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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换。
这是希亚大陆最基本的规则,想要什么,就要拿同等重要的东西去交换。
很多时候,各个物种都会抱怨这片大陆不公,为何品德奇差的人最终获得高官厚禄,为何无恶不作的人获享荣华富贵等等,获得这些的存在,只不过是在不同规则下献出了对于希亚大陆来说足够重要的事物。
而我要用星辰为兴登堡打造一份晚礼服裙,我要向希亚大陆交换的是——
“何物对您而言是重要的?”
塞列欧斯,这世上每件事物对我都是重要的。
“每件事物都同样重要吗?还是说,有些事物比其他事物更重要的?”
是后者。
“那么,我身上的什么东西,能用来换取您可以用于制作晚礼裙的星辰?”“晚礼裙和星辰的相同点都是足够闪耀。塞列欧斯,你身上什么是闪耀的呢?”
希亚大陆给了我一个问题。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我身上唯一称得上闪耀的,就是我的双眼,和我在恶魔福利院训练游戏中获得第一名时的奖品——一对蓝色的玻璃弹珠。我一直没丢掉它们。”
塞列欧斯,那么你要给我什么,用于交换星辰呢?足够闪耀的物品,需要同样闪耀的物品来交换。
我可以给出什么呢?
我将蓝色的玻璃弹珠拿出,在没有阳光折射时,它们显得如此暗淡无光,就像我的童年。
可一旦当它们置于阳光之下,又显得无比璀璨,比任何事物都要显得光芒万丈、明亮耀眼。太阳的折射面里,我看到了过去每个闪光的片段——我打败了福利院里最高大的孩子,把弱小的恶魔护在身后的时刻,尽管最后他为了其他孩子的认同背叛了我,闪光片段出现细微的裂痕;我折下一捧野花,送给对我最温柔的护工恶魔姐姐,她收下了,摸了摸我的头,尽管她很快就因为假期实习结束而离开;我制作了寒酸的生日礼物,送给那个看起来最孤苦伶仃、需要他人照顾的恶魔,尽管我们最后都把这块蛋糕吐了出来,我向来不擅长厨艺,做得太难吃了……
每个闪光片段里都有细微的裂痕,它们如同蛛网,遍布着这一对蓝色玻璃弹珠。可裂痕越多,弹珠能折射的太阳光芒也就越多。
我舍不得。
“我要给您我的双眼,以换取闪耀的、能够制作晚礼裙的星辰。”我最终给出了答案。塞列欧斯,你想清楚了吗?恶魔的双眼能让你看到前路的危险。
“我不害怕,我有替代物。”我微笑着看向手中的一对玻璃弹珠,“只是,喜欢我金红色双眼的少女也许要不高兴了……但我想这是值得的。”
塞列欧斯,你不会后悔吗?
“您说,后悔是什么呢?我有记忆以来,还从未感受到过这种情绪。我是恶魔,我向来想要什么就去争取,争取不到就换个方式,不想要的就抛弃。我的生活里没有复杂的事,所以我从来不后悔。”
好,那么,就用你的双眼,来换这一方星辰的晚礼服吧。
我的双眼从眼眶中飞出,具体是什么样,我不知道,因为那时的我已经看不见了。也许眼珠上布满血丝,也许干净得像两块球状金子,但这都无所谓——
我会得到我想要的。
剧烈的疼痛总是如此熟悉,但它同样转瞬即逝。
我不能就此看不见,于是,我将那对玻璃珠塞进了眼眶——细心地斧正它们的位置,直到它们完全贴合眼部的构造。血肉重新生长,然后我慢慢掀开了眼皮——世界再度呈现在我眼前。
而我的双手之中,已经出现了一条星辰造就的晚礼裙。它如此华美璀璨,闪耀得不似人间凡物——不,它本就不是人间凡物,它是独一无二的,也即将被我献给独一无二的人穿上。
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或许是眼前的世界充满裂痕。那裂痕,如同遍布的蛛网。
不过没关心,这并不妨碍我视物。
轻轻收起晚礼裙,我朝着兴登堡的方向飞去——很快,她的三个愿望我都会实现。
我来到兴登堡的小木屋时,她正在看书。
那是好几本很厚、很厚的书,垒在一起,好多页被她做了标记,似乎她立刻就要用。
我不觉得她是为了应付期末考核这类玩意儿,因为那些书的装潢看起来明显和咒术、魔法相关。
她看那些书的模样如此专注和着迷,所以当我双手端着晚礼服站在门口时,会想此时发出响动会不会打扰她。所以,我只是站在门口等她。
身体目前还不能完全适应玻璃眼珠,生理性眼泪止不住地流。我试了几次,擦不干净,于是也就随它去了。
等到兴登堡兴奋地合上书页,扭头在惊诧之中看到我时,我朝她露出一个微笑。
我单膝下跪,将星辰礼服拱手相送,生理性眼泪似乎流得更凶了。我不喜欢这点,之后我会想办法解决它。之所以单膝下跪,这是为了满足少女的虚荣心——倘若兴登堡有的话。
兴登堡瞪大眼睛看着我,慢慢走近我,伸手拿起晚礼服的一角。
“你做到了?你怎么可以做到?”她只要一碰到这布料,就知道不会是假货。我不明白的是,她此刻为何如此愤怒。
兴登堡猛地将礼服扔到一边,双手按在我的肩膀,居高临下地与我对视。“你怎么可以——你难道、你、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她越来越愤怒,黑水晶般的双眼似乎也越来越红——接近她长发的颜色。
“塞列欧斯,我是不是没和你说过,我认定的东西,不管是人还是其他什么,只要入了我的掌心,就通通别想逃。你也不例外。”
我深吸一口气,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生气,我满足你的愿望,难道不好吗?”
兴登堡凝望着我,然后抬起压在我右肩上的手,用拇指指腹擦去我眼睫下流出的生理性眼泪,嗓音变得暗哑温柔了些:“你怎么了?一直在哭,眼睛也变得像坏掉的玻璃。”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付出了一些代价,来满足你的愿望。”最终,我选择了先安抚她的情绪。实话实说将是有效的。“代价——代价就是你的眼睛?”兴登堡太敏锐,立刻就猜中了事实。她看向落在地面上,仍然璀璨华美、不染
灰尘的晚礼裙,继续道,“为了我,值得吗?”
她的一只手仍然握着我的脸,她的表情如此认真,似乎下一刻我给出否定的答案,她就会立刻掐死我。当然,以她的力量是无法了结我的,她太弱小了,只是人类。
不管是什么样的人类,都无法对我造成什么切实的伤害。
一些诡异的情绪洪流突然间涌了过来,像是从我和兴登堡肢体相触的地方。我能感觉到,她的紧张、期待,甚至为了得到肯定的答案而刻意压抑的浑身发抖,我不理解,我不理解。她像这样渴求着我的肯定,是为了什么?玻璃双眼与她对视,太阳的光芒刺激我流泪流得更多,从无数个裂面闪光之处中,我看到了真相——
是啊,我明白了。
眼前的少女,只是一个孤独的人类,孤独到不得不从恶魔这种异类身上寻求价值的人类。
她的父母以消失的方式抛弃了她,城镇的人因她的高傲远离了她,而她,也因自身的强烈的自尊主动隔离了这个世界——没有人是可以真正信任的,与这个世界相处的正确方式就是去掌控这个世界。
而我,被划为她的世界领地里的存在之一。她想要我,完完全全属于她。
她想要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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