵抗了一会就晕了过去。

醒过来才发现他放心得太早了，抵御裂缝风暴尚且勉强，进入其中亦不知会遇到何种险地。

万俟绝手臂环着他的脖子，被他搂着腰站在岩壁前。

“醒了。”

万俟绝看向他身上，衣服上染了一道被喷溅的血迹，一侧下摆布料被撕碎了半米，神情透露着疲惫，见自己醒了，便眼神示意抱着他。

身后是陡峭岩壁，身前三只九阶妖兽封锁三面，之前他不知道顾怀殊是怎么带着他这个累赘活下来的，现在他可不想见人再次受伤，即使是幻象也不行。

他暗地里释放了一些龙威，左右两只都隐隐有忌惮退缩之意，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