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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是吗?您的花。”
“在这个单子上签个字就行。”
我几乎要哭出来。
一大捧玫瑰花,红色与白色交错着,华丽而盛大。上面插着一个卡片: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颜色的玫瑰,所以自作主张选了红色和白色。
我接过这捧花,送货员已经走了,我却还定定地站着。
我真的值得这么多玫瑰吗?
“喜欢吗?”她的声音远远地从客厅传来。
我将花放在茶几上,然后去寻她的唇,我们激烈地接吻。
在喘息的间隙,我不停地说着:“喜欢。”
一月十二日,我考完了所有科目的期末考,我妈说下午开车来接我回家。
时隔多日再次见到我妈,我有点心虚,生怕自己露出马脚。
“把被单拆下来,要带回家洗一下。”她指挥着,“还有这个毛毯也带回家。”
我爬上床铺去拆被子,递给她。
“瑶瑶,你手上这个镯子什么时候买的?”她拉住我的手。
我心一跳,下意识地把手缩回去,强装镇定地解释着:“这个啊,逛商场看见的,觉得好看就买了,就几十块钱。”
“哪好看了,就光秃秃的一个。”她瞥了一眼,然后接过我手上的被子,“今年寒假你何阿姨要来我们家拜年,璇璇妹妹也来。”
何阿姨和我妈算是玩得很好的朋友,之前我妈为了升职称,去乡村支教了一年,那年我就住在何阿姨家里。她的女儿叫何筱璇,比我小三岁,现在应该在上高二。
我住在何阿姨家那时候是小学一年级,只记得阿姨和我妈很不一样,她会允许我和何筱璇夏天的时候吃冰棍,还会偶尔带我们俩去游乐园玩。
现在回想起来,那年应该是我最无忧无虑的一年。
但我现在却开始担心——寒假和尹苏叶一起去海城的计划会不会泡汤。
“她们大概什么时候来我们家?”我问。
“大年初三。”我妈说。
“哦。”
很快我们收拾完东西,将行李全都搬到了车里,便驶离了这座城市。
没事的,反正寒假又可以再见到她了。
这次我并没有像以前那样不舍。
我坐在车后座,悄悄地给尹苏叶发信息:你们几号去学习啊?我妈有个朋友初三要来我们家拜年。
尹苏叶:还没定具体时间,不过大概是初七初八样子。
我:哦,到时候她们应该已经走了。
尹苏叶:嗯嗯。你在车上不要看手机,会头晕的。记得到家给我发信息。
我:好。
我将屏幕锁住,心里泛着隐秘的甜。
“在和谁聊天啊?笑得这么开心。”
在后视镜里看到我妈的眼睛,我心里不禁有些烦躁。
“没跟人聊天啊,我刷到一个好玩的视频。”
“视频有什么好刷的,浪费时间。”
“我以后不刷了。”
我盯着她的后脑勺,默默地开始发呆。
我妈开始和我找话题聊天:“璇璇都上高二了,时间过得真快啊,我还记得她小时候跟在你屁股后面,像小团子一样滚啊滚地叫你瑶瑶姐姐呢。”
“我不也已经大二了。”我说。
“是啊,我们也都老了。”她稳着方向盘,“你何阿姨今年升上主任医师了,真的不容易呢。”
何阿姨是一名内科医生,我从小到大生病都会去找她看。我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会帮衬着我们家。
小时候,有一天夜里,我妈肚子疼得不行,我打开灯一看,她脸色苍白的要命,脸上全是豆大的汗珠。
我妈说,打电话给何玲。语气虚弱极了。
我当时害怕得不行,磕磕巴巴地和何玲说:我妈好像要不行了,求求你救救她。
那时候应该已经是后半夜了,没过二十分钟我家的门就被敲响,何玲那时候身上像是闪着光辉的天使。她把我妈带到医院的急诊室去做检查,说是急性阑尾炎。
我听不懂这是什么病,只是问她:“我妈会死吗?”
何玲蹲下身子安抚我:“她不会死的,但是要做个小手术,别担心。”
她的话让我变得安心起来,我坐在手术室外面的长椅上,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
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何玲穿着蓝色的手术服,把一张病床推出来,“手术很成功,但是她麻醉还没醒,护士会照顾她的,你去我值班室睡一会儿吧。”何玲把她的床铺整理了一下,让我躺进去。
我被吓得不轻,但最终还是克制不住睡意,沉沉地睡过去了。
何玲在我心里的形象是可靠而随和的。
不过自从我上大学以来,我妈好像就和她关系变得疏远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能是吵架了吗?
但今年又要来我们家拜年,真奇怪啊。
……
“何阿姨怎么想起来来我们家?”我问。
“她发微信给我,说璇璇想找你玩。”
更奇怪了……何筱璇和我几年没见了,怎么会突然想找我玩呢?而且我们就算一起生活了一年,我和她关系也绝没有好到这种程度。
“好吧。”
到家后,我就给尹苏叶报了平安,她说,我才刚回家一天她就已经开始想我了。
我不着痕迹地脸红了红。
然后回她:我也想你了。
好腻歪啊我……
我揉了几下脸,心开始不受控制地乱跳。
今年的春节来得早,我和我妈有写春联的习惯,我们上街采办了一些春联红纸,以及要招待客人的炒货之类。
我和我妈皆提着几大袋东西满载而归。
我从小就被我妈按着头练毛笔字,但现在已经荒废了好几年。
笔尖蘸了点墨水,随后与红纸相触。
写完之后发现意外地还行。
上联:平安喜乐皆如意
下联:一念清风福自来
横批:随喜自在
等墨水晾干后,我将这副对联拍了下来,发给尹苏叶:我写的,好看吗好看吗?
她秒回我:好看。
:我也想要一份。
我开玩笑说:名家写字要收费的,一百块一个字。
下一秒她就转了四千过来。
她说:我要两副。一副挂在门上,一副要好好收藏起来。
我差点被这个姐姐吓死了,赶紧把转账退了回去:算了算了,看你心诚,我就勉强写两副送你吧。
尹苏叶发了一个开心的兔子:谢谢纪大师。
趁我妈有一天不在家,我偷偷写了两副,然后仔细地包装好,跑到邮寄点寄给了尹苏叶。
三天后,她收到了对联,还拍照发在了朋友圈里。
配文是:一个大师写的。
出现在她的朋友圈里,我心中有些隐秘的开心,似乎是只有我和她才知道的暗号和小秘密。
除夕前一天早上,我妈说何玲计划有变,今晚就要来我们家。
什么意思?她们母女俩要住在我们家吗?
“她们在我们家待几天?”我问我妈。
“不知道,她没说。”
啊,太奇怪了吧,我心里满满的问号。
“那四个人怎么睡?就两个房间。”
“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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